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周後，當我回到學院，發現威廉姆斯夫人給我留了字條，讓我先去找她一趟，說有事找我。我已經不再害怕威廉姆斯夫人了，而且很高興去見她。我放下行李，稍微補了補妝，就去找威廉姆斯夫人了，我很想知道她找我什麼事。
「歡迎你的歸來，菲絲。」威廉姆斯夫人笑著看著我坐下。「我覺得你是我在GIRL學院見過的最棒的學生，你要知道我對你感到多麼的驕傲。」
我又開始感到不安，不過這次是因為害羞，而不是恐懼。
「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我覺得你應該可以搞定，但是如果你不願意你就直說，我一點也不介意。」
「您先說說是什麼事。」這樣和威廉姆斯夫人說話真的很奇怪，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哪敢這樣和她說話。
「我希望你能成為新來的女孩的大姐姐。」她一點也沒介意我的語調。
我？做大姐姐？我無法肯定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了，不久以前我還賭咒發誓自己絕對不會打扮成一個女孩。雖然現在我已經是個真正的女孩了，還有了男朋友，但是我已經做好幫助另一個男孩度過和我一樣的痛苦了嗎？「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我只是剛剛開始做一個女孩。」
「我肯定。」威廉姆斯夫人回答的很堅決：「你班裡來了一個新的女孩，她對自己很沒有信心，她需要朋友的幫助。我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對威廉姆斯夫人和學院抱有深深的感激之情，她現在需要我的回報，我無法拒絕。
「好吧，我同意了。」
「我很高興你答應了，菲絲。我肯定你會是這位年輕女士最好的大姐姐。我給你介紹一下她的情況。」
我的小妹妹叫拉瑞，他和一夥兒小混混一起去超市偷東西，被店主發現了。店主開槍打中了一個小混混，後來死在了醫院。拉瑞就在那個傢伙身邊，差一點開了槍。當拉瑞的父母在審判庭那裡知道有這座GIRL學院，他們立刻把拉瑞送來了這裡。
拉瑞的父母陪著他一起來了，拉瑞只知道自己被送到了一所需要穿制服而且守則森嚴的學校。
兩天後，一個滿臉迷茫的十六歲小男孩坐在了威廉姆斯夫人的辦公室裡。他爸媽被告知可以在一個月後再回來，但在此之前禁止探望。他們謝過了威廉姆斯夫人，一再警告拉瑞要遵守校規，然後離開了學院。
他們一離開我就進了威廉姆斯夫人的辦公室。
「 這位小姐名叫菲絲，她將會是你的大姐姐。」威廉姆斯夫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不禁令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菲絲會是你的室友，你的輔導員，希望她更會是你的朋友。她會幫助你盡快適應大印度河學院的生活，她還會教你許多你必須遵守的事情。如果她來我面前告訴我你不聽她的話，或者她覺得我們無法再幫助你了，我們會把你送回少年監獄，直到你十八歲。」
我可以感覺到這個可憐的小男孩已經激動的渾身發抖，他一定要接受嚴格的訓練。
「我才不需要這個小婊子教我怎麼做。」拉瑞大聲咆哮：「我才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
「你說什麼？」威廉姆斯夫人尖叫道：「你試試走出這個門！你看坐在這裡的是兩位尊敬的女士，你要是面對一個比你高比你壯的男人你敢這麼說嗎？你認為他會把你個小傢伙送到哪兒嗎？你知道『婊子』這個詞對你意味著什麼嗎？」
拉瑞囂張的表情立刻開始恐懼了，他明白了如果被送入監獄，那麼那個詞對他意味著什麼。
威廉姆斯夫人的怒火沒有平息：「你走出去試試！我諒你不敢。你只要一邁步，我立刻叫警察，你跑不掉。到那時對大家都不好，你爸媽要是知道你這麼做，他們會高興嗎？」
拉瑞突然開始哭泣，眼淚一行行的湧出眼眶。
「你還要走嗎？快說，我沒空陪你浪費時間。」
「我不走了……請不要把我送到監獄。」
「說到就要做到。」
拉瑞點點頭。
「再也不提離開這裡？」
拉瑞又點點頭。
「當我和你說話的時候看著我，蒂芙妮！」
拉瑞看看周圍，不知道威廉姆斯夫人和誰說話，就像她第一次叫我菲絲時一模一樣。
「我在和你說話，蒂芙妮，你沒聽見嗎？」
「我？」拉瑞怯怯的問：「你在和我說話？」
「當然是和你！」
我不禁想到自己當時處在拉瑞這個處境時的情景。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和我認識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真是天壤之別。
「我……我不知道。」
「你現在知道了。菲絲會帶你去你的房間，幫你佈置好。現在是十一點，我希望你三點的時候弄得像模像樣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們一起確定你的秋季學期課程表，以及你需要接受的訓練。記住你的保證和你說過的話！」
