"'自我暗示'......我聽來有點象是洗腦子。"
 "不管怎么說你可以試一試,他還不一定有那磁帶呢。"
 "好的,明天課后我去一趟。"
 第二天課后,我來到戲劇學校,學校很破舊,缺乏維修,看上情況很糟。已經開學了,但學校的一部分房子好想還是被廢棄了的一樣。好不容易我才看見再個人在教室里搬桌子(我當時是這樣認為,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是想偷桌子)。
"對不起,這是戲劇系嗎?"我問。 
"算是吧,"其中的一個回答,放下手中的桌子"你是來這兒應試'仲夏夜'女主角的嗎?"
"對不起,你說什么?"
"'仲夏夜之夢',我們正排著的戲,你要試唱一下嗎?"他們看來很渴望。
"噢,不。我是來找一個叫拉瑞﹒布朗的人。" 
"我本擔心約翰給我的是個臆造的名字,意外的是他們告訴我,拉瑞﹒布朗在道具間。我謝了他們向道具間走去。
 道具間在這座建築的地下室。我順著黑暗的樓梯走進一個陰暗的房間,里面堆的到處是包裝箱,牆壁上挂著一排布滿塵土的服裝、道具。房間里背對著門坐著個人。
"你是拉瑞?拉瑞﹒布朗?"我問道。
那人轉過身,我才看清他的臉。他戴著一付比他的臉還大的眼鏡。在混亂的道具間工作使他看上去有點臟。看上去他很精干,有一張友善的面孔。他是那種詹妮稱之為"迷人的小人物"--五官端正,不太有自信,易于接受別人的缺點。詹妮常對這類人示好,以期他們能接受她,但從未成功過。
拉瑞笑了,拉著我的手說﹕"啊!--海倫娜,完美的女神!你是那么地可愛!--我的愛..."
我不知他說些什么﹕"......對不起?......"
拉瑞看起來很不好意思,"哎呀!他們告訴我今天有人來加入我們,飾演海倫娜一角。"看了一眼表﹕"我猜她不會來了。唉,我們都盼著她呢。"他失望地說。
"是為那部仲夏夜之夢嗎?"
"是的。你聽說了?"
"剛聽說。怎么回事?"
"噢,你也許聽說過去的几年來戲劇系注冊的人是越來越少吧?他們說明年他們將關閉這學校。我和一些戲校的學生想。如果我們排一出好戲,一出真正的好戲,那么我們就可以使策者意識到學校還是可以為社會做出貢獻的。但是我們現在還缺少一些演員,嗯......你來扮演個角色怎么樣?"
我被他剛才的贊許弄飄飄然,但我不得不拒絕他。我并不真想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出現在舞台上。我為拉瑞感到難過,如果戲劇系關閉,他就衹能轉校或改修其它專業。
"沒關系。"拉瑞說﹕"我這衹是這樣想想。"他揮了一下手中的抹布﹕"那么......我能幫你什么?"
"噢,我聽說你有些自我暗示的磁帶,是那種幫助人們舉止的那種,是真的嗎?"
"......是的,但從上次那個想糾正口音的喬治亞人用過后就沒見過。......讓我來找找看。"
拉瑞開始在一個個包裝箱中翻了起來,他的忙碌的樣子讓我心中很是感動,我想如果換個人他也許不會這么盡心。這就是做一個女孩子的好處--男人總是比較照顧女孩。......最后他從一個大大的箱子里拿出兩個舊鞋盒子,放在一個我面前的一衹桶上。
他打開其中的一個鞋盒,里面是一打蓋著一層灰塵的磁帶。我拿起一盒,上面寫著"消除口吃",另一盒寫著"自如地舞台表述","這里面包含了心理學家50年代后期至今的研究成果。"拉瑞解釋道﹕"原本是錄成唱片的,后來被轉錄成磁帶。......你想要那個方面的?"
"嗯,......這也許聽來有點蠢,但我是想用它來使我各方面更女性化。" 拉瑞不屑道﹕"這聽來確實有點蠢。"
"我是認真的!你知道......我一直想成為演員......"
"真的,那這個'仲夏夜之夢'的角色......"
我偷看了他一眼,我想這一小技倆衹能用于把我當成真女孩的人,我繼續道﹕"我想做演藝,但我感覺我自己不像個女孩子,我的舉止太男性化了,我甚至沒有女性的思維方式,你的磁帶能在這方面幫助我嗎?
"噢,我得要說問題出在你的頭腦里,但是......我來找找看。"他在盒子里翻了半天拿出一盤,標簽上寫著"女性舉止"。
"這磁帶真的有用嗎?"我問。
"你睡的時候聽它,聲音象音樂,但里面有個聲音對你潛意識起作用。"
 "我搞不懂,這個聲音說些什么?"
 "這磁帶和那些"禁止吸煙"的磁帶作用原理相同,那個聲音告訴你的潛意識一些你沒有毅力去做,或不知道怎么做的事,最后你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了那個暗示。"聽起來有點可怕。"如果那聲音告訴我我不喜歡的事呢?"
