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安娜的秘密花園

“蕾兒，我想你還沒弄明白一些事。當女人並不只是在表演。你必須想到各種意外事件。一個疏忽所有人就會知道你的秘密。有一次，在一個公共化妝間，一個男人 意外地撞上了我。他認識我，而且從那一撞他所看到的足以讓他知道我不是一個女人。當時我的胸衣給撞開了。但是由於某種原因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就在那時我決 定要擁有自己的乳房。蕾兒，如果你想要幹好的話，你要做的遠比化妝要多。”
　　瑞擔心地問。“那哈薩維醫生，你有什麼主意？當然要讓我在演出任務結束後沒有什麼影響。”
　　“我明白。首先我要對你進行電子除毛。不到5個小時就可以解決問題，雖然看起來你沒有必要太擔心這個。”
　　“等一下！那可是永久的！如果你那麼做的話我再也不會長鬍子了！”
　　哈薩維醫生嚴肅地看著瑞。“你現在能長嗎？”
　　“恩，不能。”
　　“可能你永遠也不會有茂密的鬍子。如果你現在長不起來的話我想你永遠都是這樣了。你只是沒了一些毫毛，而且你再也不用擔心那會洩露你的秘密了。你是寧願被人發現是男人呢還是願意失去你的‘鼠須’？”
　　瑞無奈地點點頭。哈薩維醫生接著說。
　 　“我建議你現在開始接受雌性荷爾蒙。這會帶給你很多微妙的女性特點。演出快結束時，我會終止它代之以雄性荷爾蒙。這樣演出結束後幾乎所有的女性特點又會 消失，半年內你就會回到以前的男兒氣概。如果還有某些女性特徵保留的話，我會用手術方法去除它的。只要你還想變回男人。”
　　瑞沒有在意醫生的暗示。“荷爾蒙真的會給我帶來那麼大變化嗎？我是說，我會長乳房嗎？”
　 　醫生想了一會。“象我剛才說的那樣，荷爾蒙的效果是很奇妙的。女人的衣服和女性的舉止形態構成了變裝的主體，荷爾蒙只是作用于那些微妙的細節。比如老實 說你會失去男性機能，當然，一旦停止你會恢復的。至於乳房那很難說。它們肯定會發育，有可能會達到使你看上去象個平胸女人的那種程度。一般經驗認為最終你 會長到比你家庭所有女性乳房的平均尺寸小一號的程度。如果你想要有大點的乳房，我可以給你進行植入手術。”
　　雖然瑞從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媽媽，但從照片上看她十分豐滿。如果醫生是對的話，荷爾蒙會給他一個豐滿的胸部。瑞想了一會。整個過程太可怕了，但是被發現的恐懼驅使他決定繼續下去。
　　瑞同意了電子除毛和荷爾蒙處理。瑪麗和李告訴他他做了正確的選擇，然後他們回自己的檢查室去了。哈薩維醫生撫慰地沖瑞笑笑在他胳膊上打了一針荷爾蒙。瑞預定了每週一次的電子除毛和每月一次的荷爾蒙注射，然後回到候診室處理帳單。
　 　當瑞填著一些表格時，他認真地看了幾眼屋裏的那些“女人”。他試圖把他們看成男人。很多人比一般女人高，少數幾個手比較大，他們的嘴比一般女人要稍微突 出一點。當然，一般來說沒人會看得這麼細的。瑞能看出來只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他們的秘密。瑞暗下決心，他可不能走到那麼遠！
　　離開了辦公室，瑞看看他的新女式表，時間還早。布萊恩去還車了回旅館也沒有什麼事。他決定去吃點東西。記著蕾絲對脂肪事物的警告他決定到附近的一家素食館去用餐。
　 　他正準備在餐桌邊坐下時猛然看到候診室裏看到的那個男人正坐在鄰桌旁。他就是哈薩維醫生說的那個變性人的丈夫。那個男人身邊是一位嬌小的、橄欖色皮膚、 黑色波浪頭髮的女人。瑞搖著頭。他們看起來和別的幸福的年輕情侶真的沒什麼不同。讓瑞害怕的是，他們居然向他招手讓他過去一塊坐！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他們 瑞只好走過去了。
　　那位男士自我介紹叫道恩。他情人的名字叫譚雅。瑞緊張地介紹自己叫蕾兒。瑞吃驚地聽到譚雅讚美他是如何的夠女人味（飯館幾乎空無一人，所以他們也不用擔心有人偷聽。）事實上瑞很高興被那麼讚美。如果譚雅也認為他夠女人味，他可能再也不必擔心什麼了。