「嗯嗯。」我身邊被馴服的服服帖帖的小男孩回答道。
「我不希望你再用這種方式回答我。你需要接受正規的語言訓練。」
「是。」拉瑞嚇得大聲回答。
「是什麼？」威廉姆斯夫人的聲音冷的嚇人。
「是，夫人。」拉瑞又嚇哭了，他這次只敢小聲的啜泣。
「謝謝。」威廉姆斯夫人的笑容令男孩臉上的神情更加迷惑。威廉姆斯夫人衝我輕輕的點點頭，我也點點頭，她的表演簡直可以拿奧斯卡獎了。我輕輕地拉起拉瑞的手，領著他離開了辦公室。
拉瑞一路都沒敢說話，他現在一定困惑極了，也被徹底鎮住了。這真是多虧了那麼女人，想想自己接下來四年裡都要這樣的女人看管下生活，他怎麼能不害怕。
「歡迎回到我們的宿舍。」我笑著把拉瑞領進宿舍。
拉瑞看到了桌子上的花束，乳白色的窗簾，粉紅色帶花邊的牆壁，他愣愣了好一陣子。「這個是女孩的房間。」拉瑞沉默良久說道：「怎麼能讓我住在一個女孩的房間，而且還和一個女孩住在一起？」
「你在一所女子學院裡還打算能住到哪裡？」我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傻極了：「把行李放下吧，去見威廉姆斯夫人前，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
「女子學院？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拉瑞看著我打開了他父母為他準備的那個行李箱，當他看到整整一箱白色的女式襯衫和裙子的時候，嘴巴長的大大得，我真想用相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我拿起一件最普通的襯衫遞給了拉瑞：「來，換上校服。我們要做的還多著吶！」
襯衫從他的手中滑落。
「撿起來，蒂芙妮。」
「這都是什麼東西？」拉瑞疑惑的盯著腳下的這團衣服。
「這個『東西』是校服襯衫，你的校服襯衫，快撿起來，你是不是想讓威廉姆斯夫人來看看你？」
拉瑞嚇得立刻撿起了襯衫。「我不能穿……」
我截斷了他的話：「我們都這麼穿。」我接著又拿起了一條裙子：「在學校就要穿這樣的校服。」
「你是女孩，我不是。」拉瑞還在頑抗。
「是嗎，那你爸媽為什麼要把你送到這兒？他們知道這是所女子學院。你要不是個女孩，為什麼行李箱裡全是女式內褲和胸罩？這是誰的衣服？」我說著打開了另外一個行李箱。
「不，不可能。」拉瑞萬分震驚：「我才不要打扮的跟妖精似的！」
「這裡可沒有什麼妖精，你也不會是第一個。你會像這裡的其他男孩一樣成為一位舉止優雅、行為端正的年輕女士。」我遞給他一個衣架，讓他把衣服撐起來。你簡直可以看到他的大腦在急速轉動，在回味我說的話。
「不，你開……」
「 你是不是要說『開玩笑』，請閉上嘴，年輕的女士。」我警告他：「是的，這裡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就是女孩，我們中的大多數都和你一樣是被強制送到這兒的。我們都曾經將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塌糊塗，差點毀了自己和家庭。GIRL Center是我們能夠避免進入監獄的最後機會。我們都曾經為了讓自己開心、為了一些荒謬的目的而冒出過無數愚蠢的念頭。在這裡，我們認識到了自己溫柔的一面，學會了欣賞美麗，學會了想哭就哭，沒有人因此歧視我們。」
他的眼神告訴我已經帶給他了一些勇氣，但是拉瑞的臉上還是顯得非常焦躁。
「別人會怎麼看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變態？」
「你見到我的時候覺得我很變態嗎？」我開始找到了突破口，我對自己的美麗很有信心。
「天啊，我恨不得立馬現在就追你！」拉瑞放鬆了下來，也開始笑了。
「謝了，恐怕我男朋友不會願意。」我笑了，我很享受這種恭維。
「你說你曾經是個男孩？」拉瑞的臉上出現一絲恐慌。
「別害怕，我對你沒興趣。」我笑著搖搖頭：「直到去年聖誕節，我像你一樣還是個男孩。實際上，直到現在我在生理上還是個男孩，我只是做了一點小手術以讓自己能夠更好的生活，直到我可以接受最終的變性手術。」
我趁拉瑞頭腦還在混亂，幫他把衣服都掛進了衣櫃。衣服收拾好了，要收拾內衣了。
「我做不到。」拉瑞拿著一條女式內褲，搖搖頭說：「我是個男孩，不是個假女人。」
「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在這裡做四年女孩，或者進監獄做個甜心愛人。當你走出這裡的時候，你已經受過了良好的教育，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 快把衣服放好，蒂妮，我給你準備洗澡水。」我把內衣都遞給了他，我要為我的小妹妹好好準備一次美妙的泡泡浴。我像威廉姆斯夫人一樣叫他的新名字，他一定混亂極了，不知不覺的對我的命令言聽計從。我扭身看了他一眼，看到一個不知所措的小男生正小心翼翼的擺放著他的新內衣，就好像在處理什麼危險品似的。