 "別擔心,盡管有些電影有些這方面的描述,但實際上你不能使人逆自己的意愿而行。就像那禁止吸煙的磁帶,如果你不愿意煙,別人說什么也沒用。此外,這磁帶是給男演員或女演員用的,它幫助人談吐和舉止象個女人,但不會把你變成金貝辛格或別的什么。"
"它的作會持續用多長時間?"我問。
 "看你想要持續多長時間。記住,你的想法是主要的,磁帶衹能幫助你。如果你真的想成為你想成為的那樣的人時,磁帶就起作用了。當然,如果你想永久地改變,如不抽煙或舉止象女人等等,你就得聽一陣子。當你心中的渴望變成了自然的行動時,你就不再需要用它了。
但這不是件易事,我還沒聽說哪個煙鬼不會偷偷吸根煙。如果你真想有永久的變化,你也許得至少聽好多年。"
 這使我放心,我本來還擔心我聽了它的暗示,行為和女人一樣,到時候變不回來。
拉瑞一遍遍向我解釋用法后,我拿起磁帶,拉瑞要送我出去,我認為實在沒必要他來幫助我走出這么個小小的建築,但我也不想作任何推辭。
我离開劇院,我注意到一張電影海報,正是我和史蒂夫聲名狼藉的約會時看的,我記得是在一個本地的劇場上演的,真該"感謝"史蒂夫過旺的荷爾蒙,讓我沒看到結尾。
拉瑞注意到我看那張海報﹕"你喜歡那部電影嗎?"他問我。
"我想是的,我看了一遍,但沒看到結局。"
"啊,我正好想星期天看,你愿意一起去嗎?"
"嗯,噢,為什么不呢?不過我還得向我姐姐借車。"
"別擔心這個,我來接你。" 我們約好了時間后就离開了。
那天下午當我回到公寓,我發現詹妮在那里,正讀著本雜志。......學期開始后,她好像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了,不是我介意,我喜歡有她作伴。......約翰正用他低音吉它彈奏著重金屬版的流行音樂。
"嗨,戴爾!"詹妮頂著約翰發出的噪音向我喊道﹕"戲劇學校的事怎么樣?"
"還不錯,我拿到磁帶了,我懷疑它是否有用,但任何可能改變我這種瘋狂的生活的事都值得一試。"
"我希望它有用。......你這兩周太辛苦了,不如這星期五去吃飯怎么樣?我請客。"
"好極了!......噢......等一等,不行,我答應了個在戲校認識的男孩去看電影。"
我聽到約翰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接下來意識到他和詹妮的臉上都流露出震驚的表情。
 "你......你有了約會?"詹妮不確定地問。
 "天哪,不!你們想到哪兒去了?我衹是同一個朋友去看電影。"
 "誰的主意?"她問。
 "噢,他的......但......別這樣看著我!你們兩個!這衹是兩個朋友去看場電影。"
 "你們是各自付賬嗎?"約翰問。
 "嗯,沒有,他說從訂票處訂票,但這不表示什么。"
 "是在門口見面還是他來接你?"詹妮問。
 "他來接我,但那又能說明什么呢?"
 "噢"約翰說﹕"我不是卡薩諾瓦[(1725-1798),意大利冒險家,以所寫的包括他的許多風流韻事的《自傳》而著稱,這里引申為風流浪子,好色之徒--譯者注],但如果我請一個女孩子和我一起去看電影,我去接她、為她付賬,我衹為認為......"
 這使我震驚,我怎能這么蠢,拉瑞明顯是約會我但我卻愚蠢地答應了他!而這話是從一個以女人身份出現的男人嘴里發出的!我本以為拉瑞衹邀請一個朋友,但顯然拉瑞認為我答應了他的約會。也許心理暗示的磁帶能幫我避免這種情況出現。
我恨不得去撞牆。"天那,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容易極了,"詹妮說﹕"衹要打電話取消。說有些變化。"
"但我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我衹知他是戲校的學生。" 
"那你也許可以在戲校再找到他。"詹妮說。
約翰搖搖頭說﹕"不會的,戲校已經快破產了,那些房間衹在周一和周二開放。"現在是星期二晚上。
"那么......"我插道﹕"我衹有等到星期五再告訴他我病了。"
"你真偉大!"約翰用驚奇而氣憤的聲音說﹕"讓他整整一周期待著這次約會,最后時刻把他晾起來,那會大大地傷了他的自尊心的!"......明顯約翰以前被人晾過。他顯然對最后取消約會非常感冒,不管是否真有什么原因。
"那么,約翰,你說我該怎么辦?做他的女朋友?他和我不會有結果的,我會害了他的。"
"你衹管和他去看場電影,完了告訴他,你衹想與他做個朋友。"
"你認為那樣就不會傷他的心嗎?"
"他當然會傷心!當這比在最后時刻晾他好多了。"約翰說到"最后時刻晾他"時表情非常痛苦,我想一定是過去自己傷心的羅曼史使他能考慮到別人的感受。
"我很抱歉約翰,我真的不想和他出去,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我還是不能那樣做。"
"戴爾,"約翰接著說,表情已有几分平靜﹕"如果你感到不放心,我和詹妮陪你一塊去如何?一個成雙成對的約會,我不會讓任何事情發生的。"
"你在利誘我,除非我去答應是嗎?"
約翰露出魯鈍的一笑答道﹕"算是吧。"
 "......嗯......好吧,我去,衹是為了回報他對我不錯,這是唯一原因。"
詹妮和約翰天真的笑了。
 第二天下午,詹妮帶我去商場去買衣服。
我并不真想買衣服,但考慮到我的衣柜里衹有兩三套衣服,這也是必須的。
 我們要買的第一件東西是鞋子,因為我衹有兩雙鞋,而且沒有一雙是真正合腳的。想找到我的尺碼還真不容易,但最終還是買到了几雙高跟鞋,几雙靴子和几雙女裝運動鞋。
接著,詹妮拉著我到"維多利亞的祕密"內衣專賣店,我拒絕買她找給我的蕾絲女內衣,衹是簡單地買了些女睡衣和相配的浴衣。
 詹妮帶著我几乎走遍了這條街上所有的服裝店。......鑽進女更衣室試裙子真有種奇异的感覺,但我不久就适應了。詹妮幫我選了許多我在接下來的一年中所需的衣服﹕T-恤、牛仔褲、便裝、襯衫、外套、裙子、毛衣。當店員來結賬時,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詹妮,你拿什么來付賬單?"她假裝沒聽到,我又問了一遍。
 "噢,我省下來的,你別為這操心。"
"省下來的?詹妮你上星期就沒錢了,你怎能付得出這么多錢?"
