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別了!我的男人生活》(轉載)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喜歡穿著粉紅色的花蕾睡衣斜靠在床上,在溫柔的燈光下漫不經心地
翻看以前的舊照片,一縷長長的秀髮自然地垂在我高聳的胸前,隨著呼吸優美地上下起伏。
每當這時,我的心里就有一種微微的悸動,我會想起一個名字叫偉國的男人,那個男人曾經
是我生命的全部,而現在,他已經淡去了,永遠沉在我的記憶的深處,如果不是這些照片,
也許我真得會把他遺忘。是的,我想忘掉他,但他的形象總是在我夢中縈繞,讓我下不了決
心,所以我一直保留著他的相片。相片上的他很帥,雖然有點清瘦,但皮膚白皙,鼻梁高挺
,透著貴族的氣質,特別那雙憂郁的大眼睛更是魅力十足,這樣的男孩應該是眾多女孩暗戀
的對象,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我會愛上他的。但這是异想天開,因為,這個男孩已經死了
,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在這個城市的某處,而在這城市的街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靚麗的
女孩,一個鼻梁同樣的挺,眼睛同樣的憂郁,名叫麗妮的女孩,不同地是,那雙眼睛里有了
一種溫柔,這是男孩所沒有的──女性的溫柔。
我合上了相冊,發現我的眼角有點濕潤,我又想哭了,這在三年前是不可想象的,女性荷爾
蒙改變著我的肉体,也在悄悄改變我的靈魂。在我的名字還叫偉國的時候,我就是看一些有
名的催淚影片也衹不過是嘆息一下,而現在,真受不了,衹要電視上有一點感人的場面,我
就覺得鼻子發酸,我以前總是嘲笑那些在電視機前淚流滿面的女孩,現在我算是有些了解她
們了。
窗外的繁星仍像三年前我剛剛來到這個城市時那樣,在夜空中俏皮地閃動,但人事已是斗轉
星移,現在想起來,就宛如做夢一般。
三年前,我在家鄉高中畢業,因為家里窮,讀不起大學,又一時找不到工作,就閒在家里,
百無聊賴。我記得那是秋天的下午,剛剛下過一場雨,一個改變我命運的人來到了我的家中
,她就是我的表姐慧芳。
慧芳這几年一直都在大城市打工,聽說還賺了不少錢,但很少回家,這次突然到我家來,我
們都十分歡喜。表姐的形象與我記憶中的變化很大,以前她剛出去的時候不過是土里土氣的
黃毛丫頭,可現在卻時髦成熟地讓人窒息,我都不敢和她正對几眼。
“偉國,瞧你這么錝腆,像個姑娘家。”表姐打趣說。
我的臉紅了起來,不知怎地,我平時不應該這么會臉紅,但表姐這么一說,我竟半句也答不
上來。
“慧芳,你在城市有路子,幫偉國找一份工作吧!這孩子,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個事啊!”
媽對慧芳說。
慧芳看了看我,說﹕”成,這次就跟我過去,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
見慧芳答應得這么爽快,我和媽都很高興。我終于可以到夢寐以求的大城市去了,也許在
那里我可以實現我的理想和抱負。
這天晚上我激動地一夜沒睡好覺。
第三天,慧芳和我就坐火車出發了,沒想到,對于男兒身的我,這一去,竟成了不歸路。
到了這個城市,我才知道,慧芳原來衹是在一家夜總會坐台,這多少讓我有些失望,但她
特地抽了兩天空陪我到處去玩,讓我長了不少見識,所以這兩天過得也很高興。又過了几
天,她告訴我,她已經幫我找到工作了,是在這家夜總會的迪吧里當侍應生,她說她跟老
板說了好大一通才讓他答應下來,叫我下午去面試,囑咐我千萬要珍惜這個機會。
老板人很好,對我感到挺滿意,面試出乎意料地順利,沒几句話就同意讓我正式上班。我
也因此有了第一份工作。
在迪廳里的工作讓我感到很刺激,這種瘋狂的場合是我以前從未經歷過的,但剛來几天,
難免有些不适應,所以常常被同事們嘲笑做木頭人。
沒過几天,正巧碰上夜總會成立5周年,公司要舉辦化裝舞會,老板特地設了個最佳出人
意料獎,獎金竟高達2000元。所以很多員工都想盡心思想拿這個獎。
我是新人,對公司也沒什么特別感情,又是個內向的人,對什么5周年,什么化裝舞會都
沒什么興趣,所以這天盡管是輪休,我也衹是在寢室里大睡其覺。
不料這天上午表姐竟來找我,說她想出了一個讓我得到這2000元的好點子。
我躺在被窩里沒精找采地聽她講。
“偉國,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常玩的游戲?”
“什么游戲啊?”
“你記不記得我經常把你打扮成小女孩。”
我當然記得,那時表姐經常拿她的衣服來給我穿,然后用水彩顏料來當口紅涂我的嘴巴。
我模模糊糊地記得當時的心情真的好高興,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我猛然一驚,坐了起來﹕”你……你該不會是讓我扮女孩吧?”
“哈!正是此計,你扮起來肯定比女人更女人,你有這潛質。”
“開玩笑吧!這種事情你也會想出來?”
“怎么了?這有什么?”
“當眾扮女人,叫我在同事面前丟夠臉了。”
“呸!你有什么臉啊!這白花花的銀子可是很多人都想要的,許多人想扮都沒這個條
件呢!再說,這衹是公司的活動,也許可以讓總經理發現你還是個人才呢!”
說老實話,我確實很需要錢,家里帶出來的几百塊就要用玩了,如果……如果真能得獎,
那也很不錯。
我猶豫再三,終于禁不住表姐的勸說,答應參加比賽。
那天下午,表姐帶我來到一家美容院,看得出來,她跟這兒很熟悉,在里邊跟一個美容師
嘰哩瓜啦說了一大串話,那美容師不時地看看我,又笑了笑,我不由地更窘迫了,真想一溜
了之。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表姐招了招手讓我過去。
我坐到了美容躺椅上,從鏡子上看到自己的臉很紅。
那美容師在我的臉上仔細端詳了一會,點了點頭,讓我躺下,用毛巾包起我的頭,開始為我
洗臉,然後又為我做面膜,我覺得她的手在我臉上動來動去的,很舒服,加上早上又沒睡好
,就沉沉睡去。
不一會兒,表姐拍醒了我,說﹕”小美人,現在要化妝了!”
我糊里糊涂地順著她的手坐到化妝椅上,看到鏡中的我,臉色變得紅潤多了,這面膜有效
果不錯啊!我想,一摸下巴,竟光溜溜地沒有一點毛須。
“這是用的日本進口的褪毛霜。”表姐笑了笑說。
那美容師為我細細扑了層粉底霜,然后開始一絲不苟的為我化起妝來,我的命運也隨著她
的粉餅、眉筆、胭脂刷、眼影霜、修眉刀、口紅的變幻中開始了改變。
她最后為我描修好了眉毛后,還慎重其事地為我粘上了假睫毛。
她滿意地左看右看,終于說﹕”好了!”
當她移開身子的時候,鏡中出現了一個嫵媚的女郎,一顆紅唇鮮艷欲滴,兩道柳眉若顰
若蹙,是哪里的美人?我不禁回頭望了望,背后是笑得合不攏嘴的表姐。
我又回過頭,鏡里的美人也回過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傻瓜,是你自己啊!”表姐吃吃地笑著說。
“這……這是我?”我大吃一驚,鏡中的美人也一付吃驚的模樣,竟又有另一種嬌趣。
“不是你是誰啊?”美容師說。
“琳姐,真沒想到你的化妝水平竟進步這么快!”表姐對她說。
“哪里!哪里!”美容師笑著說,”我這兒還有一頂假發,干脆也送你吧!”