洗澡水準備好了，我命令一臉迷茫的小妹妹脫掉衣服坐進浴盆。他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要不要脫掉褲子，我的言語進一步迷惑了他。
「我們都是女孩，你要不要我幫忙？」我說著握住了他的皮帶。
「我自己來，」他不情願的開始解開皮帶，「你一定要看著我脫褲子嗎？」
「你要試著習慣。」我笑了，「我說了，我們都是女孩，這幾年裡我們說不定天天要『坦誠相見』。我去給你拿套衣服，你想穿什麼？」我說著拿走了他換下的衣服。
「就你拿走的那套最好。」
「別傻了，一個像你樣漂亮的女孩怎麼能穿得像個男孩子，何況你有滿滿一衣櫃的漂亮衣服。」我把他自己留在了香味撲鼻的浴室裡，讓他自己洗泡泡浴。
我給他挑了一條牛仔裙，淡藍色的T恤，像我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夏天都這麼穿，我想蒂妮穿上後一定很可愛。我挑了一條腰圍上綴滿蕾絲花邊的白色小內褲，蕾絲邊的訓練胸罩，她必須要這麼穿。藍色的短襪，好配她的上衣，還有白色的帆布鞋。
我給她挑著衣服，深深的明白了為什麼女孩子們都喜歡玩芭比娃娃，當我想到要把一個粗魯的不修邊幅的臭男孩打扮成一個香噴噴的可愛美嬌娃的時候，也不禁的感到無比的興奮和樂趣！我真想馬上讓他穿上可愛的內衣和漂亮的裙子。他柔和的體型，相對於男人來說過於漂亮的面孔，雖然有些髒但是足夠長的金髮都說明了如果拉瑞變成個女孩，一定有潛力成為一代尤物！
他長這麼大，他的漂亮面孔肯定沒少惹事，而且他今後的生活會更加不易。他長得這麼像女孩子，怎麼可能做個男子漢？他一定經常被當成女孩，長得比女孩還漂亮也不可能約會到哪個女孩。他難道不知道他比大多數的女孩都還要漂亮嗎？
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在胡思亂想了，我要為我的小妹妹好好打扮一下，好第一次領她去美容院。我把選好的衣服拿給她看，看得出她認命了。
「你打算讓我穿這些，哼？」她歎了口氣。
「是啊，千萬不要讓威廉姆斯夫人聽到你抱怨。」我警告她說：「否則她會把你送到低年級重新學習禮儀。你把頭髮紮成辮子會很好看。」
「那就來吧。」她鬱悶的回答，拿起了那條內褲：「能讓我自己穿衣服嗎？」
「你覺得你自己能行？」
「肯定行！」蒂妮大叫一聲。
我走進臥室，心裡盤算著怎麼給這個臭小子一個下馬威。我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我要看看她全身被蕾絲和緞帶包裹著會有多麼悲慘。我給威廉姆斯夫人打了個電話，我要讓我的小妹妹生活更美好。
「我搞不定這白癡玩意。」幾分鐘後，蒂妮打開了浴室們，手裡拿著那條胸罩。
「別急。」我笑著說：「我先給你梳梳頭吧。」
「不要，我的髮型挺好，不用動！」
「繼續說啊，看威廉姆斯夫人怎麼收拾你！」我也對她吼叫：「閉上你的臭嘴，跟我來。」
「我不出去。」她竟然笑了，她竟然奇怪的以為自己佔了上風。她握緊拳頭對我說：「你別想讓我出去！」
「我才不著你。」我冷笑著給校長辦公室打了電話。
「威廉姆斯夫人，是我，菲絲。是的，夫人，她死也不願意離開房間，還說我搞不定她。好的，我等你過來。」我掛了電話。
「你騙我，我知道你騙我。」我可以聽出蒂妮聲音裡的緊張，她絕望極了，寄希望於我在騙她。
我冷笑著坐在床上，自顧自的看書。
「我們不是要出去嗎？」過了好久，蒂妮問我：「我是不是要先梳梳頭？」
「不，我們現在哪兒都不去。」我無視她，繼續看書：「你完了，威廉姆斯夫人已經打電話叫警察來帶你走。」
「她不能這樣做，他們會把我送進監獄的！」她絕望的怒吼，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不會的，你還小，還不會被送進監獄。你會被送進青少年勞教中心，直到十八歲你才會被送進真正的監獄。他們會給你什麼罪名？持械搶劫、謀殺未遂，被判十年，對吧？其實你只用在這兒認真學習四年，現在你要去監獄裡趴十年！」
我看著她的臉，我想她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請她回去，可以嗎？」她哀求道：「我願意做任何事，讓我留在這裡，求求你了。」
「你記得你說的話啊，你願意做任何事，沒問題吧？」
「我知道我知道，快打電話！」她催促我道，眼淚滾出了眼眶。她遠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堅強。
「不，你以前就保證過。」我要狠狠的治治她：「你令人無法相信。」
她一步步的向我走來。「攻擊我會增加你的刑期的。」我平靜的說：「坐下來，規矩點。」
「我不是想碰你。」她哭泣著說：「求求你不要讓他們把我帶走，我會做個乖女孩的，我保證。」
蒂妮無助的站在我的眼前，臉頰上掛滿了淚珠。我知道剛才只是她無意義的自然抵抗，但是我一定要把她握住掌心。現在她答應做個好女孩了，我贏了。我點點頭，拿起了電話：「威廉姆斯夫人，您能不能請警察先生回去？」我知道她根本就沒給警察打過電話，她只是在配合我演戲，好讓蒂芙妮對我言聽計從。