"......好啦,我賣了我的電腦行啦吧?這沒什么大礙的,約翰說我可以用他的。"
......我語塞,約翰衹有一台蹩腳的的手提電腦,甚至都還沒有"貓"。"詹妮,你怎么能這樣做?你最喜歡那台電腦!"
"......唉,你弄成這樣大半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要盡我所能讓你打扮的入時,我不能讓你總穿著我的衣服渡過這一年。另外,你也說我怕別人的冷眼,躲有互聯網里﹔害怕面對真實的世界。......我想我是該走出去多交朋友,我不再是非得網上交談了。"
我對她笑了,我希望她對我說的是真的。......我知她是多么地喜歡電腦,但我也絕不愿見她陷在網上。
"謝謝你詹妮,我認為你這事做對了,多多地走出去。......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會珍惜這些衣飾的。......我還能做些什么可以報答你嗎?"
 "......也許......我看那些耳夾夾在耳朵上使你看起來不自然,你最好去扎個耳朵眼,許多男孩子也都扎哪,而且那個小洞在你要做回男孩的時候就愈合了。"
我不想贅述我用了多少的時間來抗議,反正最終那天購物回家我的耳垂上就多了兩個小小的金耳釘......


那天晚上我准備好了去赴我那不是約會的"約會",我本來衹想隨便套上件T-恤去,以前許多和我出去的女孩子都是穿前圓領衫牛仔褲,我想我也可以。
但詹妮一定要我洗個澡,化了妝,穿上一件漂亮的裙子。
詹妮也一直打扮到九點鐘,我想詹妮是真想以后多多地出去,以她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大家。
她看上去很喜歡在晚上出去。即使是臉上有疤,她看上仍是非常漂亮。......誰知道呢,也許她有個男朋友也不會太久了。
 約翰穿上他比較起來最干凈一件T恤,把頭梳向背后,對他而言,那就是盛裝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拉瑞出現了,帶著淡淡的香皂味,顯是剛洗了澡、刮了胡子,里里外外非常整洁。
"你真是美極了! "他對我說。
"你也是。"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聽說詹妮和約翰和我們一起去,拉瑞好像有點失望。這不難想出是什么原因。對一個男人來說,在女孩的朋友面前想有什么舉動是很難辦到的。我很慶幸他們一起去,也許這次我確實一點不用擔心了。
我們一起乘上拉瑞的車。這次,我們去的是個高雅影劇院,是專門放一些藝術電影的地方,詹妮喜歡那種地方﹔而約翰卻抱怨那里沒有小賣部﹔......拉瑞好像很愜意﹔我衹想這個夜晚早點過去。
當光線暗下來的時候,我突然感到心里有些害怕﹕如果拉瑞也像史蒂夫那樣,用手摟著我怎么辦?......我本計划看完電影告訴拉瑞我們衹是朋友。......如果我讓他在看電影的時候摟著我,就很難再告訴他衹做朋友--他會認為我在玩弄他!
反過來,如果我聳肩或直接告訴他別這樣,那么一定會傷了他的自尊心。我當然不指望和他有什么發展,但我也不想讓他認為自己不討人喜歡。......他是好男人,不幸的是我對再好的男人也不會有興趣。
結果顯示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他沒有任何動作。他的手一直與我的手保持一定距离,但他明顯是想要我的手移近些,他就可以握住我的手。......每當我發現他想來握我的手時我總是假裝撫弄頭發或借故撓撓癢,离開危險區域。
終于,電影散場了。盡管約翰每到槍戰鏡頭時總時伴隨著電影發出"噠噠噠"的槍聲,但這次確實是很愉快,我還有點猶末盡。
當我們來到車前,拉瑞問道﹕"誰想去弄點吃的?"我說了聲抱歉并表示希望快點回去,可約翰的話氣得我直想捶他﹕"太好了,我真是餓極了,來吧詹妮,我知道附近有個地方,十塊錢可以買十個漢堡!。"
他們去了,我氣憤極了。他們知道我不想和拉瑞單獨在一起還要去買吃的,這叫朋友嗎? 
拉瑞開車送我回家,他好像喜歡這種狀況。車停在公寓前,我們下了車,他明顯希望我邀他進去坐坐,然后干點別的什么,這次對他真是個大好機會。拉瑞和我一起走到門口,"黛爾,我今晚過得很愉快。"他說。
"我也是。"我回答。接下來,他慢慢把臉湊近我,索要一個告別親吻。......別這樣!朋友。
 "聽著拉瑞,"我轉過臉說﹕"我喜歡你,你是個好人......"......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說﹕
"但我們衹能做個朋友。" 就這樣,簡短而殘酷。 我不想傷害他,更不想引他走向歧途。
雖然很失望,但拉瑞的舉動顯得很君子﹕"好吧......"他說﹕"我懂了,但如果你真想做我的朋友,為我做件事嗎好嗎?"
 "嗯,你想我做什么?"--這是我最近才學的,別在沒經思考前答應任何事。
"是關于那出戲,我們是萬事俱備衹欠女主角'海倫娜',如果我們不馬上開始排演--我是說就這個星期,就來不及了,你會干得很棒的!"
 "噢,拉瑞,我不能......"
