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安娜的秘密花園

【2004/09/19 聯合報】編譯馮克芸／紐約時報十九日電
  
廿六歲的美國羅德島州普洛威登斯市居民麗莎．格林恩生產時，醫師告訴她，她生了個兒子。但五天後，麗莎得知她其實生了個女兒。

醫師在多項檢查後診斷出這個小嬰孩罹患先天性腎上腺增生症，換句話說，「她」的外生殖器看起來像是小男孩。

廿六歲的麗莎震驚之餘，不只得向親友解釋、換掉所有為男嬰準備的粉藍色嬰兒用品，還得做出一項決定：究竟是讓小寶寶接受縮小陰蒂的手術，還是順其自然。

這是一項罕見但愈來愈受爭議的整型手術，麗莎被迫深陷其中。

數十年來，對那些身體結構不完全是男性或不完全是女性的孩子，家長及小兒科醫師都以手術來矯正。但如今這種為求「正常」而動的整型手術卻遭部分過來人公開挑戰。

今年五月舊金山人權委員會舉辦的一場聽證會上，幾位幼年時即接受生殖器手術的成年人聲淚俱下，有人說，手術帶來的後遺症和恥辱讓他們備受壓力，還有人說，手術就像去勢或割禮，剝奪了他們的性知覺。

舊金山人權委員會已將這類手術視為人權議題，預料該會將在今年底前提出相關建議。

動過類似整型手術的人普遍認為，這類手術在醫學上並非必要，且至少應該等幼兒長大成人，經過本人同意後才施行。有些醫師開始贊同這種論點。史丹福大學小兒內分泌學副教授白金翰說：「大家都在重新省思此事。」

但對家長而言，愈來愈多的意見和步調不一的醫學療法讓他們更難決定，他們之中許多人是在孩子出生後才首度聽說「中間性別」（intersexual）這個詞。「中間性別」指的是許多性染色體、外生殖器、內生殖系統不完全符合男性或女性標準的案例。

目前並無接受這類整型手術的人數統計，但部分小兒泌尿科及外科醫師說，他們現在較少為幼兒動這種刀。多位醫師表示，絕大多數這類案例都是罹患腎上腺增生的女孩，他們不只在具備完整卵巢和子宮的情況下出現外生殖器雄性化的狀況，還有典型的男孩特質及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