「你最好記得你說過什麼。」我盡量惡狠狠的說：「我向夫人保證你會做個乖女孩，我可不像她一樣有耐心。」
「我保證做個乖女孩。」她帶著哭腔重複了一遍：「你讓我穿什麼我穿什麼，你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行嗎？」
「這裡所有人希望你能做的只有一點，做個好人。」我將胳膊搭在她的肩上：「當你離開這裡的時候，你所有的不光彩記錄都將會抹去，你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以女孩的身份？」她抽泣著看著我。
「那取決於你，這裡的很多學生不會走那條路。許多人脫掉了裙子，繼續他們的生活。這完完全全由你自己決定。」
我輕輕地擦掉蒂芙妮的淚珠，幫她帶好了胸罩，我們一起去美容院給她做頭髮。
第二十二章
「嗨，安妮。」我和蒂芙妮走進美容院，我向店裡的女孩打招呼：「這是我新來的妹妹，蒂芙妮。她要和我們在這裡住一段日子，展示一下你的魔力給她看看。」
安妮笑著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我可是施展不出來什麼魔法的。」安妮的臉上笑意盎然：「我們學校什麼時候開始招收女生了？」
「我是個男孩。」蒂妮糾正安妮說，我是不是看錯了，我竟然看到蒂妮因為安妮的誇獎而臉紅了。
「很快的，小甜心。」安妮領著她進了一件更衣室。「脫掉裙子和T恤，穿上罩衫，你很快會變得更漂亮的。」
這次我可沒看錯，蒂妮確實臉紅了，還在盡量忍住笑意。她點點頭，走進了更衣室。
「她漂亮就像個洋娃娃。」安妮在我耳邊小聲說：「她要是再大點，一定是個出眾的美人。」
「我覺得這是她內心的渴求。」我表示贊同：「雖然她努力的不想承認，但是她的表情出賣了她自己。」
「我可不知道再給她打扮一下她會漂亮到何種地步。她漂亮的簡直不像個男孩，我給她打扮好了，恐怕瞎子也能感受到她的迷人魅力。」
安妮沒有說大話，當她給蒂妮做好了全套美容後，我的小妹妹站在鏡子前傻呆呆地看著自己：微微捲曲的金色長髮，臉蛋漂亮的簡直可以去做雜誌的封面女郎了。
我謝過了安妮，拉著蒂妮的手離開了。「走吧，蒂妮。我們還要給你挑一身漂亮衣服去見威廉姆斯夫人，她可不喜歡等人。」
蒂妮沉默的點點頭，順從的跟著我回到了宿舍。
「我現在就像個女孩。」蒂妮使勁的吸氣，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眼淚：「她把我弄得跟個女孩一樣。」
要是我不客氣的說，蒂妮現在哪裡像個普通的女孩，她簡直就是落入人間的天使！安妮把她棕色的眼睛化的大大的，微微上翹的鼻尖，光滑無暇的臉頰，長長的金髮，眼前這個女孩的一個微笑就能使人在最寒冷的冬天感到無比的溫暖。
看著蒂妮，我覺得如果——我僅僅說是如果——她不做一個女孩，那就是暴殄天物，有哪個男孩能夠不被她的美麗所吸引。從她的反應中我隱隱感覺到她很喜歡自己現在的樣貌，但是卻極力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也許我給她足夠的信心可以使她放下心中的戒備，勇敢面對自己的內心。
「你真的很漂亮。」我要堅定她的內心，「來，我給你挑一套衣服穿。」
蒂妮恍惚著穿上一條白色的短裙和綴滿金屬環的小背心，一雙肉色的褲襪，白色的高跟涼鞋。趁她不備，我拿出一瓶香水，把她弄的香噴噴的。
「你幹嗎？」蒂妮捂著鼻子問：「你讓我聞起來像個娘娘腔似的。」
「你才不是什麼娘娘腔，」我必須要糾正她：「你是個非常漂亮的青春少女，女孩子就是香噴噴的。」
「我不是什麼青春少女！」她雖然不承認，但是反抗的聲音沒有一點力量。「我是個男孩，男孩才不會穿裙子灑香水！」
「只要你還在這兒，就是個叫蒂芙妮·琳恩的少女。你不僅樣貌是，而且一舉一動、穿著打扮都要像個淑女。等你在這兒畢業了，你自己決定是要做個女孩還是回去做個臭小子，那是你自己的事。」
「沒人會強迫我變成個女孩，是嗎？」她一邊問，一邊不時的朝鏡子裡瞟去。
「做個女孩是我自己的選擇，沒人給我壓力，沒人勸過我一句。事實上，我曾經堅定的相信等我再大一些，我會和我的同屋室友結婚的。」
「真的，你為什麼改變了想法？」蒂妮好奇的問。
「是她的哥哥。」我開心的笑了：「是他讓我認識自己以前的惡劣和不成器都是裝出來的，使人無法發現我內心深處的女性潛質，那也正是我所迴避的。」
我看到蒂妮的眼中閃過一道欣喜的光芒，也許她聽了我的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自己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
「啊，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她拍拍裙子，問我道：「你說威廉姆斯夫人不喜歡等人。」
「她不會的。」我笑了，我要繼續這個話題，我知道自己作對了，蒂妮的內心是想要做個女孩的，只要我能夠將這一點慢慢的引導出來，不要讓她感到強迫和恐懼。羅伯特認不認識像蒂妮這麼大的棒小伙吶？
「過幾天我介紹我男朋友給你認識。不過你要保證不打他的主意！」