 "排練衹有一周兩個晚上,正式演出在圣誕節假期進行,所以不會占用你多少時間的,此外,你告訴我你用那個磁帶是讓它幫助你成為一個演員,這正是一次大好機會!"我又次次感到了我的無力,......我感覺自己是唯一的"不能控制自己生活的人"。我不能拒絕拉瑞,那會讓他認為我對他撒謊。......想想那些為了學校的前途苦苦掙扎的演員,也許我這樣做就能幫助所有的人,我衹好答應了。......此外,不衹是詹妮,我自己也需多接触社會。......如果時間不是很長,也許答應他演那個角色是我與別人交往的不錯途徑。
拉瑞開車走后,我在房間里翻閱了一下我手頭有的參考書,最后找到了一份"仲夏夜之夢"的簡介﹕我扮演的那個角色"海倫娜"是個害羞的女孩,他與德米休斯陷入愛河,并最終結為夫妻。
我聽過"德米休斯"這個名字,那是說拉瑞他將扮演的角色。
......
夏去秋來,秋去冬至。約翰又與他的樂隊去演出了。詹妮盡管還是沒有約會,但已經比以前活潑多了,也更多地參加社會活動。很高興看到他能多多地走出去。她要比以前自信多了。
對于我,我很喜歡大學生活。我已經可以很自然地走出公寓與別人交朋友了。每天我都比我做男人時要早一小時起床. 我要洗澡、做頭發,詹妮已經幫為燙了頭,我以前衹是讓頭發自然地披在肩上,而現在是微微地泛著波浪的漂亮的卷發。我還會配合我當天的衣著或放下、或扎成馬尾、或梳成髻、或編成小辮、或其它什么的。
做完頭發,我還得化妝,經過几個月的實踐,我化妝的效果已相當令人滿意。化妝對我真是個乏味的過程,我真羡慕那些不用化妝的女孩子。......不像她們,她們無需向世人證明自己是女人,......而我卻不同,我需要。雖然這已變得越來越容易了。......我聽說少許的化妝會有很大幫助。......另一件對我幫助很大的東西是電除毛器,我用它來去除我臉上不多的毛發,雖然我知道我以后再也長不出胡子了,我也衹有認命了。......不過實話對你說﹕每天不用刮臉感覺還真不錯。......不幸的是我還需要剃腿上的毛。
化完妝,我還要決定當天該穿什么,每天穿條發臭的牛仔褲到處逛的幸福年代一去不複返了。......現在象"時尚""搭配""配件"這類詞對我都很重要。我必須穿著入時、還要有變化。
以上全部完成后,我步行去學校。我保證過要獲得好成績的,現在我在每門功課上都表現很優秀。......學期剛開始時,我是一放學就沖回公寓。而現在,我通常會在校園里逗留一會兒、喝杯咖啡、做做運動,當然不是我以前常做的扛鈴,而是慢跑或健身操,這可以保持我苗條的体型。
一星期有兩個晚上,我要去排練"仲夏夜之夢",第一次排練我就發現其他所有演員都比我強得多,那意味著我得加倍努力。我經常在公寓里練自己的那部分台詞,還讓詹妮和約翰幫我對台詞。......如果這樣還是救不了那所戲校,可不能怪我沒努力去試......
......盡管剛開始還有些擔心,但我的社交生活還比較順利。......但我決不再答應別人的約會。我有許多朋友,不少是那出戲中的演員,他們常邀我加入他們的舞會、旅行、和夜生活,他們是個不錯的群体。有時,我還會與我在學校第一個認識女孩史蒂芬尼去看看電影、喝喝咖啡。其它的晚上我就參加我最近加入的"綠色和平組織"的活動。還有時,詹妮、約翰、拉瑞、和我會租一部電影,邊看邊聊天。
拉瑞聽了我的話,我們現在衹是做個好朋友。他沒有機會與我羅曼蒂克,但看上去他是真誠地與我做朋友。他帶我在城里游玩,還把我介紹給他的同伴﹔他確是個好男人,我還也愿意與他相處。但衹限于柏拉圖式的,沒其它。他有時還是試圖抓住我的手或是給我一個擁抱,但他總是能認真對待我的拒絕。我想有句話是對的﹕"男人永遠不會和漂亮女人做'朋友',他們總想把她當成性伙伴,至少在下意識里。"
我真不愿接受一年后我再也不能見這些新朋友了,和她們一起,我渡過了許多快樂時光。當我再做回男孩轉到另一所學校后就再也不能與他們一塊出去玩了。這對我來說真是太殘酷了,許多人都曾經無私地幫助過我,但我卻不能做任何解釋地离開他們。......但是我還是盼望著永遠脫下蕾絲內褲和裙子的那一天。
我每天都聽"自我暗示"的磁帶,我也不能確定它是否真有幫助。......就像拉瑞說的,效果可能會隨時出現。......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漸漸地不再認為我是個穿女人衣服的不正常的男人,而衹是具有雙重身份的人。我衹感到我是生活在別人的生活里,不久就會變回自己來的。這使我可以更自然地安排我的"女性"生活。我可以不再關注我失去些什么,而更多地關心我現階段的快樂。
最令我傷腦筋的事是我一年中將沒有任何機會約會女孩子,我已經十八歲了,荷爾蒙分泌正旺。每次我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我都心里都會感到一陣狂燥。一次我曾想說服詹妮讓我參加女同性戀組織,那樣我就可以與某個喜歡我現在樣子的女孩約會。但詹妮堅決反對!......