琳姐不知從哪里拿出一頂紫褐色長髮的髮套,解下包在我頭上的毛巾,為我戴上了假髮,
又整理了一會,笑著說﹕”大功告成!”
“站起來!站起來讓表姐瞧瞧。”表姐拉著我的胳膊說。
“如果不說話,真是誰也看不出來了!”她嘖嘖贊嘆。
我看著鏡子里又陌生又熟悉的我,不由地怔怔發呆,但心里涌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來,到更衣室來。”表姐說著拉上我的手。
到是更衣室,我這才發現表姐的大袋子里早就為我准備好了一整套東西,她拿出一衹粉紅色的
鋼絲花邊胸罩提在我的胸前。
“你……原來你是早有預謀!”我說。
表姐對我惡作劇般地笑笑說﹕”脫了,快把衣服脫了!”
“不要了!”我不好意思起來。
“瞧你,瞧你,說你比大姑娘還忸怩,真是一點都沒冤枉你。”
表姐這么一說,我倒激起了勇氣﹕”好吧,脫就脫!”
不一會兒,我就脫得衹剩下褲衩了。
表姐讓我把雙手抬起來,為我戴好胸罩。她說為了突出乳房的輪廓,特別選擇了鋼絲邊的。
為我調整好后,又在胸罩里塞上了兩團軟軟的海綿球。
“現在看起來可真像個女人。”表姐說。
我能從更衣室的鏡中看到自己的上半身,我的肌肉并不發達,肩膀也不寬,戴上胸罩后才發現
表姐的話并沒有錯,我有這個潛質,鏡中活脫脫出現的是一個身材挺不錯的女郎。
表姐又從袋中拿出一件肉色的衣物。
“這是什么?”我好奇地問。
“這是塑身內衣,女人可以靠這東西突出曲線,你瞧,它可以有力地托住你的胸部,還可以
收束小腹,提高臀部。這件內衣的臀部是特別加厚的,本來是為那些生了孩子后臀部萎縮的
女人使用的,現在給你就更合适了。”
“表姐,不要弄得這么正規吧,我們衹不過是演演戲。”我有點哭笑不得。
“去,不做得天衣無縫哪能行?我這叫志在必得。”表姐說。
迫不得已,我衹好照她的話穿上塑身內衣。
內衣很緊,箍得我的周身都有點難受,特別是腰間,更是有一種力量好像在收緊。
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表姐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她讓我穿上長筒絲襪,最后幫我穿好了一件中袖紫色連衣長裙。
“這是舞會裝。”表姐說,當她在我的背后葎地拉上拉鏈時,我暗暗舒了一口氣,下午的
難熬的時間終于要過去了。
我吃驚地看著鏡中的我,竟有些被鏡中的自己吸引住了,長長的披肩發,下面是張清秀的
小臉,紫色的長裙包裹著曲線玲瓏的高挑身子,我竟然想不起來,片刻之前我是什么樣子的。
回到美容椅上,琳姐也贊嘆不已,她說我不生做女孩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我卻在不安地想著今晚會不會出丑。
表姐為我涂上了紅色指甲油,她說參加舞會一定要艷一些才行,不過我的心里還是希望自己
清清秀秀的,那種不做雕飾的美。
“哎喲!不好了!”表姐一看表,不知不覺中,晚飯的時間早過了,化裝舞會就要開始了。
“快!穿上鞋子!”表姐從袋子里取出一雙紫色鑲鑽皮鞋來,我一看傻了眼,后跟有五厘
之高。最要命的是鞋尖尖尖的,像尖辣椒,我怎么能夠穿得進去。
表姐把我的腳拼命往里塞,我痛得大叫起來。
“穿不進去的,表姐。”我喊道。
“忍著點,現在也讓你知道美女是怎樣練成的。”表姐笑著說。
“我是男子漢,又不是小女人。”我抗議。
說話間,鞋子終于穿了進去,經過一番努力,另一衹也穿上了。
我站起來,皮鞋的兩邊夾得我生疼。由于后跟的加高,我就像墊著腳,重心自然向前移,為
了保持重心,腰部和胸部不由自主地向前挺,這樣,臀部就比原來更下后突出了。想不到高跟
鞋還有這樣神奇的效果,怪不得女人們寧愿讓腳受些苦也樂此不疲了。
“你走几步看看。”表姐說,我忍著痛,向前走去。
“不行不行,女孩走路應該文雅點,雙腳不能分得太開。腳步也不要太大。應該呈平行線,
像我這樣。”表姐給我示範了一次。
我跟在她后面學了一回。
“還是不行,身体太緊張了,應該放松點,像這樣漫不經心地走路,才會有女人味。”
我看著表姐的樣子,放松了肩膀,又走了几步,突然發覺自己的屁股竟有點不自覺地往左右
微微扭動,不竟大窘,我根本不想這樣的,一個大男人做出這種動作,真是讓人羞死。
表姐卻高興地拍手﹕”好啊,你學得可真快!可以出發了!”
我一聽要出發,心里一下子緊張起來,馬上就要以這種打扮面對人群,可不要出大丑。
表姐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笑著說﹕”你就當自己本來就是個女孩,大方點,不要拘泥不
安,表姐包你得到這2000元。為了讓你更好地适應,表姐為你取一個名字,嗯,對了,
就以這個美容廳的名字吧,麗妮,好聽不好聽?”
這名字我倒是很喜歡,但還沒答應,表姐就挽著我的手往外走,一邊跟琳姐打手勢。
“麗妮,我們快點走,要遲到了,琳姐,謝謝了,再見。”
“你還真會現學現用。”我笑著說。
“這叫現想現用。”表姐說著,我們就來到了街上。
表姐叫住了一輛的士。
“兩位小姐要到哪里啊?”的哥看著我們問道。
表姐朝我得意地使了個眼色,又做了個勝利的動作,意思是的哥沒有看出我是個假姑娘。
“王子夜總會。”表姐說著,拉了我鑽進了車子。
夜幕已經降臨了,城市里華燈初上,各色的霓虹燈映在的士的玻璃窗上,隨著車子的開動
不斷地變幻。
“小姐,今晚去參加晚會吧?打扮地這么漂亮。”的哥從前倒鏡里看了看我們說。
表姐咯咯地笑了起來,推了推我的手﹕”喂,表妹,人家問你呢?”
“我?……”我吃了一驚,猛然發現自己的聲音還是男聲,赶緊用手掩著嘴尖聲咳嗽了
一聲。
那個的哥好像并沒有覺得异常,說﹕”這几天風大,姑娘兒可要小心感冒了。”
表姐笑著說﹕”是啊!我這個表妹就是身体弱,多謝你的關心。”
一路上,的哥跟表姐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笑,打得火熱。我在旁邊微笑地聽著,不敢開口說
一句話。
我們的夜總會到了,我和表姐下了車,付錢的時候,那的哥上下打量著我,我的心里好緊
張,以為他看出了破綻,赶緊背過身去。
“你的表妹可真文靜,白白嫩嫩的,長得挺正點。”的哥笑眯眯地對表姐說。
“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表姐呸了一聲。
“你能不能為我作個媒?”
“去你的?就你?”表姐說。
“哈哈,可惜我有老婆了,要不你跟她說一下,給我當二房吧?”