　　他微笑著告訴譚雅“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當他們交談時，瑞覺得非常舒服。跟和自己處境相同的人交談真暢快。瑞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吐露了他這麼做的原因以及自己的恐懼。
　　“開始我也很緊張。”譚雅說。“我覺得整個世界好象都在盯著我。但是當我告訴自己我就是個女人，情況變得緩和多了。如果你接受它，女性生活會成為你生命中最好的東西。”
　　瑞琢磨著這句話。“那麼，”他問。“如果你不在意的話，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成為譚雅的嗎？”
　 　道恩和譚雅咯咯笑了。“好吧。”譚雅說，“那是在高中，當時我還叫湯米。我有點與眾不同，我想你知道我指什麼。我是那麼地熱戀道恩都有點把持不住自己 了。但是道恩是學校的足球隊隊長，我想他才不會在意一個女孩氣的小男生呢。我覺得世界上我是多麼的孤單。最後我吧一切都告訴了我的姐姐。她非常理解我，對 我也很坦率。她告訴我，既然道恩只對女孩有興趣，那麼除非我是女孩，不然他才不會理我呢。當她問我是否願意變成女孩的時候，我很絕望。我從未有過那種想 法，但是只要能得到道恩我願意做任何事。
　　“下個月成人舞會就要舉行了。四個星期裏姐姐給我開了個女性生活速成班。在這個班裏，譚雅誕生了。就這樣，套著女衫穿著高跟鞋我參加了舞會。”
　　道恩開口了。“從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被迷住了。一個星期前我的女朋友剛剛拋棄了我，我沒有舞伴。於是我邀請譚雅跳舞，整個晚上都和她在一起。這也許就是一見鍾情吧。當我吻她時我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當然，”譚雅接著說，“有些事他還不知道。那年我過著雙重生活。工作日是湯米，週末是譚雅。當女人我從未感到過舒服，不要只要能和道恩在一起我願意永 遠這麼做下去。每次當他想要而我不得不拒絕的時候，我總是心痛不已。我真想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他，但是我又不敢讓他知道。”
　　道恩接過了話茬。 “當我堅持後，她不得不告訴我真相。當時我都要瘋了。我大發雷霆，詛咒說我永遠不會再和她說話了。那個誓言延續了悲慘的五天。我無法把她忘懷！最後早上5 點鐘我就開車到了她家，告訴她我還愛她。現在她已經接受雌激素治療兩年了。再過一個月，她就要接受徹底的變性手術。“
　　瑞敬畏地離開飯館打的回到了旅店。這些對他都太刺激了。所有那些男人都要變成女人！更糟的是，事實上他同意加入他們！還要接受女性荷爾蒙？而那本不是他最初的打算！
　　當他到家時，布萊恩已經回來有一會了。他懶懶地問瑞到哪里去了，當瑞說只是“出去”了，他也沒有深究。布萊恩邀請他到酒吧去，瑞拒絕了，說自己要早點上床休息。
　　當瑞獨自在他房間時，他長時間挑剔地看著浴室鏡子裏自己裸露的軀體。脫下衣服瑞仍然是男人的體型。這會持續多長時間呢？瑞想。如果布萊恩知道他要長出乳房來，他會怎麼想？
　　布萊恩和瑞開始了平靜的演出生活。白天彩排，晚上演出。當然，瑞仍然在悄悄地進行著一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
　 　首先是他身體上的變化。僅僅過了幾個星期，它們就變得很明顯。他那本來就很少的肌肉更少了，臀部變窄了。在電子除毛和荷爾蒙的作用下，鬍子消失了。皮膚 開始變得細膩柔軟，頭髮也漸漸柔順起來。他的乳頭微微增大了點，顏色深了，也變得更加敏感了。現在他的胸部已經有了非常小的兩個硬塊，看樣子隨著時間的增 長它們還會茁壯成長的。陰莖也在萎縮。他都快記不起上次勃起是什麼時候了。
　　其次是精神上的變化。雖然還沒有把自己看做女人，但他已經不再把自己看做異裝者了。對女人的“性趣”也已經大大減輕。穿衣打扮也不再僅僅是表演的需要，而是要讓自己變得更有魅力。種種變化對瑞真是神奇。
　　當一位魔術師的助手比瑞想像的要累。這倒不是異裝的原因，而是因為布萊恩堅持要所有一切都完美無缺。有時他會讓瑞和道爾（舞臺助手）一次練上幾小時。要有什麼紕漏的話那肯定不是因為缺少訓練造成的。