她是對的,這確是個餿主意。我可能會被抓住的,那樣我的祕密也就完了。此外,這將意味著玩弄某個想與女人約會的可怜的姑娘的感情。
八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我坐在詹妮的宿舍,她在幫我涂腳指甲--我并不喜歡那樣,但她好像蠻喜歡為我打扮,而我也并非真正在乎。我們再一次談到我沒有約會的生活,缺少與女孩子的交往都快把我逼瘋了,我對她說。而且想到這事還要持續到明年夏天,我真不知如何渡過。
"好了,戴爾,"詹妮放下腳指甲油回答﹕"你是處在成天頭腦里盡想著女朋友的年歲,這都是男性荷爾蒙鬧的。"
"我知道,但我想我也沒法控制,主啊!我感到我是在蹲監獄!我想我早該有女朋友了,可我卻沒有。"
"聽著,戴爾,我今天上網了(詹妮雖然賣了她的電腦,但她仍可在圖書館上網),我發現一種葯可以大大地降低人的性沖動,你認為那樣會使你的感覺輕松些嗎?"
"嗯,我想應該可以,現在我整天想的都是女孩。......那葯叫什么?"
"嗯......叫雌激素。"
"雌激素?女性荷爾蒙?對不起寶貝,我還不想死。"
詹妮拿出一些電腦打印的資料,"能讓我向你解釋嗎?"
"解釋什么?解釋吃了它我會長出乳房?去喜歡個男孩?少來啦!"
"不像你說的那樣,戴爾,別信那些!"......她查了一下她的資料﹕"正如你可能知道的,你的睾丸產生一種化學物質叫睾丸素,這就是你是個男人的原因。它使你喜歡女人、面部長毛、皮膚粗糙和別的什么。......但如果你服用雌激素,就會壓制睾丸素的作用,你的性沖動就會減弱。......當然,你也許會顯現某些女性第地二性征,你的身材會有點趨向女性化--那你就可以少用那些填充物,我知道你討厭用它們。......你的皮膚會變的柔軟光洁有彈性,你有時都不用再化妝了。你的小弟弟會變小些,那樣你就可以穿寬松點舒适點內褲了。"
我哼了一聲﹕"而且下學期還可以再以女孩身份注冊,因為我看上去就是個女孩!" 
"別傻了戴爾,雌激素衹是對抗你的睾丸素,一但你停止服用,一切新產生的變化就會消失的,你女性化的過程相當緩慢,一當你停葯,會很快變回男兒身。"
"但如果我開始喜歡男孩呢?我可不愿冒這個險!"
詹妮搖了搖頭﹕"不可能,异性的追求深植在你的頭腦里,荷爾蒙能降低你的性要求,但不可能改變你的思想。"
"我的乳房會發育嗎?"
"是的,他們說你的乳頭會擴大,變得更敏感,脂肪會堆積到胸前,所以我猜它們會長一點的,盡管我認為你沒有那么長的時間實現。像其它性征一樣,你停葯后都會恢複的。你來看......
 她遞給我一份彩色打印資料,那里面有几組照片,其中一組左面的一幅是個男人,看上去很瘦弱。右邊的照片是個完全不同的女性,不難看出她那個男人經過荷爾蒙治療后的照片。
另一張照片顯示一個皮包骨頭黑發男孩站在海灘上,穿著一條游泳褲。對照的照片顯示了一個曲線優美的袒胸女子,充滿誘惑地站在壁爐前。她有個小小的乳房,......但那你絕對是不會從男人身上看見的。......她那乳頭對我刺激很大,顏色深深的、挺立著,她用涂著指甲油的手擋著她的分叉處--我猜那兒是"她"的......
還有一幅照片顯示一個金發男孩摟著他的女朋友,圖下方標著"提姆"。旁邊的照片顯示了個頭發長長的可愛的金發女郎,穿著件泳裝,圖下方標著"塔瑪娜"。
我把資料還給詹妮。"我不知道,這樣好樣太激烈了。"
"你要這樣看,戴爾,你以后將不再為沒有約會而煩惱,你可以不用穿那些累贅的束腰和臀墊,你的衣著、生活、舉止都不再像個男孩。那不正是你努力想做到的嗎?"
"詹妮,如果我真答應這么做,請你別取笑我,別認為我喜歡這樣。"
"戴爾,我向上帝發誓不會那樣做,我知道你已經很難,而且我也不喜歡那樣。"
"謝謝你,詹妮。好吧,我......服用。"
詹妮馬上打電話給德國的經銷商,他們說一周內就把貨送來。


很快冬天來了,我已經服用雌激素四個月了,現在我已能感受到它的作用了。首先,我現在已經不再有性沖動了,我不再那么渴望約會。甚至在女更衣室里,周圍有那么多的裸体女,我都不會去多看。 (當然偶爾也會瞧一、兩眼)
 當然也有身体上的變化﹕我的小弟弟看上去小了些,而且我已經沒法使它硬起來,幸虧了女性荷爾蒙,我不需要緊緊地勒住它,現在我穿上松一些的束褲就足以隱藏它了。
 我的皮膚看上去柔軟多了,好像不是我自己的皮膚,顯得很細嫩,我的頭發也比以前有光澤。我的肌肉有點退化了,力量有所減弱。......有時不得不請約翰幫我搬几個月前可以輕松拿起的東西。
我体內的脂肪不是在肚子上而是在胸部和臀部聚集,我的臀部已經足夠大了,不再需要在褲子墊臀墊。......我已經擺脫了束腰的痛苦,盡管我現在還不具備標准的沙漏形体形,但我認為以我現在的体形狀況,已經不需要再用那些穿在身上很不舒服的玩意了。
我的胸部也在增大,我的乳房明顯隆起,而且還在生長。我擔心它們夏天時會長多大。我的乳頭比以前顏色加深了,呈深褐色,乳暈面積也增大了。而且也更敏感。盡管撫弄我的小弟弟已經不能給我以性刺激,但是撫摸我的乳頭卻可以使我有點興奮。
我并不在乎所有的這些變化,我認為這都是可以容忍的。至少可以擺脫海棉墊和束腰的長期束縛,擺脫不斷折磨我的性沖動,那些會使我更加痛苦。......而現在我反覺得平靜多了。...