“你要死啊!”表姐嚷道。
的哥大笑著開著車逃之夭夭了。
“這混蛋流里流氣的,要在平時,我非給他一拳不可。”我說。
“其實女人嘴上不說,心里倒是喜歡聽這些話。”表姐說道。
“不會吧?”我說。
“哎,你終究是個男人,不會弄懂女孩的心思的。”
說起女孩的心思,我確實不懂。我在高中時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我們經常在村邊的
小河溝捉蝦玩,有一次在河邊的時候,我看到微風吹拂起她的長發飛揚舞動,十分好看,
心中一激動,就扑過去吻了她,哪知道她掙扎著躲開了,漲紅著臉看著我,突然打了我一
巴掌,就生氣地跑了。我雖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對,但覺得她一巴掌打得也太重了,一點也不
顧我男子漢的尊嚴,所以干脆不理她了。不久她轉了學,聽說去了一個大城市,在她离去
之前,我曾收到她的一封信,信紙寫得滿滿的,卻衹有”笨蛋”兩個字。我到現在還弄不
懂她為什么給我這封莫名其妙的信,但我一直很想念她,卻不知她到了哪兒。
“喂,你在想什么?”表姐說,挽著我的手朝門里走去。
“沒……沒什么,我衹是在想……啊!”這時我發現跟我住同寢室的江鷹朝這邊走過來,
江鷹是夜總會的保鏢,人高馬大的,聽說他一個人就能打倒七八個壯漢,本來他是一個人
住的,所以我分配到他的寢室時,他老大不愿意,常常對我頤和氣使的,我不想得罪他,
處處都由著他。
見到他來,我本能地想跟他打招呼。
表姐在我手上重重一拉,我才記起現在是女裝,手伸到胸前又放了下去,但看到熟人,
心里又是驚慌又是尷尬,總想回過身找地方逃避。
“麗妮,你干什么呀?”表姐緊緊地挽著我的臂彎。
糟了,江鷹看到了我們了,那眼光好像有點特別,是不是認出我來了?這可怎么辦?
哎喲,他朝我走過來了。
我真想拔腿逃跑,可表姐不允許我跑,她小聲在我耳邊說﹕”慎靜點,待會你不要說話,
衹要點頭或搖頭就行了。”
江鷹興沖沖地來到我們的面前,看了看我,我的心都到喉嚨眼了,如果他說﹕”嘿!你小
子發神經啊!”我就立刻回身跑出去,再也不在他面前出現了。
可他對表姐說道﹕”慧芳,你那個表弟偉國死到哪里去了?他下午就失了蹤。”
聽到他這句話,我的心才放了下來。
表姐說﹕”這小子不喜歡熱鬧,肯定一個人玩電子游戲去了。”
江鷹唔了一聲,又把眼光落在我身上,問道﹕”這是誰啊?”
“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表妹麗妮。”
“你的名字就跟你的人一樣漂亮。”江鷹笑道。
我在心里暗笑﹕”你小子對男人這么凶。對女人可真會拍馬屁,不過這回可上了大當了。”
不過我還是有禮貌地朝他笑了一下。
“江鷹,你怎么不化裝?今天可是化裝舞會呀!”表姐問他。
“我早准備好了,你們想不到的,待會就知道了。”
我們一起向舞廳里走去,在走廊上碰到許多同事,竟一個都沒認出我。
一進舞廳,世界就變了個樣,原來我們遲到了一會,總經理的講話已經結束,舞會正式開始了。
燈光在旋轉,搖滾音樂在狂響,舞池中的人們打扮地光怪陸离,有些扮成狐狸,有些扮成
黑俠,有些則化妝成死神,也有些衹是戴上面具。
表姐拉著我的手走進了狂歡的人群中。
我的腳被高跟鞋夾得很疼,剛才在車上剛剛适應一點,可在舞池里沒跳几下就受不了。
衹好退了出來,坐在角落里的沙發上做觀眾。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克林頓面具的男人來到我的身邊坐下。
“小姐,今晚是化裝舞會,你為什么不化裝?”他低著嗓音說。
我差點笑出聲來,原來是江鷹這家伙,壓低了聲音,還以為我聽不出來。但我不能說話,
衹能微笑地搖搖頭。
“小姐,我看到你就覺得有些眼熟,對了,你是慧芳的表妹,也就是偉國的表姐妹,怪
不得有些像。”
我點了點頭。
江鷹見我微笑著,又坐得靠近點了。
“我叫你麗妮不見怪吧?”江鷹說,然后滔滔不絕地說起話,不時還問我一些問題,
我雖然很想笑,但始終咪著嘴,衹是以點頭或搖頭回答。
江鷹漸漸發現有些不對,終于問道﹕”你為什么總不說話,你……你是啞巴?”
我有意要借此機會捉弄他,好解解悶氣,就裝做十分無奈的樣子點了點頭。
“怪不得,真對不起,其實你不做聲的樣子真可愛。”江鷹說。
我做出很感激的表情。
江鷹又坐近了,緊靠著我,我以前就聽說過江鷹是泡妞的能手,他自夸能在一夜內
讓女孩跟他上床,不過耳聽唯虛,眼見為實,且看他怎么表演。
“你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雖然你不能開口說話,但你的眼睛已跟我說過千句萬句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
“我可以透過你的眼睛看到你心靈的深處。”江鷹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我承認,江鷹的嗓音很有男性魅力,但此時對我說出來,我衹覺得有些滑稽可笑。
江鷹見我笑意盎然,以為我被他打動了,也可能認為我是個啞巴,好欺負,竟用右手
從背后摟住我的腰。
我故意不作任何抗拒。
江鷹見我默許了,更是得寸進尺,用左手在我大腿上輕輕撫摸,一邊跟我說著一些
調情的話。
看著他色迷迷的樣子,我肚子里都笑得快抽筋了,但強忍住,全身都顫抖起來。
江鷹見到我的反應,更是肆無忌憚,說的話也越來越不象話,手也越不來越不老實。
“想不到你的反應這么強烈,肯定很久沒碰男人了吧?你的奶子真圓,讓我來摸摸。”
我怕露出破綻,就打掉了他的手。
江鷹老實了一點,跟我說了另外一些話題,但不一會兒,手又到了我的腿上。
他的手一寸一寸地往上移,糟了,這個色狼!他想干什么?要是他摸到我的小弟弟
就完蛋了,我把他的手一推,站了起來,又加入了舞者中。
后來,我一直跟表姐在一起。
舞會結束后,進入了最緊張的時候,就是各人把自己的化裝除掉,大白真相。
隨著主持人的一聲令下,大家把面具摘掉,同事們看著對方,舞廳里笑聲頓起。
“原來是你啊?”
“怎么是你?”
“你小子,什么不好扮,竟扮作烏龜!”
……
我站在表姐身旁,不知該怎么辦,我沒有面具,又怎么露出廬山真面目?
“快,你過來!”表姐拉著我的手走到總經理面前。
“總經理!”表姐對他說。
總經理回過頭來,看到了我。
“這位小姐是……”他遲疑地看著我。
“總經理,我這個杰作怎么樣?”
總經理不解地看著表姐。
“他是我的表弟張偉國呀!”
總經理仍沒有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總經理,確實是我。”我尷尬地說。
總經理張著嘴上下看了看我,終于明白。
“難以想象,難以想象!”他嘖嘖贊嘆,這時候,主持人邀請總經理上台講話。總經理
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了看我。
當總經理宣布最佳出人意料獎頒給我,我上台領獎時,舞廳內嘩然一片,我的腦袋一片
空白,但發現人群中江鷹的臉色很難看。主持人一宣布舞會結束,我就顧不得腳上的疼痛
,飛快地跑出了舞廳。可長裙緊裹在大腿上,加上還不适應高跟鞋,跑起路來竟邁不大
步子,狼狽不堪,幸好沒弄傷腳脖子,但在裙子和大腿的拉扯下,屁股也不由自主地跟著
扭起來,
慌亂中,我聽到背后一陣哄笑。
----------------------------------------------------------------------------------------------------------------------
我回到寢室里,踢脫高跟鞋,坐在寫字桌前看著紅包里的兩千元獎金,心里后悔不已,有
一種出賣了自己的感覺。明天夜總會的上下肯定會傳遍這個新聞,今后該怎么面對同事們?
表姐的電話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她打電話過來祝賀我,但我沒說几句就挂了她的電話。
我剛想到卸裝,突然門開了,原來是江鷹進來了,他反手鎖上了門,我一看到他目露凶光,
心中一凜,晚上我捉弄了他一把,該不會有什么后果吧?