只要是個對自己男子漢氣質有信心的男孩，絕對會對我說他對我的男朋友一點興趣也沒有。可是蒂妮說：「你那麼漂亮，他才不會看上我哩。」她又飛快的加上了一句：「畢竟我像他一樣是個男孩。」
「沒錯。」我很高興，「就是像他一樣。」出現在你的春夢中吧！
她飛快的朝鏡子裡看了一眼，我看到她臉上浮現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走吧，我們快點把該做的做完。」
和蒂妮走向辦公室的一路上，我發現許多人都會看向她，但是蒂妮看起來很享受似的，對於一個第一次穿上裙子的男孩來說，她走起路來非常優雅。想起她朝鏡子中的偷窺，對自己新的面貌的微弱抵抗，我肯定了我的小妹妹做女孩的潛質比眼中看到的還要大。
蒂妮撫平裙子，在辦公室中坐了下來，她的舉止哪像是沒有接受過訓練的！
威廉姆斯夫人宣讀了蒂妮需要遵守的紀律。包括第一個月不准離開校園，衣服的尺碼，課程安排，以及違反規則後的懲罰。蒂妮一直靜靜的坐著，只是點頭表示明白，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她的雙腿緊緊的並著，舉止和她這個年齡的女孩一模一樣。
蒂妮只表示一次異議，那是對她秋天的代數課課程。
「我不想學這個。」她輕輕的抱怨：「我肯定考不及格，能不能換門簡單的？」
「 你的入學考試顯示你學再簡單的課就是浪費時間，親愛的蒂芙妮。」威廉姆斯夫人笑著說：「你雖然已經努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聰明，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是個假象。我看了你的學習成績，幾乎哪一年你都沒有過全勤，但是你的每次期末考試成績幾乎都在九十分以上。要是你不夠聰明，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考出好成績？你需要學的是代數學、歷史、高級英語，你一定能學好的，我有信心。」
蒂妮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在原來的學校裡隱瞞的很好，但是威廉姆斯夫人拿住了她的底牌，她變不出花招了。「好吧。」蒂妮柔柔的說。
會見結束了，我和蒂妮打算離開。我們已經走到了門口，威廉姆斯夫人在身後說：「你看起來真漂亮，蒂芙妮。」
「謝謝。」蒂妮回身道，她突然意識自己在說什麼，又急忙加了一句：「可是我覺得像個傻瓜。」
「別擔心，親愛的，你很快會適應的。」
「我很懷疑。」蒂妮低聲說，我急忙捅了她一下。
回到屋裡，蒂妮竟然沒有說換下裙子，她只是坐下來瀏覽她的課程表。
「威廉姆斯夫人對你充滿了信心，蒂妮，她一定看出了一些別人沒有看到的。」
「也許她是見鬼吶？」蒂妮不願意承認：「也許她想讓學校更出名，或是其他什麼原因。」
我不甩她，直接拿起電話，我不是給荷莉打電話，她還得過幾個星期才會回來。我要找個能讓蒂妮放鬆的人，那當然是吉兒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到走廊上吵吵嚷嚷，沒等我逃出房間，吉兒和十幾個女孩一擁而入。沒等蒂妮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女孩們包圍了，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你漂亮的就像個洋娃娃。」吉兒對驚呆的蒂妮說：「沒人告訴你嗎？」
「你是在誇我嗎？」蒂妮冷冰冰的說。
「吉兒說的對。」旁邊一個叫瑪麗安的女孩說：「你覺得容易，可我要化個好一點的妝要一個小時，我要是像你這麼漂亮，我可以一分鐘就化好妝。」
「你選了什麼課程？」另一個女孩問：「說不定我們在一個班吶？」
就像我遇到的一樣，這群熱情的女孩飛快的淹沒了蒂妮的抵抗，她不停的回答著女孩們提出的各式各樣的問題，哪裡還能擺出一點臭男孩的架勢。
「我要上代數課。」她哀怨的說：「威廉姆斯夫人堅持讓我上，我覺得我學不會。」
「你要是菲絲的妹妹，你肯定能輕鬆的搞定。菲絲的成績創造了學校記錄，我們很多人都受過她的輔導。」
「就是就是，她幫我將幾何課考了個B。菲絲來之前，我從來沒有及格過。」
「她不光教我英語，還教我怎麼做髮型才能討男朋友喜歡。她太酷了！」
「聽起來她們都是群笨蛋！」蒂妮突然失控大吼：「做威廉姆斯夫人的哈巴狗果然好，每個人都覺得你是她們的朋友。」
我簡直嚇暈了，我不知道蒂妮為什麼突然失控。只見吉兒一巴掌把蒂妮推到在床上，坐在了她的胸口。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吉兒狠狠地說：「菲絲幫助過我們每一個人。我們很多人都有過考試不及格，我們都很傷心。她是這裡每個女孩的真心朋友，她沒有令任何人失望過，包括威廉姆斯夫人。」
「你必須向我們的朋友道歉，小傢伙。如果她不接受，我可能會不那麼淑女。」
「我會怕你們這群娘娘腔！」蒂妮狂笑：「我是我們學校最能打的，我要把你們一個個都踢一邊去。」