...此外,所有的這些變化衹是暫時的,學期六月份結束,我衹要再堅持六個月而已。
回顧起來,我一直認為﹕如果不是有突發事件,我在暑假時恢複男兒身的計划可以說是完美無缺。......但那年偏偏出現了嚴重的肺結核病(TB)大暴發......。
在校園里,人們至今還在談論著那年冬天,恰逢的嚴重TB本世紀大暴發席卷本州,學校的一半的學生都被感染了,在學校150年歷史上首次發生所有的課程都停了,實習也不定期地推遲了,學校的的餐廳也關閉了。
無論何時何地都可是看見滿面病容的學生不停地咳嗽著。盡管我和約翰幸免于難,但詹妮和拉瑞都感染上了,一個多星期臥床不起。......我為他們炖雞盪、床前床后照顧他們。我也擔心這樣做拉瑞會誤認為我們已經遠遠超出了朋友的關系......。但我別無選擇。他的父母都不在本州,而他又無法自己照顧自己。
接下來,當所有人好像都已經恢複過來時,我得到了一個壞消息﹕說是學校健康機構擔心TB的再次暴發,這將比上次更加嚴重。為了防止這一情況,每個學生、教師和職員都必須到校醫院進行全面的身体檢查,返校時必須出示由校醫提供的健康證明。
我被嚇壞了,我不能去醫院檢查,醫生會揭穿我的。......我把我的擔心告訴詹妮,她卻讓我別擔心,"他們這一周看了那么多的病人,除非有必要,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的。你衹要告訴他們你感覺很好,他們也許衹測一下你的脈搏,其它什么也不會干。"
我沒有選擇,衹有戰戰兢兢地走進校醫院,進診室前,我看了一下醫生辦公室門前的名牌,上面寫著﹕艾麗絲﹒奧姬--醫學博士。我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醫生讓我坐在檢查台上,她是個年輕的醫生,不會超過三十歲,不用說非常漂亮,我進去的時候她正翻著一疊病歷。......過了一會,她抬起頭。
"那么......西蒙斯先生,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什么今年要假裝女生嗎?" 
......我暈了,惡夢成真了。......我被她發現了,她衹要向院長打個電話,我的下半生就完了。我定了定,試著用驚訝的口氣說﹕"假裝?你這是什么意思?"
奧姬醫生的灰眼睛變得更冷了,"我什么意思?年輕人,你可以偽造你的學校記錄,但你的醫療記錄在跟隨你一生,看吧。"她說,指著一張過去的病歷,上面寫著﹕"西蒙斯﹒戴爾,男。"
我還想蒙混過關。強壓惶恐,強裝鎮靜地笑道﹕"您明顯是拿錯了另一個叫戴爾的人的病歷。"
醫生交給我一張病歷里的照片問﹕"看上去面熟嗎?",我看了一眼照片,那是我以前為參加高中蘭球隊体檢時照的。真該感謝以前進的醫生。現在我是千口難辯了。怎么也不能腆著臉說那不是我!
"我還查了你的學校記錄"醫生繼續說﹕"你是以女生名義注的冊,以女生名義去教室,為了在學校不惹麻煩,你還一直以女生身份生活。"
......她看著病歷生氣地喊道﹕"現在我必須把你清除出學校,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我忙不疊地向她解釋﹕......這事一開始就失控了,我已經沒法使事情停下。......我向她吐露了一切的一切,關于詹妮、史蒂夫、拉瑞、女性荷爾蒙......,我還從包里拿出詹妮的照片來證明我沒有撒謊,最后我還告訴醫生,如果不信可能打電話給詹妮和約翰問他們。......我不敢抬頭看奧姬醫生,講完就用手蒙住臉,哭出聲來。我想,我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泡盪了。我現在衹想收拾東西永遠离開這個城市。到其它地方重新開始。
當我感到奧姬醫生的手溫柔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時,我感到非常驚訝﹕"可怜的孩子,"我聽到她說。我抬頭看著她,她的眼光不再嚴厲,反而有點怜憫。
她轉過身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你要原諒我戴爾先......噢,黛兒小姐,你一定要原諒我,......該死的肺病,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睡好覺了!......我不該對你那么魯莽,我本來認為你不可能有什么合情理的解釋,但......你確實有。"
我滿含淚水的眼露出一些笑意,問﹕"那么......你不准備告發我了?"
奧姬醫生回答說﹕"是的,不准備。"
我開懷笑了,"哪么我沒事了?"
"我看還不全算完事了。"她搖了搖頭說。
我的心一沉。"怎么啦?"我擔心地問。
"首先,我最不贊成郵購荷爾蒙,我准備由我來給你開葯方,你必須在醫生的指導下服葯。
......但這并不是關健問題。"我的心收緊了。
"最關健的問題是......"她繼續說道﹕"......是......按程序我要用聽診器聽你的胸腔,我得讓你脫去上衣,事實上,即使用不去查你的病歷,我也應該發現你明顯是個男人。......如果我不報告示上去,那就是偽造病歷,這違反我們醫生的道德規範。"
"我是不得已才讓你去造假,就一次不行嗎?"我滿懷希望地請求。
"不僅是醫德問題,如果你不慎被發現了,人們就會認為我幫助你欺騙了學校﹔或者認為我的醫術實在太差﹔或根本沒檢查而瞎寫的報告。無論怎樣我都會被炒魷魚的,甚至于可能會吊銷我的行醫執照。"
"但是,"我膽怯地說﹕"我不會被抓到的,我會加倍小心,而且我衹要再熬過一個學期。"
醫生搖搖頭。"你無法保證那些,你可能會在公共廁所被發現﹔也可能在什么地方撕破衣服﹔或發生意外被送到醫院。......對不起,......我想急診醫生會像我一樣全明白的。"
"但這些都是非常情況,也許永遠也不會發生的。"
"黛兒,我拼命地苦讀醫學院,想成為一個醫生,直到現在再沒還清貸款。我不拿我的工作、拿我的前途為一句'也許不會'而冒險。"
我真慶幸是在醫院,我確實感到"病"得不輕,我是不能讓她用它的一生來冒險。"那我現在怎么辦?"我問。"衹好被開除?"