我對他笑了笑,說了聲﹕”對不起。”便伸手去脫假髮。
“不許脫!”江鷹惡狠狠地說。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心里有些發毛,論打架,我說什么也打不過他,可逃又逃不掉,今晚看
來是凶多吉少了。
“媽的,老子今晚被你耍得好幸苦。”江鷹一步步走了過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准說話!”
我閉了口,我的性格一下都比較軟弱,所以面對凶神惡煞般的江鷹,竟不敢有違他的意思。
江鷹走到我面前,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盯著我的臉。
“你真是個美人啊!”他陰笑著說。
“你不要搞錯,我衹是玩玩的。”我說。
“什么時候叫你說話了?”他用一雙大手抓住我的胳膊,弄得我生疼。”你再說一句話,我
立刻把你的雙手折斷。”
“你要干什么?”我喊道,江鷹的手上加了力氣,我痛得哎喲叫了起來。
“還說嗎?”他說。
我強忍住痛,不敢再開口了。
“這就對了,你要像剛才在舞廳里那樣,不要說話,裝可愛,裝高傲。”
江鷹的手松開了,我看到我的手臂上一圈紫色。
“我問你問題,你衹准用點頭和搖頭來回答,要是答得不合我心意,我就給你上點花樣。
你說好不好?”他說。
我搖了搖頭,他大怒道﹕”什么?”
我又點了點頭,他才露出笑容。
“這就乖了!”
他輕輕地撫摸著我手臂上剛才被他捏得發紫的部位,嘆息道﹕”你真不是個男人,手臂沒有
一點肌肉,你是不是很想做女人?”
我搖了搖頭,他的手在我臂上一緊,我差點疼得叫出聲來。
“你說,你是不是很想做女人?”他說。
我衹得點頭。
他顯然很滿意,用手輕輕撫著我的假髮,說道﹕”要是你真是個女人,我會對你動心的。
不過,現在也挺刺激的。”
他走到電視旁,挑出一張VCD盤放進機內,不一會,隨著搖滾樂的響起,電視上出現了
一個跳艷舞的女郎。
我正詫异他在搞什么花樣,江鷹走過來說﹕”剛才你跳舞的樣子我沒看清楚,我想再看一
遍。站起來,跟著那個騷女人跳。”
我衹好照他的話做,但跳得很生硬。
他在我小腿上鏟了一腳,嚷道﹕”你這是女人嗎?腰再柔點,屁股擺得再騷點。你不是
想做女人嗎?仔細看看電視上的這些騷娘們,她們都是你的好榜樣,你要認真地學,如
果學得不像,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衹好跟著電視上做動作,江鷹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吸著煙在欣賞。
“對,就這樣,好極了,他媽的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女人?學得這么騷!”
其實那時我不想看到江鷹惡心的臉,所以衹有盯在電視上,也不去想什么東西,拼命去模
仿電視上女郎的舞姿,漸漸地,竟感覺和電視上的女郎合二為一,也忘記了性別,衹想專心
跳舞。
一曲艷舞終了,畫面上出現的是一男一女做愛的場景,我高中時一直在農村,所以從沒看
過色情片,對男女之事也衹存在于幻想之中,一看到如此切實的畫面,禁不住面紅耳赤,
心潮激越。
“你過來!”江鷹說道。
我衹有過去。
“坐在我的腿上。”
我呆住了。
“江鷹,我們适可而止吧?我們都是男人。”我終于忍不住說話了。
“媽的,誰叫你說話了?”江鷹在我胸口狠狠在打了一拳,我一下子跌倒在地,幸虧有乳
罩內的海綿團擋住了一部分力,不然我也許會被他打吐血。
“嘗到我拳頭的厲害了吧!站起來,坐在我腿上。”
我沒有辦法,衹好坐在他腿上。
電視里的男女做得正歡。
“剛才在舞廳里你不是打掉我的手嗎?現在還打嗎?”
我搖了搖頭,此時我想,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韓信也受過跨下之辱,我這點小屈辱算得
了什么,心里一想通,便不怎么難受,但我一個男人這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實在是感到有些
噁心。
江鷹的手在我的胸罩上捏來捏去,雖然是海綿墊,但他好像很滿足。
“你跟女人做過愛嗎?”他問
我搖了搖頭。
“那么跟男人呢?”
我更搖頭了。
“你現在是男人嗎?”
我看著他,猶豫了一下,看樣子今晚還得順著他的意思,先逃過這一關再說,所以搖了
搖頭。
“那你是賤女人了?”
“是不是?”
見我不回答,江鷹在我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
“是不是?”他喝道,我不由地顫了顫。
在他的逼問下,我的心理防線終于崩潰,眼淚流了出來,拼命搖頭,又拼命點頭。
江鷹哈哈大笑,我看到他的雙目發光,心里害怕得很。
“賤女人都想讓男人干她,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
“那我是不是男人?”江鷹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不必問,江鷹1米8的身高,肌肉發達得像施瓦辛格,可以說是男人中的男人。
我點了點頭,對他這個問題很奇怪。
“賤女人,那你肯定也想我干你了?”
電視里傳出女人的叫床聲,聽得我心驚肉跳。
聽到江鷹這么說,我嚇了一跳,從他腿上一彈而起。
“不要,江鷹,不要太對份了。”我喊道。
江鷹這回倒沒有訓斥我,笑嘻嘻地說﹕”你不是想做女人嗎?我讓你嘗嘗做女人的滋味有什
么不對?”
“我不想做女人,我衹是想拿這個獎。”我說道。
“呵呵,其實你心里還是想做女人的,對不對?”
“你真是個王八蛋,誰想做他媽的臭女人了?”我脫口而出。
江鷹聽到我罵他,怒不可竭,跑過來把我按倒在床上。
“你他媽的說什么,你再說一個字,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啪啪扇了我兩個耳光,我被他打
得眼冒金星。
“還敢不敢說?”他喝道。
我干脆閉上了眼睛,不去理他了。事到如今,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鷹的手在我的大腿上摩來摩去,淫笑著說﹕”這就乖了,這才像個女人。”
他的手突然滑進了我的裙子,一把抓住我的小雞雞。
他呵呵地笑著說﹕”原來你這騷娘們真是帶把的,我剛才還真以為你發育不正常呢!”