蒂妮開始弓身，打算把吉兒從身上甩下去。吉兒紋絲不動。
「那太巧了。」吉兒冷笑著：「我十歲就開始打群架了。我會被送到這裡就是因為我把三個白癡送進了醫院，一個被打斷了鼻樑和肋骨，另外兩個牙都沒了，恐怕連兒子都生不出來。他們最小的一個都得有你兩個大。」
「你敢碰我，就等著進監獄吧！」蒂妮尖叫道：「他們一定喜歡像你這樣的小東西……」
吉兒狠狠地打了蒂妮一巴掌。「我才不管，敢侮辱我朋友就是你這個下場。」
「要是她進了監獄，你祈禱千萬不要也跟著進去。」另一個女孩說：「我發誓只要你還在這兒一天，你就會噩夢不斷。你喜歡被打扮的像個RY一樣的穿街過市嗎？」
「我打賭她要是打扮成一個嬰兒一定更棒。」
我看到蒂妮臉上露出一絲恐懼，這太怪了，她不害怕被暴打，但是不知為何，她害怕被打扮成一個女孩。
「讓他起來，吉兒。」我出聲道：「格不住為她惹麻煩。」
「她先道歉。」吉兒輕鬆的把蒂妮按倒在床上，擰住了她的雙臂。
「放開她，吉兒。」我說著鬆開了她倆的胳膊：「讓她起來。」
吉兒搖搖頭，從床上站了起來：「她真是個怪物。」
「她是我的妹妹，我不想讓她受傷，明白嗎？」我環視著女孩們：「你們保證不要再碰她了。」
女孩們不情願的點點頭。我轉身對哭泣著的蒂妮說：「你說的話我們不會傳出去的。我不是什麼哈巴狗，永遠不會是。我能夠和男朋友享受美好的生活離不開威廉姆斯夫人的幫助。我不想有個妹妹，我還想做別人的妹妹，但是我說了，我感謝威廉姆斯夫人。如果你不相信，現在就去找威廉姆斯夫人，她會另外找個女孩來指導你。只要你好受我就高興，我想我男朋友也會高興的。」
「她們會打死我的。」蒂妮抬頭看了看周圍依然憤怒的女孩們。
「沒人會碰你，我保證。」我轉身說：「是吧？」
女孩們勉強的點點頭。
「我能單獨和蒂芙妮待會兒嗎，拜託了。」女孩們不情願的都離開了。
「需要的話大聲叫我。」吉兒出門前對我說。
我走近蒂妮，她還在揉搓著雙臂。「你選吧，蒂妮，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想換個姐姐，你告訴我。」
「你真的想做我的姐姐，即使我說了那樣的話？」
「怎麼說吶，我沒有那麼棒，威廉姆斯夫人覺得我行。我看就像你和代數課的關係。」
「你打算怎麼做？你有那麼多好姐妹……」她還是在懷疑我使用暴力。
「 不要那麼想，我不會叫吉兒來的。」我再一次申明立場，「我真的想幫你，但是你好像不理解。我不會因此加分，我是全校成績最好的，我還需要額外的分數嗎？實際上我上學期就可以結束學院的課程了，威廉姆斯夫人說我已經獲得了減刑，法院也同意了，我可以離開這裡了，我現在還待在這兒是因為我想從學院畢業。當有做姐姐的任務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有義務來試一試。」
蒂妮盯著我，也許她以為我瘋了，但我不介意。
「我也許錯了。」我打破了沉默，「讓別人來吧，我會告訴威廉姆斯夫人我做不了一個好姐姐。」
「不要。」蒂妮低聲說：「請你留下做我的姐姐好嗎？」
我搖搖頭，我無法下定決心。
「我會乖的，我保證。請你留下了，求你了。」
我從她的眼中看出她確實需要我，她是一個極力迴避自己內心的可憐女孩，一個被徹底征服的可愛女孩。
「好吧。」我笑著把蒂妮摟在懷裡，「我以前沒有妹妹，我想這一定很不錯！」
「先換身衣服吧。」我對蒂妮說：「把褲襪脫下來，換身舒服點的裙子和罩衫。」
「這樣穿挺好。」蒂妮出乎意料的說：「威廉姆斯夫人說我這樣穿好看，我不想激怒她。」
「也好，你今天惹得麻煩夠多了。」我笑了，「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
「你肯定沒人會笑話我？」蒂妮看起來很緊張。
「她們向我保證過了。」
「你真的能肯定？」
「你要明白一點，在這裡，只要你說過，沒人會懷疑你！一個女孩說她要做什麼事，她一定會做到，說不做什麼，就一定不會做。」我嚴厲的說。叫我哈巴狗已經夠討厭了，再不相信我的朋友，更是激怒了我。
蒂妮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對不起，我還沒有習慣這裡。」
「 這叫做信任和尊敬，這也是你在這裡最需要學習的，這會改變你的生活。你是男孩還是女孩這無所謂，重要的是你要做這種責任感。這是GIRL Center的精髓，也是我們如此特別的原因。你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沒人強迫你做任何事，你要明白什麼是對的才去做。只要你在這裡就要這麼做，你向威廉姆斯夫人保證了要做到最好，這也是我們對你的期望。你要明白你說的話代表的什麼意思。」
「我從來沒有這麼思考過，從來沒人告訴過我。」
我笑了笑，想讓蒂妮放鬆下來。「我明白你的感受，如果我以前也明白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了。那樣我也不會和地球上最棒的那個人墜入愛河了。」
我們剛說了一會兒，那群女孩又擁入了房間，看得出蒂妮渾身緊繃繃地。
「放鬆點，沒事的。」看見吉兒走了進來，我在蒂妮耳邊說。