醫生又對我怜憫的一笑,"嗯......也許有一個你我都能接受的辦法,我想我也許可以相信你能用緊身內褲保守你褲襠里的祕密到明年六月,但是你沒有乳房,......那才是我最擔心的。"
"加大荷爾蒙的用量會讓我長出乳房嗎?"我不假思索地問,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想長出自己的乳房。
"不,短時間內不可能,我考慮的是植入。我有個同事,他發明了一種新型乳房植入方法,
......也不是一種革命性的改變,衹是比以往的材料更耐久而已。......為了獲得聯邦葯物管理局批准使用,他想讓一些志愿者試用八個月,......你知道,是為了知道它是否有副作用,我知道它沒有,但規則就是規則。......如果你植入了乳房,我就有理由可以閉口不談你的真實性別。你不必為手術付費,而且可以在明年八月移除。"
我對她的建議目瞪口呆,"植入?你在開玩笑吧?我不想要乳房!我不能那樣,你是在協迫,我不能明年八月再移除,我還想利用暑假從女孩恢複男生体型哪!"
"黛爾,聯邦葯物管理局需要八個月,規則非常嚴格。我們也是﹕要么植。要么開除。"
"你明知我都不能干!"
"你必須選擇。"
圣誕節假期快要過去了,詹妮和我都不愿意和媽媽一起過圣誕,我們衹是在我的公寓里自己小小地慶祝了一下。
圣誕假期也是我准備去做乳房移植手術的時間,我考慮了很久,我別無選擇,要么被踢出學校,要么帶著假乳房過八個月。
那天我來到醫院。奧姬醫生(她讓我稱她受麗絲)已經作好了安排。她帶我來到病房,耐心地向我解釋手術過程,直到麻醉葯慢慢地起作用。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當你醒來時,你將會擁有一對可愛的乳房。"我這是記得失去知覺前她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當我帶著胸口的疼痛從麻醉中醒來時,我的胸部完全被紗布包扎著,我不知道我手術后變成什么樣子。我衹感受到胸口的壓力,這也許是因為紗而布包裹的緣固。
一個月過去了,到了一月份,明天就要開學了,該到醫院去拆掉繃帶了,自從做了手術后,紗布每周換一次,但我每次拆開繃帶時都是閉上眼睛--我知道我的新乳房一定會有很難看的疤痕,我不愿意在它們還沒有完全愈合前看它們。
我鎖上門,站在詹妮圣誕節買給我的一面大鏡子前,除身上衹穿了一件用來隱藏小弟弟的小束褲和胸前扎著繃帶,几乎是全裸的。......我感到我真象個該死的女孩!女性荷爾蒙確實起了作用,我比以前更加像個女人了!我開始有點擔心下個學期了﹕如果整個暑假我都得這樣渡過,那么我就沒時間在開學前恢複我的男兒身了!
我拿起一把醫用剪刀,猶豫了一會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最后,我閉上眼睛剪開了包扎的紗布......我感到紗布飄落在我的腳面上。......我定了定神,慢慢地睜開眼。
它們在那兒,我的乳房!那對我從十一、二歲起開始就引起我無限遐想的的東西--乳頭、乳房!......一對渾圓的乳房!就長在我自己的胸前。
它們挂在我的胸口,微微地垂向肋下,我那現在已經擴大了的乳頭已經不再是位于我的胸前衣袋下了,大約比以低了兩英寸。一陣陣涼意使它們堅挺起來,使得它們看來更加優美了。
我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身体,我的一對乳房也跟著晃動,左右兩個乳房相互磨擦著--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受,我的胸口不同以往地敏感。......我向前傾身,我的乳房也像一對到挂的鐘向前擺動,我躺下的時候,它們也就輕輕的臥在我的胸口,我真想用臉去親近它們!
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碰它們,感覺好像是在太虛幻境(女兒國?:-))。
最后我顫抖地抬起手,輕触了一下左邊的乳房,軟軟的,和水袋的感覺不一樣。我把手移到乳溝處(我現在有乳溝了!),那里溫暖而柔軟。......我又触了一下乳頭,挺挺的,非常敏感。......我用手握住整個乳房,它們比我想像的要重些,我感到強烈的刺激。......去年我才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接触到真正的乳房(我前女友的),當時的感受是難以言表的興奮。現在......我自己的胸前長了一對比她還大的乳房!
我坐在床上盯著這對乳房整整有十五分鐘,然后我看向鏡子端詳起我的身体﹕一個陌生的女人從鏡子里回望著!......鏡子里的那個女孩是誰?几個月前充滿自信地來到這所學校的那個男生哪兒去了?......那個肌肉丰滿的体型、那張男性的面孔又哪去了?.........不管他在哪里,決不是鏡子中的那個人,所有我的過去的影子僅剩下褲襠里的最后的那一點了。
我感到一陣暈眩,重新又坐了下來。這是錯誤的!......我幫姐姐忙怎么幫到這步田地?這是誰的錯?......