　 　演出非常轟動。人們從四面八方趕過來觀看布萊恩的幻術、脫困和各種把戲。瑞一方面利用挑逗性的動作分散觀眾的注意力。一方面悄悄地把布萊恩表演需要的工 具交給他。同時還要協助完成各種臺面上的工作。象被傳輸消失啦，鋸成兩半啦（還有三瓣、四瓣）以及變成各種各樣的東西。
　　布萊恩有個怪癖。他 從來不會還原他的幻術，包括瑞。如果他讓瑞消失，那就是本場觀眾最後一次看到他。如果讓瑞變成一頭母老虎，他就得一直是母老虎。如果瑞被鋸成兩半，布萊恩 只是簡單地把這兩半推到舞臺兩邊去。他從來不會想著再把這兩半組合起來。當蕾絲在舞臺上表演時，瑞總是覺得這很有趣。現在他可不這麼看。以前他也從沒有意 識到，布萊恩總是巧妙地支配著他的助手。雖然看起來這也是應當的，但瑞對於自己象個道具樣擺來擺去很不高興。
　　有一次，一個大嗓門的懷疑者總 是打斷布萊恩的演出。布萊恩沒有讓保安把他趕出去。他讓這個男人到臺上來參與表演。他叫這個男人走進一個“魔法箱”，然後開始念咒語。當觀眾還在楞楞地看 著布萊恩裝神弄鬼的時候，道爾已經由一個秘密通道把這個男人送出劇場了。布萊恩本來只打算讓這個人借此消失，瑞卻打算來個惡作劇。那天晚上瑞還沒有出場， 他鑽進了裝那人的箱子。當布萊恩打開箱子時，本以為那會是空的，卻看到瑞站在那裏。（當然從觀眾的眼光看是一個非常性感的女人。）瑞假裝自己就是那個懷疑 者。他哀求布萊恩能把他變回男人。布萊恩很快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在觀眾的捧腹大笑聲中，他斷然拒絕了瑞的請求。說自己正需要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助手。只 有布萊恩和瑞才知道這一幕後的真相。
　　當瑞漸漸掌握工作的訣竅後，他發現那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難。感謝荷爾蒙，扮演女人也不再是件麻煩事了。瑞開始喜歡上拉斯維加斯，因為這裏總有想要幹的事情。
　 　對瑞來說這是不同尋常的。因為以前他總是沒有時間幹自己想幹的事情。在仲春鎮的時候他得打三份工。幹完一邊後他就得趕忙去接另一邊的活。一天他最多只能 睡上5個小時。現在，當他不演出或彩排時，時間就屬於他自己的了。而且他平生第一次有了余錢。開始瑞空閒時總是拽著布萊恩一起。他們一起看電影，一起度過 快樂時光。很快瑞發現布萊恩有點不太情願陪他了。原因不言自明，對於布萊恩這樣的單身漢，女人自然比身邊這位漂亮的西貝貨要重要得多。瑞開始自己找事打發 時間。
　　在旅館裏，瑞和幾位女演員成了好朋友。他經常和她們一起逛街。有朋友的感覺真好。他再也不覺得孤獨了。當然，如果這些女孩一旦發現了他的秘密……
　　瑞參加了夜校學習。當他離開拉斯維加斯時他就可以得到高中學歷證書了。當然，上面的名字是“蕾兒”，不過瑞想總到時候總有辦法解決的。
　　說起來真好笑。蕾兒存在于各個角落。在旅館人員的眼睛裏，在他朋友的心目中，在銀行，在DMV，在學校，等等等等。而瑞卻消失了。他現在只存在於自己和布萊恩還有蕾絲的記憶裏。改變身份真的那麼簡單嗎？希望改回去最好也一樣吧。
　　在一天下午的彩排間隙，瑞和道爾一起去吃午飯。道爾是個英俊、健壯的黑人。他的工作和瑞在仲春鎮幹的一樣。他很有幽默感，很快就和布萊恩和瑞成了朋友。
　 　瑞覺得道爾真是高人。象瑞一樣，道爾出生貧寒。象瑞一樣，沒有任何人給過他幫助，所有他得到的東西都是靠自己奮鬥獲得的。但是有一點不同。道爾對女性很 有吸引力，瑞卻像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性。道爾正在讀夜大，幾個月後他就要在法律學校脫產學習了。瑞卻不得不穿成女人模樣擺脫貧困。他們倆當初都是那麼苦， 道爾怎麼能夠成功而瑞不能呢？
　　在瑞看來，答案很明顯。道爾很有男子氣概。他個頭很高，肌肉發達，還有一副濃密的鬍子。他聲音很粗，完完全全的男性特點。他要是穿得象瑞一樣……，想到那副情景，瑞差點笑了出來。