「都搞定了？」吉兒走過來問，「這麼漂亮的裙子染上血可就不好看了。」
「我錯了，對不起。」蒂妮自覺的說。
「好朋友？」吉兒說著向蒂妮伸出手去。
「慢……」我還來得及說完。吉兒已經拉起了蒂妮，在地上優雅的轉了一圈。
當蒂妮一頭霧水的回到我身邊，她小聲對我說：「我還以為她幹掉我吶。」
「真笨。吉兒只會對自己喜歡的人這麼做。」
蒂妮得到了大家的諒解，她很快就融入了我們之中，接受了自己是其中一員。大家在一起嬉笑打鬧，吉兒甚至和蒂妮跳起了舞，獲得了大家的一片讚譽。
「她的演技真差。」我看到蒂妮很是滿足於大家對她樣貌和穿著的讚美，沒有表現出一絲身為男孩的自覺。
自從那晚之後，蒂妮已經融入了我們之中，她整天和吉兒形影不離，我們都笑她是吉兒的小尾巴。看見她倆在一起真是見幸福的事，就像失散多年的姐妹又一次相遇。
第二十三章
蒂妮和吉兒成為好朋友的另一個好處是我可以經常和羅伯特約會，而不用擔心蒂妮一個人。自打做了蒂妮的姐姐，我和羅伯特已經三個星期沒有見面了，雖然他有他的朋友，我有我的朋友，但是我們都感到了孤單。真是小別勝新婚，我們一起回了羅伯特家裡，他爸媽很高興見到我，對待我就像家裡人一樣。我希望他們明白我和羅伯特是無法分離的，我們一畢業，工作安定下來，我們就會舉行盛大的婚禮，我一定會穿上最炫目的婚紗！
荷莉也帶來了她的男朋友，我倆換上比基尼，在我們的男友眼前展示我們迷人的身段。我們在一起玩的很開心，比如在泳池裡打排球。雖然坐在他們的肩部上很不穩，但是我們很高興，因為我倆每掉到水裡一次，男孩們就要親吻我們一下。我敢肯定他們多次故意把我倆掉在水中，就為了能親一下，而我和荷莉有時也會約好似的一起掉在水中，哈哈，這太好玩了。每當我和羅伯特親吻的時候，看著他滿意的笑容，我充分的感覺到自身的女人味和迷人魅力，這是我倆愛的表現，誰都看得出來。
那天晚上直到我回到宿舍，我還是無比興奮，哪個女孩和自己男朋友度過愉快的一天後會不興奮？蒂妮已經睡了，我輕手輕腳的洗了澡，換上了蕾絲睡裙，這讓我覺得自己更像個少女，穿著它一定會做個美夢的。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聽到旁邊蒂妮在床上低聲哭泣。她竟然在夢中哭了起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輕輕地搖醒了蒂妮。「怎麼了？蒂妮。」
她急忙抹去眼淚：「沒什麼。」
「我們是姐妹，對吧？你要相信我。」我把蒂妮摟在懷裡。
蒂妮將臉埋在我的胸口，無法自抑的哭出聲來。
「我很苦惱……真的很苦惱……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不應該這樣……」蒂妮邊哭邊說。
「給我說說，蒂妮，我可以幫你。」我打開燈，用紙巾擦去了她的眼淚。
蒂妮搖著頭，半天才說出話：「我想逃避，但是我做不到。」
「逃避什麼？還是逃到哪裡？蒂妮。」我盡量令自己冷靜，如果我要幫她，首先自己要冷靜。
「逃避做媽媽的女兒！」蒂妮大聲啼哭：「所以我才能那些小混混搞在一起，但是他們都認為我是個假女孩。我努力過，菲絲，我真的努力過，但是我逃避不了，我是個娘娘腔，永遠是個假女孩。」
我是不是應該等到早上，請威廉姆斯夫人過來；或者打電話找專業的專家來。不，我是蒂妮的姐姐，威廉姆斯夫人信任我。
「說說你的心裡話，好嗎？」
蒂妮的心裡話說了足足一個小時。當她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女孩。經常有人在她媽媽面前誇獎蒂妮多麼美麗，她有個多麼可愛的女兒。這種事太多了，以至於蒂妮的媽媽最後都懶得糾正了。
久而久之，蒂妮的媽媽開始把蒂妮像女孩子一樣打扮。雖然僅僅是穿上了女孩的衣服，但以蒂妮漂亮的金髮和純真的面孔，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蒂妮逐漸適應了身邊的讚美和誇獎，喜歡上了媽媽給自己穿上漂亮的裙子，蕾絲小內褲，帶著自己去逛街，甚至被媽媽帶去公園和其他女孩一起玩成為她最大的樂趣。她喜歡和女孩子們一起玩耍，更渴望能穿上更多漂亮的裙子和內衣。
蒂妮的爸爸沒有在意她是多麼喜歡打扮成個女孩子，更沒有在意她媽媽對此的縱容。周圍的人非但沒有阻止，反而紛紛建議蒂妮媽媽把蒂妮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帶著一對女兒出席晚宴，把她展示在眾人眼前。
蒂妮就這樣當成媽媽的女兒長大了，要是有人問起，她媽媽就說她是自己的外甥女，拉瑞去看阿姨的時候，蒂芙妮就過來這邊。蒂妮爸媽還將蒂妮和拉瑞的照片拼湊在一起，照片上蒂妮穿著漂亮的晚禮裙，而拉瑞穿著男孩的衣服，手牽手的坐在一起。他們把這張照片和其他蒂妮或者拉瑞的照片貼在了一起。
在學校蒂妮難受極了，她喜歡和女孩們在一起，不想混在男孩堆裡。每天放學回家，她都會變回媽媽的女兒，幫助媽媽做家務。她最喜歡放暑假，可以全家去旅行。她可以穿上最漂亮的泳衣，把爸爸埋在沙堆裡，或者泡在水裡被海浪蕩來蕩去。
因為拉瑞個子不高，也不喜歡男孩們遊戲，所以不像學校裡男孩會打籃球或是踢足球。他更喜歡做叫蒂芙妮的小女孩，而不是叫拉瑞的小男孩。