以前,衹要我愿意,我可以隨時隨地脫离女性身份。而現在......我已經被"卡"在女人体上了,......直到以后做矯正手術。
我能這樣生活八個月嗎?......以后我還能重新做回男人嗎?......我能忘記這段做女人的經歷嗎?--我也不知道,衹有時間能給我答案。
我用了近三個小時"了解"我的新胸部,這看起來時間很長,但我頭腦中有了"自己的乳房"的概念,對真正的女人,那生長過程要持續多年,最后我決穿上衣服。
我第一次不用再戴裝著水球的乳罩,又一塊填充物不再用了,現在唯一沒有去除的是一條用來隱藏我下身的那點橡膠玩意兒。......事實上,我的小弟弟已經很小了,如果我穿上寬松點的衣服,即使不穿橡膠束褲也看不出來。......我甚至可以蹲著小便。在公共衛生間,我都是坐著小便,不讓人發現門下面出現方向不對的雙腿而感到驚訝。而現在,坐著小便已成了我的自然行動。
仔細分析起來,現在我唯一(除了小弟弟)與真正女性不同的地方就是我沒有月經,對我、對約翰、對詹妮,我是個男人,但對于世上的其他人,我是個完完全全的漂亮女人。
我穿上一件從詹妮那兒拿來的胸罩,感到太小了,我又找出一件最近在商店買的一件,有點大,但還算合适,我想我大概有"C"罩杯。胸罩把我的乳房舒服地托起,不像以前那樣有個水球走起來晃晃蕩蕩的,現在感覺舒服多了。
我穿上一條牛仔褲,又拿起一件前面扣扣子的緊身衣,但已經穿不上了,我現在真正的乳房比以前的假的大。
......我又拿出另一件,正好,但有點緊。我解開第一個扭扣,讓我的乳溝隱隱露出--真性感!我像是色情錄相帶中俏皮的女祕書。最后我套上一件毛衣,即使透過毛衣,也不難發現我的乳房是多么地丰滿,走起路來它們更真實地在我胸著跳動著。
我化好了妝,拿出我演戲時用的戲劇油彩,盡可能地遮蓋了一下乳房處的疤痕,完了我打電話給詹妮,問他們是否有時間出去吃飯。詹妮說馬上就過來。
我還沒有告訴詹妮關于手術的事,因為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是否答應,她如果知道也許會竭力勸說我的,當我作出無奈選擇后也沒敢告訴她,因為不知道手術能否成功。......現在我看也不用瞞她了,而且也瞞不住。
詹妮來了,我借故引她到臥室,然后問她我穿的這件毛衣如何。"實話說戴爾,不怎么樣,它與你的臉色不配。......等一等,你今天好像有點特別的地方,嗯......是不是你重做了發型?"
我笑了,一副天真的模樣。"我想沒什么特別的吧!讓我把這件毛衣換了,很快。"我脫下毛衣。
"呀!"......詹妮驚聲尖叫起來,引得在外面的約翰使勁捶我鎖著的臥室門,問我們怎么了。"我們沒事!"我大聲回答。
詹妮愣了半天才說出話來﹕"戴爾,你怎么......?"她結結巴巴地問。
我一五一十地向她解釋了一切。她象個木偶一樣一直坐在那兒聽著,兩眼瞪得有雞蛋那么大,一直盯著我的胸前。
"現在......你怎么看?"我膽怯地問。
詹妮晃了晃頭,好像想使頭清醒一下,"戴爾,"她開始說﹕"我不想誤導你,我不想打擊你,我衹是想讓你知道事實。"
我聽了有點震驚,我以為她會稱贊我在那種非常時機作了唯一正確的選擇。 
"戴爾,"她繼續說﹕"你看起來......絕對可愛!美極了!......希望這對你不是個打擊......你真象個洋娃娃。"
"那么......我想......好看總比難看好吧!"
至少詹妮喜歡,几秒鐘前我還認為詹妮會說我犯了一個,不!兩個大錯誤。
"為什么你不早告訴我,你這個小壞蛋!為什么現在才認我吃驚?"
"就象他們在戲校里那些人說的﹕'萬事開頭難。'最難的頭是你開的,剩下的事我也該當當家,你說對嗎?"
"說真的!我們又得去買衣服了!你需要許多新上衣,特別是當天暖和的時候,你現在上身都可以穿比基尼了呢!"
"安靜,詹妮,衹有八個月,不用那樣夸張。我衹需買些必須的,不要亂扔錢。"
詹妮好像有點失望,"我知道,不過你要做個出色的真女人!......別打斷我,這是真的,我不相信,你難到不想試試過兩年?能有多少男人能体驗到當女人的快樂呢。
"也不會有多少男人愿意這樣做!對不起,我衹想過八個月。"
詹妮點頭,失望地說﹕"好吧,先盡情享受吧!"但立即又問﹕"嗨,約翰知道嗎?"
"不。"我回答。"他今天才從他父母那兒回來。
"那你還等什么。去給他個震驚。"
我套上件外套,衹扣了肚臍處的一個鈕扣,走了出去,約翰正在廚房看著漫畫。盡管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還是穿著浴衣,呷著咖啡,象是剛從床上起來。
"嗨!大家伙!"我盡量拿出最粗魯的語調說。
他瞟了我一眼,又低頭看他的漫畫。"嗨,戴爾,嗨,詹妮,我想現在就去'甲殼蟲城堡'!"
詹妮和我回到起居室,几分鐘后,我們聽到"葌"的一聲,伴隨著約翰半是跳、半是跌地從椅子里爬起來,他沖進起居室盯著我,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臉上想問,而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想知道嗎?"我羞怯地問,邊說邊扣上扣子,與詹妮一起出去吃飯了。......留下滿面疑惑的約翰木木地站在房子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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