　 　那天晚上，當瑞卸裝後，他又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他的電子除毛療程已經結束。在荷爾蒙的配合下他那稀疏的鬍子徹底消失了。現在他擁有了苗條的，象沙漏般 的體型。他再也不用穿腰封了。他的男性器官已經萎縮。即使想要也只是力不從心。現在橡膠緊身褲可以把一切都好好地藏在他的內褲下。他的胸部也鼓了出來。那 絕對不象男人的胸部，而像是剛剛開始發育的12歲的小女孩。為此，他還不得不買了副小點的假體。
　　瑞歎了口氣。他以前總是夢想著能夠摸摸婦女的乳房，現在看來他的願望就要變成現實了。
　　這是內華達炎熱的一天。旅館裏大多數客人都在旅館的游泳池邊打發時間。游泳、飲食外加日光浴，男人們還在忙著另一項工作，那就是試圖獲得泳池邊眾多美女的注意。
　　有位紅頭髮的年輕女士最引人注目。她戴著一副太陽鏡，端莊的一件套泳裝遮住了她的前胸，也露出了她光潔的後背、玉藕般的手臂和修長的大腿。她悠閒地躺在躺椅上，喝著飲料曬著日光浴，完全不理會那些拼命想引起她注意的男人。
　　當一個英俊男子走過來和這位美女交談時，泳池裏的男人是多麼失望啊。看他們談話的親密樣，他一定是她的男朋友。所有池邊的男人都感受到了嫉妒的滋味。有人認出來那位幸運兒正是旅館夜總會的魔術師。
　　“走運的傢伙，”一個過路的商人咕噥著。“這些演員就是能討女孩的歡心。”
　　瑞耐心地聽著布萊恩的話。等他講完，她心平氣和地告訴他那真是個瘋狂的主意。
　　“瞧吧，”布萊恩懇求著說，“緊身衣脫困我都表演好幾年了。在水下表演又有什麼大不了呢？就在這游泳池，怎麼樣？”
　　瑞歎了口氣。“你忘了上次為這個你都快淹死了嗎？”
　　“你忘了那次我們掙了多少錢嗎？這會成為本季最大的成功！”
　　“不行，布萊恩，那太危險了。”話剛出口，瑞就後悔了。布萊恩從來，從來不會在危險前退縮。在瑞想好辦法制止布萊恩前，他已經趕往彭尼先生的辦公室去商談這次表演了。瑞長歎一聲，換上罩袍跟了過去。
　　彭尼先生很感興趣地聽著布萊恩的建議。隨後他笑了。“布萊恩，好小子！那會使你成為真正的明星的。什麼時候你能準備好演出？”
　　布萊恩心裏默算了一下。“恩，堅持練習的話，我想我可以在兩個半月後準備好。”
　　“很好，”彭尼先生說。“我現在就開始做廣告。那會為我們帶來一大筆錢的！”
　 　瑞感到無能為力。這就是布萊恩，寧願冒著生命危險去表演那些愚蠢的絕活。而彭尼先生所在乎的只有錢。瑞想反對又止住了。那有什麼用呢？如果是象道爾那樣 的人反對布萊恩和彭尼先生也許會考慮考慮，瑞就不同了。雖然瑞討厭承認這一點，但社會就是這樣。女人的意見總是沒人會當真的。
　　瑞想找個能理解他的人談談。他離開了辦公室去找新朋友蘇珊——一個旅館歌舞廳裏的豔舞女郎。在化妝間裏瑞找到了她。
　　瑞很快把心裏所有的感受都告訴了她。象女人從來沒有受到尊重啦，沒有人聽女人的想法啦，她們是怎樣淪為二等公民啦。蘇珊微笑著聽著。
　　“蕾兒，過這麼久你才意識到這一點，我真的很驚訝。不管那些政治家怎麼唱高調，這個世界是屬於男人的。他們希望你做的只是床上的瘋狂、照顧小孩以及烹調食物。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力量。你本來可以讓布萊恩剛冒出那愚蠢的念頭就向你道歉的。”
　　“哦，聽我說，”瑞說。“我越是勸他不幹他越是堅持。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表演水下緊身衣脫困了。”
　 　“那正是我要講的。你越是對某個男人說他幹不了什麼事，他越是要證明自己辦得到。你應該這麼做：明天下班後，邀請他到你的房間喝杯酒。放點輕音樂。然後 告訴他演出是多麼的棒，他是如何的突出。接著按摩他那疲倦的肩膀，記住要穿低胸的衣服，再在他面前多彎腰幾次。當他正陶醉於這美妙的夜晚時，你再猛然流下 淚來。他肯定要問你出了什麼事，你就說你知道自己是個愚蠢的女人，一想到他會發生什麼事就實在受不了。告訴他如果他能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對你就意味著一 切。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拒絕一個哭泣的女人。他會落在你的手心裏的。”