他的手在我的小弟弟上揉搓,我的小弟弟本能地翹了起來。
“功能還不錯嘛,衹不過生在你的身上太可惜了。”我聽到他重重的嘆息,心里很不解,
張開眼睛看他。
“你看什么?在笑我嗎?媽的,老子現在就干你。”江鷹怒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又發那
么大的火,心中惶恐不安。
他狂暴地把我的身子翻了過去,拉下了我的塑身內衣和短褲。
“你要干什么?”我喊道。
一個兩百斤的厚實的身軀重重地壓了上來,壓得我差點窒息,直想喊救命,可又喊不出來
,就像一個溺水的人。
“臭婊子,你們裝什么清高,娘的,竟敢嘲笑我,老子要干死你們,賤貨!”江鷹罵著,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可以想象出他這時有多么可怕。
我發覺有個熱乎乎的東西頂住了我的肛門。
天哪,這小子真的瘋了,我拼命掙扎,夾緊屁股,可江鷹用一衹手按住我,加上整個人
的重量,我再反抗,也無濟于事。
江鷹拼命想把那東西擠進來,但那東西在我的肛門上碰來碰去,就是進不去,我發現他的
肉棒始終是軟軟的,心中一亮,難不成他是……
江鷹試了又試,也都沒有成功,他大叫一聲,突然离開了我身上。
我轉過身子坐起來,連忙把內褲穿好,發現江鷹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他的命根子軟綿綿地
垂在胯間。
“為什么?為什么你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功能還這么好?而我……他媽的那些臭女人,一看到
我這毛病就跟我說拜拜,還嘲笑我不是男人。”江鷹黯然說道。
我心里明白了十之八九,心里清楚了他剛才話的含義,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怜,想說話安慰
他,卻又不敢說。
我們默默坐著,我不知道我該干些什么,電視上的叫床聲仍不斷,那對男女玩著我從來沒
有想象過的姿式。
江鷹起身關掉了電視,對我說﹕”你去睡吧,今晚的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不然我真會殺了
你。”
我點了點頭,摘掉假髮,脫去裙子,塑身內衣,胸罩和絲襪,去沖了一個澡,把臉上的化
妝全洗掉,我洗了很長時間,好像要把今晚的屈辱洗得干干凈凈,還我個清白的男兒身。
回到房間,發現江鷹已經躺在床上,抱著被子朝里而臥,不知有沒有睡著。看著他的背影,
我竟有些怜憫他,上天給了他一個健壯男人的身軀和思想,卻不給他男人應有的功能和幸
福,真是有點不公。
我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覺,胡思亂想了一晚,天剛蒙蒙亮,江鷹還在呼呼大睡,我就偷偷起
床逃离了房間。
我上的是晚班,白天里沒事可做,又不敢回宿舍,在街上閒游了一圈,又去看了兩場日間
電影,已經是中午了。
走進一家中式快餐店,叫了一份排骨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我不經意間發現一個身影
從我身旁走過,那么熟悉的身影──我曾經日思夜想的身影。
不會的,我一定看花眼了,我對自己說,但終于忍不住回頭去看,我的心跳一下了加快到
了120下,是她,真的是她,我那個青梅竹馬的女同學──曉晴,她仍然留著長髮,但比
以前更漂亮了,我差點要昏倒。
但不能令我接受的是,她跟一個男孩在一起,他們有說有笑,親密無間,難道是她的男朋
友?那個男人西裝革履的,看樣子好像是富家子弟,而且也很英俊,相比之下,我一下子
自慚形穢起來,看看自己的狼狽相,衹不過是個夜總會的小侍應生,還總受人欺負,又怎
么能配上曉晴這樣優秀的女孩?
我的鼻子一陣發酸,如哽在喉,剛才一瞬間的喜悅煙消云散,我不能在這時候跟她見面
,這樣會使她很尷尬。
我再也吃不下面條,為了不使她發現我,赶緊走出了快餐店。
我在街上快步走著,馬路上人來人往,但在我眼中已視如無物,激動、喜悅、痛苦以及
濃濃的醋意讓我的心情十分矛盾。
如果我就這樣离去,也許再也碰不到她了。
算了算了,就當沒碰到她,因為她已經不再屬于我了。
不行,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讓我再遇見她,我不能一走了之。
我的腳步放慢了,停止了,終于鼓起勇氣往回走。
我走回到快餐店的附近,就看見曉晴挽著那男人的臂膀走了出來,一看到他們那種親密的
模樣,我的信心又垮了,赶緊躲進旁邊的一家商店。
看著他們從商店的門口走過,我心里一動,對,先摸清楚她的住處再說,這樣我就不怕找
不到她了。
主意一定,我就小心翼翼地尾隨在他們身后。
我遠遠地看著曉晴的背影,心里陣陣發酸,三年不見,她比以前更成熟了,她扎了一
束馬尾辮,在腦后一甩一甩的,穿了一件白色蕾絲緊身彈力衫,藍色燈芯絨牛仔褲包著渾
圓的臀部,是那樣的青春活力,她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害羞的初成少女,也許她現在已
經不喜歡我了,甚至早已忘了我。
雖然這樣想,但我的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跟著她走去。
走過兩條街,他們進了一家書店,我就站在書店對面的樹下等候,十分鐘后,他們從里
面出來了,曉晴的左手上捧著一本書,現在兩個人變成手拉手了。
我強忍住心中的酸痛,繼續尾行,又過了一條大街,轉過一個街角,進入了一條小巷,我跟
到巷口,他們兩個竟消失了蹤影。
我正在彷徨之際,突然看到那個男的從巷子里的一間房子里閃了出來,跟我打了個照面,
我發現他手里拿著剛才曉晴買的書,
我剛轉頭,聽到二樓上傳來曉晴的聲音。
“嘿!諸葛,別忘了明天把書帶回學校。”
那男人轉身應了一句,我不敢停留,赶緊加快腳步走出小巷,幸虧沒有被曉晴看到我的臉。
我剛走出小巷,有人從后面拍了我一掌,我回頭一看,正是諸葛。
“你鬼鬼祟祟跟著我們干么?” 他充滿敵意地問。
“跟著你們?沒有啊!”我心里很慌亂,但表面上仍保持鎮靜。
“我在快餐店見過你!”他說。
“好像我也見過你,但我確實沒跟著你啊!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開始耍賴。
諸葛沒有證据,氣乎乎地說﹕”最好你別打什么歪主意,不然有你好看。”說完扭頭走了。
我舒了一口氣,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雖然虛驚一場,心里倒是很高興,此行的目的已經達
到了,這肯定是曉晴的家,今后我會找個合适的時間和方式跟她見面的。
一想到跟曉晴的見面,我很興奮,不管怎么說,就是做不成戀人,在他鄉有個好朋友也是挺
好的。
我吹著口哨走在街上,突然發現不知道該上哪兒去,寢室里說什么也不敢回去,离上班的時
間又早,左想右想,結果就莫名其妙地走進一間網吧上了一個下午的網。
在路邊店匆匆吃了晚飯,我就赶去上班了。
一到迪廳,同事們就紛紛圍上來,向我的得獎祝賀,雖然眼光偶爾有些异樣,但親和的程度
遠遠超過了我的期望,我心中的一塊大石也放了下來。
這晚我工作得很高興,心里想著江鷹可能也是一時氣憤,昨晚這樣報複了我,氣也該消了。
下班后,已是午夜十二點了,由于接連兩天沒休息好,我有點疲倦,心想還是回寢室好好
休息一下。
我回到寢室,發現江鷹已經睡了,他也是上晚班,不過是在棋牌廳,下班比我早半個小時。
我不敢吵醒他,躡手躡腳地上床睡覺了。
我是被江鷹拍醒的,我睜開眼睛,發現江鷹正在拍我的臉。
“喂,醒醒!”他說。
“什……什么事啊!”我皺著眉頭,睡眼惺松。
“我給你買了東西了!”他笑著說。
江鷹會給我買東西?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混蛋搞得什么名堂,我坐起身來,用狐疑
的眼光看著他。
江鷹從袋子里把東西一件一件地取出來,我的眼睛也隨著他的手越瞪越大。
“你看,這是口紅、粉餅、眼影、腮紅,還有硅膠義乳、脫毛器……”
我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江鷹,你有沒有搞錯,這些都是女人用品。”
江鷹怪笑著說﹕”你不是女人嗎?”
我氣憤地叫道﹕”你才是女人!”可話一出口,就知道又闖禍了,這是江鷹的禁忌。
江鷹果然臉色變得很難看,他一把抓住我的頭髮,往牆上一撞,痛得我雙眼發黑。
“你還敢不敢頂嘴?”他喝道。
我屈服于他的武力,雖然心中罵他,可嘴上終于軟了下來,衹能說﹕”別打我,我不敢了。”
他得意地放開了我,說﹕”衹要還在夜總會上班,你還在這兒住,你就得聽我的。我叫你做
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一次沒做好,我就打你一次,兩次沒做好,我打你四次。”
他又做了一個打的動作,我縮在床頭,說﹕”那……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扮女人!”他說。
“什么?”我張大了嘴巴。
“我要你扮女人,扮得越像越好,以后,晚上你去上班,回來后就得扮成女人。”
“你為什么要這樣?”我問。
“不要多嘴,你從現在開始,衹要跟我在一起,就不准說話,我討厭你的聲音。”
我衹好點了點頭。
“好!那你現在開始化妝,我去外面辦點事情,一個小時后回來,我希望你以女裝的面目
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把化妝品一咕咚地倒在桌上,還特地買了一面化妝鏡,看不出這混蛋還真是心細。
我望著這么多從沒拿過的化妝用品,無從下手,我可不會化妝啊!