　　瑞偷偷笑了。他以前曾經看過布萊恩在女人面前的傻樣。當然，瑞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你真的以為男人那麼好操縱嗎？”他問。
　　“當然。你只要穿上你能找到的最暴露的比基尼出現在泳池邊，我可以打包票會有成群的男人對你獻殷勤。幫你洗車啦，幫你拿行李啦，或者幫你買飲料啦，等等等等。他們以為自己很酷，但你只要露一點點風情他們就會象小狗樣聽話。”
　　瑞險些笑了出來。她是對的。不過，自己要是穿上比基尼可能會讓人看到出乎意料的一點東西。“穿比基尼我可從沒感到舒服過。”瑞笑著說。
　　“哦，我想你還不知道吧，”蘇珊突然認真地說。她交給瑞一份傳單。
　　瑞讀著那份傳單，恐懼漸漸攫住了他的心。那是一份旅館的廣告。上面寫著為了歡迎即將到來的夏天，所有旅館的女演員在整個7月份都要穿上比基尼。瑞陷入了恐慌。“好吧，”他說，“看樣子我得對彭尼先生動用古老的女性魔力了。”
　　“省點勁吧，”蘇珊說，“我們合同上都寫好了。不要擔心，你的身材那麼好，穿起比基尼來一定不錯。另外，咱們旅館有保安。如果有客人幹出格的事，在你大叫‘非禮’之前他們就會被趕到停車場去的。”
　 　蘇珊友好地拍拍瑞的後背離開了。瑞沖回了自己的房間，恐慌縈繞在他的心頭。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是的，他已經沒有體毛了；是的，他白皙的皮膚已經變得柔 軟光滑；是的，他的胸部和乳頭已經不象男人的了，而且他的陰莖也已經萎縮得幾乎沒有了。現在他穿一件套的泳衣也沒人會注意到的（事實上注意到的人倒是挺 多，只不過不是這方面罷了）。但比基尼可不是一碼事。那可以遮掩的東西太少了。瑞仔細地羅列著自己的應付之道。
　　傳單上並沒有指定是哪種比基 尼。他可以穿著標準比基尼服裝。沒有人會注意到下面與女性有什麼不同。在下面他是安全的。主要的問題在於他的胸部。雖然它們也不像是男人所具有的。那漲大 的乳頭非常的女性化（它們現在變得非常敏感。當瑞獨自一人時，他偶爾也會忍不住撫摩它們）。但是胸前那小小的兩團對於比基尼來說實在太不夠了。
　　很明顯瑞需要專家的建議。他走到電話邊，撥出了那個號碼。“喂，是哈薩維醫生嗎？我是蕾兒。今天我能見你嗎？情況很緊急。”
　　哈薩維醫生靜靜地聽著瑞大訴苦水。偶爾她會問問細節或者問問蕾兒的計畫。
　　“你看，哈薩維醫生，你能給我多點荷爾蒙嗎？我必須要在7月份穿上比基尼，現在只有一兩個月時間了！”
　　哈薩維醫生笑了。蕾兒開始聽起來就像是希望永遠變成女人。“蕾兒，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你體內的荷爾蒙正在和你的雄性荷爾蒙衝突。你的乳房發育很好，但依我看至少要到明年你才能換上比基尼。”
　　瑞又慌了。“你能想辦法阻止我的雄性荷爾蒙嗎？如果不穿比基尼的話我會失去工作的！那布萊恩也不能工作了……”
　　“很抱歉，蕾兒。讓雌激素主宰一切的唯一辦法是去除你的睾丸。”
　　“絕對不行！”瑞嚷了起來。
　　“放鬆點。即使你要我做，我也不會那麼幹的。那不能解決你的問題。”
　　“那有辦法嗎？”瑞問。
　　“有。我可以給你進行乳房假體植入手術。”
　　“你是說……隆胸手術嗎？那可是永久的，是嗎？”
　　“也是也不是。如果你做了手術，你只有再做手術才能變回男人。在這之前你不得不穿裙子戴胸罩。這是很大的一步，但並不是永久的。假體可以被移除。”
　　“能給點時間讓我想想嗎？”
　　“可以，但不要太久。這個手術比較大。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復原。如果你想要在7月份變得漂漂亮亮的，你必須儘快安排手術。”
　　命運又一次和瑞作對了。“好吧。不過你得保證你只是把它變得足夠大，而且當我需要的時候能夠還給我平坦的胸部。”
　　“好的，只要你願意。不過也許到時候你會發現自己會樂意擁有它們哦。”
　　一個星期後一個走穴劇團將要在旅館演出一場音樂劇。布萊恩和瑞終於有一段空閒時間了。瑞抓緊時間安排了手術。
　 　大約一個半月後，布萊恩已經準備好了水下脫困表演。與此同時，他的魔術表演也變得越來越驚險了。在舞臺的地板上他被“大”字形地拷著，頭上懸著一台從裝 修旅館的建築隊那裏借來的8000磅的空調機。吊空調的粗繩已經被點著了。布萊恩要拼命趕在繩子被燒斷，自己被掉下來的空調機砸成肉餅之前逃脫鎖鏈。
　　瑞站在一邊。他一直討厭這種把戲，雖然這僅僅是幻術。布萊恩總是把觀眾的心懸得高高的然後從容脫困。一等他完成，藏在梁上的道爾就會砍斷繩子。空調機轟然砸下，讓人覺得布萊恩只是剛剛夠時間逃生。當然，繩子是會被燒斷的。但是布萊恩總能在他真正有危險前就逃脫。
　　瑞整理了一下他的裙子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布萊恩扔掉了一副手銬。看起來他對這種把戲真的樂此不疲。瑞真心希望布萊恩不要再冒這份險了。他應該……
　　時間突然像是凝固了。布萊恩恐慌地大叫起來。瑞驚恐地發現布萊恩被釘在那裏了！道爾徒勞地抓起緊急滅火器向著火苗噴去。然後……繩子斷了。4噸重的機器從20英尺高的地方砸了下來。一聲巨響，舞臺上塵土飛揚，碎片亂飛。觀眾死一般地沉寂。
　　然後……一個衣冠不整、看起來渾身是傷的人從廢墟裏爬了出來。是布萊恩！“哇！”他笑著說，“看樣子我還得多練練！”觀眾席上頓時爆發出哄堂大笑。那台空調機不是真的，而是一個紙板模型。整件事只不過是個玩笑。
　　當布萊恩得意地走下舞臺時，雷鳴般的掌聲響徹全場。他仍然是最棒的！“讓那些叫嚷著乏味的例行演出的人見鬼去吧！”他想起了上星期本地報紙上那篇批評他演出的文章。小傢伙，這要不精彩，什麼夠格呢？！
　　布萊恩咧嘴大笑著碰到了瑞。“蕾兒！今天是讓我來下廚露兩手還是……”
　　“叭！”
　　布萊恩被瑞狠狠地抽了一嘴巴。他趔趄了一下，驚訝地叫著：“嗨，到底怎麼了？……”
　　“你這個混蛋！”瑞尖叫著。“你知道我看到那個鬼把戲是什麼感受嗎？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看起來瑞都要哭出來了。
　　“我……對不起，……我……我只是想嚇嚇所有人……我不是想……”
　　“你這個雜種！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我想讓它多點真實感……我……”，整個後臺的工作人員現在都在看著他們倆。眼淚在瑞的眼裏直打轉。
　　“我恨你！我再也不想和你說話了！”抽泣著，瑞沖向了化妝間。
　　布萊恩四周掃了一眼。幾乎所有人都在避著他的視線。只有道爾在怪怪地沖他笑。
　　“噢，你也不許看！”布萊恩說。
　　道爾搖著頭。“你得承認你可沒占理。看，你都快把我嚇出心臟病了！想想你都對可憐的蕾兒幹了什麼吧！”
　　幾乎是平生第一次，布萊恩希望自己能夠在一開始就把計畫周詳地考慮一遍。“我想我該對大家都道個歉。”
　　“算了，”道爾笑著說，“不用管我，我皮厚。不過我想你對蕾兒的道歉話可能就得用卡車裝了。”
　　“啊……有什麼忠告嗎？”
　　“要帥氣，溫柔，不要放不下架子去乞求寬恕。哦，還有一件事……”
　　“什麼？”
　　道爾又笑了。“好吧，既然你非得要我來捅破這層窗戶紙。很明顯，蕾兒愛上你了。”
　　布萊恩試圖掩飾他的驚訝。“你在開玩笑吧！”
　 　“嗨，豎起你的耳朵聽聽那些風言風語吧！你不認為她從來不與人約會，卻老是圍著你轉很怪嗎？上星期你不小心鏈鋸掉下來砸傷腳還去了急診室，你沒注意到她 那反常的舉止嗎？你沒看到她總是在盤算著你還有多長演出時間嗎？一個女人這種表現只有兩個解釋，既然她不是你的母親，我想我們倆都知道另一個解釋是什麼 了。”道爾那張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布萊恩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他轉身走開去向蕾兒道歉。
　　他一邊向化妝間走去，一邊思量著道爾剛剛說過的話。很明顯他那瞞住所有人玩個花樣的決定真是弱智。不過道爾講的其他一些事也讓他煩心。瑞可是個男人！他根本不會對布萊恩感興趣的。道爾100%錯了。是的，絕對錯了，完全弄反了……是啊……