沒想到江鷹從抽屜里抽出一本書來,竟是《女性化妝指南》。
我吃驚地看著他。
他笑嘻嘻地說﹕”這是我以前女朋友留下的,現在給你用吧!你可得用心學,等一下我給
你帶早飯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我聽到門倒鎖的聲音。
屋里衹剩我一個人對著桌子怔怔發呆,江鷹這混蛋真是變態了,他難道是同性戀?又不像,
他衹是對女人興趣,對男人則很討厭,不然也不會不讓我開口說話了,可為什么他強要我
這個男人扮作女人,他出于什么目的?我想了十几分鐘,還是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桌上的鬧鐘嘀嘀嗒嗒地走動,門已經被他反鎖了,逃是逃不出去的,要是過了一個小時他
回來發現我沒動,不知道會有什么結果。
想到這,我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化妝品上,我拿起口紅又放下,拿起粉餅,可不知該怎
么弄,拿起這樣,拿起那樣,心中茫然,可又有點好奇。不禁想起琳姐那雙神奇的手,心想
如果有她那樣的本事也挺好,如果有機會給我的女朋友化個妝,她肯定會很驚喜,我的眼前
就浮現出曉晴的身影,對了,現在干脆先拿自己做試驗,心中一通,就認真地翻起那本
《化妝指南》來。
我從上到下粗粗看了一遍,這本書是畫冊,倒是非常直觀,我按書上的要求,把化妝海綿
、粉扑、修容刷、眉筆、眼影刷、腮紅、口紅等道具一一擺在面前,然后按步驟化起妝來。
我用手指挑了一些粉底霜,照著書上的樣子在自己的額頭、眼下、臉頰、下巴上輕輕拍打
,然后用指腹打圓,指南上說這樣是利用指溫會提高粉底霜的附著力,不容易脫妝。接著用
化妝海綿粘取适量的粉底霜,從額頭往兩頰仔細地扑打,然后又在臉上扑上薄薄的一層蜜粉,
淡淡的香氣彌漫在我的四周。
由于我的皮膚本來就比較白,扑了淡淡的粉底霜和蜜粉后,就顯得比原先更嫩更滑了,有一
種透明感,看著鏡中的我一點一點地變樣,心里暗暗贊嘆現代化妝品的神奇。
化完底妝后,我開始描眉,這是件看起來容易做起來挺難的事,好在琳姐已經給我修過眉
毛了,我衹要按眉型輕輕描上几下就行了。
然后開始修睫毛,我用睫毛刷輕輕刷去剛才不小心掉到睫毛上的細粉,本來書上說這時應該
用睫毛夾彎曲睫毛的弧度,可江鷹并沒有買來睫毛夾,衹好跳過這一步,我用手指輕輕把眼
皮拉起來,由下而上刷睫毛,有几次差點眨眼,幸好忍住了。
睫毛膏的效果真是太神奇了,我的睫毛竟好像比原先加長了很多,眼睛也顯得有神多了。
我又用大刷子上了一點極淡的腮紅,現在鏡子里出現了一個健康的小美人。我對自己的工作
很滿意。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上口紅了,江鷹買的是粉紅色的口紅,倒是十分适合我的膚色,這家
伙對女人的看法確實有一套。
我用唇筆沾了小許口紅,先在唇間畫出唇形來,然后才用口紅涂滿,我抿了抿嘴,讓口紅
更均勻些。
大功告成,我看著鏡子里的美人,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憤怒,高興的是我發現我竟是個
化妝天才,第一次化妝就取得了這么滿意的效果,真是難以置信﹔憤怒的是這對我來說
是個侮辱,一個大男人屈服于另一個男人的武力,竟扮作女人,傳出去該怎樣做人,
想到這,我心中忐忑不安,江鷹這小子不知還會想出什么樣的餿主意。
我拿出那晚的假髮,對著鏡子戴上,眼前一亮,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天琳姐給
我化的是晚會妝,比較濃艷,現在的我看起來,倒像個文秀的鄰家女孩。
化完妝后,已經過了四十分鐘,再過二十分鐘江鷹就要回來了。我看到他扔在床上的
硅膠義乳,不禁臉上陣陣發燙。
那是專門為平乳或者切除乳房的女人用的,用高級橡膠和硅膠制成,呈天然的肉色,
頂端還有紫紅色的仿真乳頭,像極了真乳房,而且義乳的顏色跟我的膚色很接近,不知道
他從什么地方買的。
我拿起義乳捏了捏,手感很好,柔軟而有彈性,我從來沒有摸過女人的乳房,但這義乳摸
起來真的好舒服。
我揉捏了它好一會兒,才按袋子里的說明書佩戴在自己身上。
這是胸罩式義乳,配戴十分方便,跟無肩帶胸衣差不了多少,衹不過更緊,與胸部的接触
也更平,粘在皮肉上涼颼颼的。
義乳兩側的透明帶子彈力非常好,我沒花多少力氣就反手扣上了。
完成后,胸前明顯多了几斤重量,我低頭看著,那對義乳平整地貼在胸前,像兩座小山似
的,卻是很丰滿,不過感覺總是怪怪的,不知道真的女孩對自己的胸部有什么感受,可能是
習以為常了吧,就好像我們有小弟弟,但平常也不會老感覺到它的存在。
我在房間里對著鏡子走了几步,又跳躍了几下,義乳隨著我的身体上下震動,感覺就好像胸
前挂了兩個水袋,但由于箍得很緊,倒真有點像生在了身上,我沒有見過女人的裸体,對著
鏡子,竟感覺鏡子里的那個人不是我,不禁心旌搖蕩。
我正沉醉于感觀刺激,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是江鷹回來了?!我慌了手腳,不知怎么的,
強烈的羞恥心讓我很緊張,赶緊跑過去把保險上掉。
“喂,你他媽的快把門打開!”江鷹狂吼道。
我慌亂地跑回床前,穿好胸罩、絲襪,匆匆套上那件紫色晚裝裙。
江鷹把門敲得震天響,再等一會兒,可能他就要撞門了。
我用手整理著假髮和衣裙,鎮靜了一下,把門打開了,江鷹的手差點敲到我的頭上。
“你小子……”江鷹對我怒目而瞪,但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我想向他解釋,可想起他的警告,就不敢開口說話,咽回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一聲不響地
看著他,准備等待他的訓斥。
“你這種又驚又怕的眼光真是好看。”他改變了語調說。
我見他火氣消了,感到心頭輕松了很多,回身坐到了沙發上。
他從背后反鎖上門,我看見他提著一個大袋子,不知又去買了什么東西。
“我給你帶了早餐了。”他說,從袋子里拿出一包漢堡。
我這發覺肚子已經咕咕叫了,不客氣地接過漢堡大吃起來。
“吃得斯文點才像個女孩子!”他說,語氣中卻帶著一種威懾力,叫人很難違背,我咬了
一口,在口中慢慢咀嚼。
他笑了笑,他上下細細地打量著我,讓我感到不自在。
“以后我叫你倩兒好不好?” 他突然說。
這個問題很突兀,我吃驚地望著他,看到他的眼里充滿著無限的傷感。
姓名衹是個符號問題,我已經有了一個女性名字叫麗妮,再多一個也無防,于是便點了點頭。
他很高興,低聲說道﹕”倩兒,衹要你以后好好聽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從一早開始,我就發覺江鷹對我的態度有了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生硬,不可理喻了,
甚至多了几分溫柔,心中老大奇怪,不過心想現在走一步是一步,先穩住他再說,
以后再尋找機會換個工作,离開這個鬼地方和這個鬼人。
我點了點頭,他高興地抓著我的手說﹕”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
我勉強地笑了笑,心里卻想這小子是不是昏了頭,難道真的把我當作女人,這可不大妙。
“我買了一套衣服給你穿,你瞧,好看不好看?”他從大袋子里取出一件紅色風衣,
還有一件白色中領拉力衫,一條黑色包臀皮裙,一雙黑色絲襪,一衹鵝黃半罩
杯胸衣,還有一條淺藍色的繡花棉質三角短褲。
天哪!這一套衣物簡直是把女人從頭到腳全包了。
“你喜歡嗎?”他又說。
我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心里卻不以為然,這些東西衹能讓我聯想到女人,對我本身卻沒有
什么吸引力。
“穿上給我看看?”
我雖然老大不愿意,但還是照他的話去做,我們住的是一室一廁的單間,無法避開他
換衣服,衹好背對他脫掉衣服。
“那對義乳怎么樣?你回過身來我看看!”我脫掉胸罩的時候,江鷹問。
我不敢回身,本來我們都是男人,應該很大方,可不知怎么回事,我戴上義乳后,
面對他竟有強烈的羞恥心,根本不愿意如此面對他。
“怎么?你又不聽話了?”江鷹的口氣變得生硬起來,這種語氣讓我的心抖了抖,我
猶豫了一下,終于紅著臉回過身。
江鷹拍手笑道﹕”妙!太妙了!這乳房對你很适合嗎!”
我沒有理他,拿過他給我的鵝黃胸罩穿上,義乳被罩杯一托,顯得更挺了,而且從兩邊把
我胸部的肌肉朝內擠去,竟然形成了一道淺淺的像模像樣的天然乳溝。
我提起淺藍繡花褲頭,面露難色,它太小巧了。
江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說﹕”女人這么大的屁股都能穿,你擔心什么?”
我衹好脫下原先的內褲,把這條女人內褲穿上,但感覺倒是十分舒服,綿軟可親,我一
下子聯想到女孩子們也都穿著這樣可愛的內褲,心中有些激動,小弟弟竟微微硬了起來。
哪知道江鷹一看到我的反應,竟突然像發了瘋,站起來喊道﹕”他媽的誰叫你硬的,這像
什么話!不准硬!不准硬!”
我明白他的隱疾,知道他對我的東西十分嫉妒,如此反應倒是不難理解,但小弟弟不是說
硬就硬說軟就軟,能夠隨心所欲的。
他拿起枕頭朝我猛甩來,我用手去擋了一下,但被他的余勁打倒在床上,注意力一轉移,
小弟弟便軟了下來。
“你記住,你是女人,不准你有男人的反應!”他叉著手說。
這其實是句混蛋話,不管你怎么看,我都是男人,懂的衹是男人的反應,沒有男人的反應那
不就跟你一樣了嗎?
話雖這么說,我還是朝他點了點頭。
江鷹眼珠一轉,從抽屜里取出一卷東西來。
我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十厘米寬的透明膠帶。
“一個漂亮女人短褲里鼓起一大團東西可是大煞風景,我來幫你改造改造。”他說著走
了過來。
“你干什么?喂,你干什么?”我向后退去。
“你不准說話,好好合作才有你的好日子!”江鷹拉下了我的內褲。
“你站到地上來!”他說。
我衹好依他。
他用左手把我的小弟弟往胯間壓去,右手從我的屁股后面拉住我的龜頭,用力折向肛門處
。我的小弟弟雖然是軟的,但陰莖根部仍被他弄得有點痛。
“你自己用手從后面按住,不要放松。”他說,這說話的語氣就像在修理什么電器。
我衹得照他的意思做。
他葎的一聲撕出一段膠布,粘在我的小腹上,然后順勢往下一拉,干脆利落地把膠帶牽過
我的胯間,我衹感覺到陰莖上一涼,膠布已經粘了上去,江鷹讓我把手放開,我感到
一股重重的拉扯力把小弟弟從股間牽向后腰,低頭一看,竟看不到我的小弟弟了。
江鷹把膠帶粘到我的后腰,然后從左髖骨部繞過,沿腹股溝的上沿經胯間又繞了一圈,又沿
著右髖骨繞了一圈,最后在我的腰間像皮帶似的繞了兩圈,呈三角形固定。
我的小弟弟夾在股間,又被膠帶緊緊封住,很是難受。
“好了,現在你永遠硬不起來了!”他得意地說。
這個混蛋,我在心里千遍萬遍地罵他,突然心中靈機一動,也顧不得他的禁令,喊道﹕”
我尿急,快把這玩意放開!”
江鷹笑道﹕”不要急,再忍一會兒。你先朝下趴在床上,分開兩腿。”
我不知他玩什么花樣,但照做了。
我看不到他,不一會兒,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我的胯間動,正想回頭看,江鷹說道﹕”不要動
,一動你的小弟弟沒了可別怪我。”
我一下子聽出他手中的東西是一把剪刀,不禁嚇得魂飛魄散,一動也不敢動。
江鷹用小剪刀在我龜頭處的膠帶上剪開了一個小洞,說﹕”現在你可以去上廁所了!”
我哭笑不得,也多虧這混蛋想得出這損招,便說﹕”我又不想上了。”
“先穿上這個!”江鷹遞過那晚的束身短褲。
我一聲不響地穿上了,然后又在外面穿上淺藍短褲,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下身卻變得
很平坦,還真像那么回事。
接著穿上黑色絲襪、白色拉力衫,包臀皮裙,最后披上了那件紅色風衣。
我的動作很快,衹是因為想把身体上的侮辱早些掩蓋。
不一會兒,我已經變成了一個時髦女郎,看上去很性感,很有誘惑力。
“小倩,你真美!”江鷹說,他說得很有柔情,但我衹感到一陣陣惡心,我可不是同性戀。
我轉過身不想看到他,不料江鷹突然從背后抱住了我,雙手在我的義乳上撫弄。
雖然我的義乳沒什么感覺,但被男人從后面這樣抱住畢竟是件很糟糕的事,然而又不敢
反抗,生怕他一生氣,就有可能想出更損的招來折磨我。
“小倩,好久沒有這樣抱你了!你還是那樣性感,真想死我了!”他喃喃地說,好像一個
落魄的人在說胡話。
我隱隱感覺到,江鷹的心中可能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痛苦經歷,可能正是這段經歷讓他
變得如此殘暴和瘋狂,他把我當成一個叫小倩的女人了。我這人心很軟,一想到這點,
忽然間竟覺得這個大漢倒也并沒有我看到的那樣可惡,也許他比我更痛苦,更迷茫,
這樣想著,他惡劣的形象在我心中也有了一點點起色。所以現在我倒是有點心甘情愿地任
由他抱著,好給他一點虛幻的安慰。
過了一會兒,江鷹好像從夢幻中醒過來,放開了我。
“你穿上鞋子,我們出去走走。”他說。
天,我這樣子出去,要是碰到熟人怎么辦?上次可以借口化裝舞會,這次又找什么借口
?而且經過那晚會公開露面后,肯定會有人認得出女裝的我。
我遲疑地看著他。
江鷹好像從我的眼神中讀懂了我的顧慮,笑了一聲說道﹕”我們去另一個區,一個你
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聽他這么說,衹得依言穿上那雙高跟鞋。
我原是1米68的身高,加上高跟鞋的4、5厘米,也有1米73左右了,但和江鷹比起
來,仍和他差了半個頭左右。
出門的時候,我心虛地朝四周看了一圈,見沒有熟人,才匆匆跟著他跑下樓梯。到了
樓梯的最后一階,由于心慌,加上還不習慣高跟鞋,哎喲一聲差點扭了腳,幸虧有江鷹在
旁邊扶了一把,才穩住身子,不過樣子很是狼狽。
“以后還要多走走才行!”他笑著說。
我漲紅了臉,哪個男人他媽的要穿著高跟鞋走路,這簡直是活受罪。
我遠遠地看見一個同事沿著路邊走過來,赶緊躲到江鷹的背后。
那個同事跟江鷹打了個招呼叫道﹕”你和林倩沒事了?小兩口又到哪里瀟灑去?”