　　布萊恩跟蹤著瑞下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旅館房間。他看到瑞已經換下了性感的舞臺演出服，換上了舒適的休閒裝。布萊恩敲了敲他和瑞房間相連的那扇門，溜了進去。
　　“走開！”瑞盯著牆，喊道。
　　“行行好吧，蕾兒？”布萊恩沒有意識到，即使現在就他們倆單獨相處，他不時也會把瑞叫成蕾兒。瑞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布萊恩。
　　布萊恩看上去就象一隻綿羊。他猛地一掰手指，不知從哪里冒出了一束玫瑰。他恭順地將花交給了瑞。
　　瑞竭力忍住嘴角的一抹微笑。布萊恩乘勝追擊。“蕾兒，我很抱歉自己幹了件那麼愚蠢的傻事。你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朋友。今晚我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我是個只顧自己的怪人。你能大發慈悲寬恕我嗎？”他看著瑞，就像是只寵物狗在看著它的主人。
　　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可不知道。你能保證今後演出有什麼改動都告訴我嗎？“
　　“我保證。“
　　“你能保證以後答應表演什麼新的危險遊戲必須先和我討論嗎？我也是演出的一員，水下緊身衣那檔事真讓我不舒服。”
　　“好的。從現在起，什麼我都會先和你商量的。”
　　“今晚你能請我出去用餐嗎？”
　　“遵命。”
　　“那好，你被饒恕了。下不為例！”他們都笑了。瑞咯咯地笑個不停。那笑聲很有女人味。一想到道爾的話，布萊恩就覺得不舒服。他四下打量著房子想找點東西散散心。
　　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瑞女性化的證據。浴室裏掛著的連褲襪，新出版的美容雜誌，咖啡桌上的一副耳環，壁櫥裏的高跟鞋。猛然布萊恩的眼光落到了一堆磁帶上。“嗨，新音樂嗎？”他問。
　　瑞看上去有點不安。“噢，那什麼也不是！”他尖叫起來。這當然只能使布萊恩更感興趣了，他讀了讀磁帶上的標題。
　　“自我催眠？這是什麼？難道你要在睡夢中學西班牙語嗎？”
　　瑞看起來更害羞了。“不……”
　　“那好，這是幹什麼用的？”
　　哼哼哈哈了好一陣，最後瑞說“他們要讓我鍛煉得更加象女人那樣想問題，好了吧？”
　　布萊恩簡直不敢相信。他看了看標籤。那上面並沒有磁帶內容介紹，只是簡單地說有潛意識資訊的一面晚上睡覺時放；有語音資訊的一面在醒著時放。布萊恩把磁帶放進了瑞的放音機。一個性感的女人開始說話：
　　“你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美麗，性感！男人們會發現你無法抗拒。他們想要撫摩你，吻你，和你春風一度。你喜歡這種注意，你喜歡對男人的誘惑，你喜歡服從。男人吻你是十分自然的事……”
　　布萊恩很快取出了磁帶。“蕾兒！你聽這種垃圾幹什麼？它會讓你思想出毛病的！”
　　“那只是讓我感覺女孩一點。你剛巧碰到了磁帶糟糕的一部分，其實大部分都是講烹飪和衣服的。”
　　“這已經失去控制了！你裝女人也太投入了！你怎麼會要這些磁帶來讓你認為自己是個女人呢？”
　　很長時間瑞一句話也沒說。當他開口時，他好象是在談論與這毫無關係的事。
　　“布萊恩，你在舞臺上與平時的表現真是不同。”
　　布萊恩有點糊塗了。“你是什麼意思？”
　　“舞臺上你總是神神秘秘的。你不再是我們瞭解並愛戀的超級逗笑大傻瓜了。”
　　布萊恩假裝沒有注意到“愛戀”這個詞。“當然了，我只是要成為標準舞臺魔術師。人們管這叫入戲。大家都這麼做。”
　　“我想你說的對。我的觀點是：你只有象角色那麼地想，你才能把握角色的本質。如果你總是要當神秘的巫師，你就再也變不回自己了，一會兒也不行。”
　　布萊恩開始明白了。瑞接著說。“我無法不扮演蕾兒。一刻也不行。你知道總是提醒自己要用女洗手間有多難嗎？還有從來不要剔牙或打飽嗝？還有一次也不能邀請漂亮姑娘？如果我得象這樣生活，我必須象女孩那樣思考。到現在為止我們還很走運，我們可別讓運氣給吹走了。”
　　布萊恩看著瑞的眼睛。“我只是不想讓你不開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同意這麼做。我可不想你結束時有什麼影響是永久性的。”
　　` 瑞咯咯笑了。布萊恩問他什麼這麼好笑。瑞回答說。“啊，你現在說已經太遲了。感謝旅館性感衣服令，上個月我不得不幹了件永久的事。”
　　布萊恩感到十分心神不寧。“到底是什麼？”他想問個究竟。
　　“轉過身去閉上眼睛，”瑞說。布萊恩聽從了。他可以聽到瑞脫衣服的聲音。“好了，你可以看了。”
　　布萊恩從椅子上跌坐下來。瑞穿著比基尼！比——基——尼！很小的短褲，上衣更小。在兩片小小的布片後，兩個活潑的小乳房鼓了出來。布萊恩（他的手曾經在很多同樣的物事上撫摩過）判斷它們有‘B’罩杯大小。由於剛剛的手術，它們還有點瘀傷，但確實是真的！
　　布萊恩語無倫次地說了什麼。然後目瞪口呆地盯著它們足足有5分鐘。
　　瑞打破了沉寂。他告訴布萊恩他比旅館裏的一些觀光客還要色。這總算把布萊恩帶回到現實世界。
　　“怎麼……？”他結結巴巴地說。
　　“假體。是最新的東西，”瑞吃吃笑著。“這可花了我不少錢。既然我是為你幹的，我想你總該說點好聽的吧。”
　　布萊恩想要告訴瑞他真是完全瘋了。他走得太遠了，他本不應該幹那件事的。但是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呢？幹都已經幹了。
　　“蕾兒……它們看起來非常美，非常女性化。你看起來真棒。”
　　“謝謝你，布萊恩。我知道你會認為我瘋了，但是那將會使這漫長的日子過得更方便一點。現在我已經開始把自己當作女人，事情也變得容易了。等演出結束後我們會把一切都順過來的。好吧，如果你今晚帶我出去，我可得準備一下。”瑞走進了他的浴室，關上了門。
　 　看著瑞白皙的後背消失在門後，布萊恩麻木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間。瑞剛才看起來就像是個女人。布萊恩費了好大勁才承認這一點。蕾兒真的很有吸引力。如果不知 道蕾兒的秘密，布萊恩知道自己一定會對能請‘她’共進晚餐雀躍不已。他也知道那種情況下，很久以前他就會想辦法和這麼漂亮的姑娘上床言歡的。布萊恩終於意 識到自己對蕾兒的新乳房看的時間太長了，長得已經超出了好奇的意味。
　　只有瑞一個人認為蕾兒是真正的女孩嗎？布萊恩開始懷疑起來。
　 　瑞站在高高的跳水臺上。臺子有15英尺高。可能再沒有什麼比基尼的胸部會比身上穿的這件用料還省吧，他想。身上的這件前面只是剛好能遮住他的乳頭（事實 上透過薄薄的布料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瑞的旁邊站著布萊恩。他頭戴魔術帽，全身都緊裹在束縛衣裏。腳上戴著腳銬，長長的鎖鏈把他捆得結結實實，一副手 銬把束縛衣的兩個袖子綁在了一起。
　　瑞和布萊恩的腳下站著一大群人，看樣子有好幾百吧。彭尼先生已經為這次表演廣告了幾個月。看起來整個拉斯 維加斯的人都過來了。旅館搭設的看臺上坐滿了人，還有許多觀眾站在場外拿著望遠鏡看。當地的一家電視臺甚至安排了現場直播。一台救護車和兩台ETM在旁邊 候著。道爾手拿解鎖工具站在泳池邊的陰涼地方，隨時準備提供緊急救助。
　　布萊恩心頭一陣激動。他從沒有在這種陣勢下表演過。這是他的夢想。瑞 就不是這樣了。他真希望自己能夠脫掉這身不舒服的比基尼和高跟鞋，再來一個暢快的熱水澡。高空的涼風也不能撫平他那已經立起的乳頭。這太讓人難為情了。而 他在這幹的唯一的事就是幫布萊恩拿話筒。由於觀眾是如此的多，彭尼先生堅持蕾兒要穿得如此性感。
　　演出按計劃進行。與觀眾最後告別後，布萊恩飛身跳進了泳池。他呆在水底，時間足以讓所有人都緊張不安。猛然他氣喘吁吁地出來了，完全脫掉了那些束縛。瑞假裝十足地松了口氣，雖然他知道那麼長的時間足以讓布萊恩從五件束縛衣中逃脫。
　　瑞走了下去，與布萊恩手牽著手向觀眾鞠躬致謝。在現場氣氛的感染下，瑞輕輕吻了一下布萊恩的臉頰。只有在這時，布萊恩才顯得有點慌亂。
　　瑞儘快擺脫了攝影記者以及索要簽名的追星族的圍追堵截，走進了游泳池的更衣室。他踢掉了高跟鞋，披上罩衣，向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