江鷹笑著朝他揮揮手,那同事沖著我笑了笑,沒有細看我,就轉上了樓梯。
我松了一口氣,心想原來他以前有個女朋友叫林倩,然道我和她有點像?不然那同事為什么
把我認作了她?
江鷹叫了一輛出租車,說了句到省藝術學院,的哥答了一聲就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
大約十五分鐘后,我們就到了省藝院的大門,下了車。
大學的門口有許多男女學生在進進出出,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星期天,學校里沒有功課。
一條干凈的梧桐大道直通校園內部,不時有懷抱書本的清秀女學生走過,一路上充滿著書卷
味,讓我感到很親切,我從來沒有到過高等學府,但這地方曾是我十分向往的,現在突然到
了這里,心中難免感慨萬千。
江鷹拉了拉我的手,要我跟著他走。我覺得我這身打扮似乎不太符合校園的環境,很有些拘
謹不安。
我們兩個在林蔭道上慢慢走著,那條大道可真長,好像永遠走不到邊,當有學生向我們看
來的時候,我的心跳就加快。衹要有人眼光有些异樣,我就像覺得被人看穿了,恨不得在地
上鑽個洞逃走,心里緊張得要命,我不得不竭力掩飾,強忍住腳上的疼痛,還要裝作若無其
事的樣子。
不久,我找到了一個分散注意力的好方法,我發現在我前面有個女孩走路的樣子很好看,
斯斯文文,腰部微擺,很像個大家閨秀,我欣賞著她的背影,竟不自覺地跟在她后面學
起來,從怎樣邁腿,怎樣松髖,怎樣隨著腳步扭動屁股,雙臂又怎樣擺動,我一心注意
著她,竟感覺不到別人的存在了,走了一會兒,這種走路的方法慢慢熟練起來,身体也不
像剛才那般緊張了,由于全身的放松,似乎感到腳尖的疼痛也好了很多。
那個女孩轉過一個叉道,消失了,但現在我不用看她,覺得自己有了這個慣性,仍保持
著那種女孩特有的走路姿勢,居然還能得心應手。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我正沉醉在那種松松垮垮漫不經心的步伐中,突然看到一名男生捧
著一個足球從旁邊跑過,猛然一驚,頓時感到無地自容,我也是一名男生,怎么這樣心安
理得的當眾學起女人走路?豈不是自甘墮落,正中了江鷹的圈套?我的臉上發燒,剛才學
走路的興致也拋到了九霄云外。
“我們坐在那條長椅上等人吧!”江鷹往左邊一指。
不知不覺間,我們居然到了一個小湖畔,校園里突然出現這么個綠水蕩漾的湖,實在是
出人意料。
湖畔的長椅上坐滿了談情說愛的男女生,為什么大學里會這么開放?我感到很不解。
我迫不及待地坐在長椅上,脫下高跟鞋按摩腳掌,讓血液暢通,腳趾已經被高跟鞋擠得有
些變形了。
我們在等誰?我用疑問的眼光看了看江鷹。
他笑了笑說﹕”你在這休息一會兒,不要亂走,我給你帶個人來。”
說完拍了拍我的肩就走了。
江鷹一走開,我倒是覺得自在了很多,這里一個人都不認識,我大可以不用戰戰兢兢地
提防了。
我面對著靜靜的湖水,湖面上有几艘小木舟,男孩女孩們在互相潑水戲鬧著,傳來歡樂的
笑聲。
“諸葛,你記不記得昨天巷子里的那個人?他的背影我覺得好熟。”左邊忽然飄來熟悉
的聲音,我猛然一驚,是曉晴?!轉頭看去,沒錯,果然是她,今天她沒扎馬尾辮,披著
一頭齊肩長髮。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著,想不到會在這兒碰上她,原來她已經是一名省藝院的大學生了
,那么我和她的差距又拉大了,一時間不禁灰心喪氣起來。
“是那小子?這混蛋小子鬼鬼祟祟跟著我們,不知道要干什么,曉晴,我不能時時在你
身邊,你獨自一人時要小心點。”諸葛說。
“不,我要你時時在我身邊,那我就什么也不怕了!”曉晴向他撒嬌。
諸葛把她攬在懷里,吻了她一下,曉晴的臉頰上泛起紅暈。
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我的心里像被油炸過,氣得七竅生煙,扭過頭不再看他們,但他們的
話仍飄入了我的耳中。
“我總覺得那個人像我以前的一個同學……”曉晴說。
“瞎說,如果是你同學,大大方方上來相認就行了,何必像做賊一樣。難不成……難不
成他是你的初戀情人?”
“你才是瞎說!”曉晴嬌嗔著輕輕地捶打了一下諸葛的胸脯。
“那么你有沒有初戀情人?”
“有啊!”
我的心里一動,她終于要承認我了。
“是誰?是誰?”諸葛急切地問。
“傻瓜,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我聽到曉晴這話,頓時感到日月無光,心中難受得緊,原來,原來她一直沒把我放在心上。
諸葛樂呵呵地說﹕”那我做你的初戀情人,也做你的末戀情人。”
曉晴笑道﹕”你想得美!”
說完站起身來從我前面走過,諸葛匆匆追了過去。
我望著他們消失在梧桐樹后,心中很不是滋味,我不相信曉晴那么無情,竟會忘了我對她
的情意,就算她現在不愛我了,但起碼在她心靈深處,肯定還有我這個青梅竹馬的朋友,
不然,她為什么會對我的背影這么在意,我一定要知道她心中真實的想法。
“小倩,我給你帶來位老師!”我正在醋意大發,江鷹突然在我背后說。
老師?我回過頭,看見他身旁站著一個白凈的中年男人。
我站起來,有禮貌地對那個男人點了點頭,疑惑不解地看著江鷹,這家伙做事總是這樣
出人意料。
那老師微微頜首,微笑著對我說﹕”你就是林倩了,我聽江鷹說起過你。”
我仍是對他笑笑。
“你說几句話給我聽聽。”那個老師突然說。
我愕然地看著江鷹,一說話,那不就露餡了,那可太丟臉了,我漲紅著臉,不知該
怎么辦。
“李教授讓你說,你就說吧!”江鷹說道。
為什么連你也讓我說?我一頭霧水,憋紅了臉好久,才說了句﹕”李老師,你好!”
李教授點了點頭,對江鷹說﹕”她的音帶可能天生就比較寬,所以頻率較低,接近于
男生,但經過練習,我想是可以改變的。”
江鷹笑著說﹕”那就有勞李老師了。”
李教授笑著說﹕”說哪里話,你曾經救了我一命,我正無以報答,你的事就是
我的事。”
江鷹對我說道﹕”小倩,李老師可以幫你恢複女兒聲,你以后可要努力練習。”
恢複女兒聲,天哪!我本來就不是女兒,哪來什么恢複,一定是你這小子騙了李老師。
我看到江鷹的笑意里透著一絲殘酷逼人的目光,不敢向老師說真話,就改口說道﹕”請
李老師多多關照。”
我的臉因為屈辱和自卑漲得通紅,但在旁人看來,還以為我是害羞呢。
“我們一塊去視唱房吧!”李教授說。
路上,我得知這位李老師原來是戲劇系的音色副教授,對反串的音色練習有獨到的研究,
一年前他在路上遭人持刀搶劫,幸虧江鷹救了他,所以他對江鷹的這段救命之恩念念不忘,
這次江鷹有求于他,自然是興高采烈地竭力相助。江鷹果然瞞了他,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因為聲音像男人,所以一直很自卑,希望通過練習變聲。
- Nov 07 Mon 2011 04:21
永別了!我的男人生活(1)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