就在去年，她開始對繼續做蒂芙妮感到不安，有一股衝動想做回一個正常的男孩。雖然他媽媽對失去了一個女兒感到失望，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拉瑞在尋求做回一個正常的男孩，他不得不放棄那些漂亮的衣服，他最愛的公主睡裙，不能和媽媽一起去逛街，雖然他十分想念。因此他和那些小混混搞在一起，他覺得這樣會使自己更像個男子漢。
「你沒有想過這樣做的結果嗎？你要萬幸那天晚上你沒有被打死。」
「也許那樣對我更好，至少我能做個男人死去。」
「你傻啊？像男人一樣死去？那你還是死了，活下來才是勝利，為自己做點事不好嗎？」
「我能為自己做什麼？」蒂妮說著又哭了：「我討厭做個男孩，我試著堅強，但是不行。維尼死了，就因為我不敢開槍。」
「你做的對啊，如果你開槍了，你也會被打中的。」
「你不明白，我的一個兄弟被打死了，就因為我是個廢物。要是好兄弟的話會在那個人開槍打中維尼前先開槍的。」
「威廉姆斯夫人讓我看了那晚警察做的記錄，那天收銀台下就有個警察，旁邊樓上也有警察拿槍瞄準了你的腦袋，一旦你有舉動，會被立刻打開花的。」
「但是……」
「但是個屁！」我也說了粗口：「你和那群持械流氓混在一起幹嗎？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做個真正的男人，我想沒有哪個娘娘腔就加入那樣的團伙！」
「吉兒也曾經這麼想過。她告訴我她在加入幫會的時候被打斷過兩根肋骨。什麼樣的男人需要打算肋骨來展示他的堅強！？」
蒂妮的哭聲更大了，我還要努力。
「怎麼了，蒂妮？你加入的時候也受過傷嗎？」
她一臉悲傷的表情看著我：「我沒有正式加入，我通不過測試，維尼不讓他們給我準備繩子和汽車。」
「他們要那些做什麼？」我不明白什麼意思。
「兩輛車之間拉條繩子，我需要從上面跳過去。」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難的？」
「那要看你怎麼跳了。他們繫好繩子，你在那裡，他們開車衝向你，你要飛快的跳起來。如果你能跳過三次而不摔倒，你就能加入他們了。我想吉兒一定摔倒過。」
她還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蒂妮，我打斷一下，加入幫會是要被所有人打一頓，如果你忍受的了，你就可以加入。沒有什麼繩子和汽車，你或者被打得退出，或者等所有人都打累了。吉兒是因此被打斷了肋骨，你要慶幸維尼沒有這麼對你。」
蒂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睛睜得大大的，下巴都快掉到了胸前。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結結巴巴的說，「他們因為這肯定不知道笑過我多少次了。」
「這都沒關係了，蒂妮，幫會已經解散了。維尼死了，其他人都被送進了監獄。你要慶幸你在這裡。」
「我真應該早點離開。」蒂妮悲哀的說：「你知道嗎，他們總是叫我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我剛剛問出口，就看到蒂妮顫抖成一團。
「漂亮小子弗洛伊德。」她低聲說：「我說過，他們都把我看成假姑娘。也許他們會以為我是維尼的女朋友，所以他們才讓我如此輕易的加入。」
「幫幫我好嗎，菲絲？再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好嗎？教教我應該怎麼打理髮型，怎麼才能像你一樣美麗。下個星期爸媽就要來看我了，你能幫我選件衣服嗎？我要告訴他們我是多麼樂意做他們的女兒，我再也不幹錯事了！」
蒂妮摟著我，撒嬌道：「我等不及了，我喜歡來的那天穿的背心裙，我從來沒有穿過這麼成熟的衣服，媽媽覺得我穿的像個小女孩更可愛，她還以為只有八歲大。我偷偷穿過她的衣服，現在我長大了，我不再是個小女孩了。你覺得爸媽來看我時候我是不是應該穿的成熟點？」
「你希望你明白你在尋求什麼，蒂妮。」我需要確認一下我所理解的是否是她要表達的意思，「我不是打擊你，以你的相貌和身材，你不做個女孩真是可惜啊。」
「我以前就是啊。」蒂妮甜甜的笑了：「我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現在我要做回我自己。」
「好了，好妹妹。」我親了親她的額頭，「快睡會兒吧，明天一早我們就把你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我能穿你那條粉紅色的睡裙嗎？」她期盼的望著我：「就是那條短短的。」
「是不是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都穿著睡覺了？」
蒂妮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知道了？」
「嗯嗯，我當然知道你偷穿我的睡裙和衣服，我甚至還知道你用了我的化妝品。」
「你不生氣吧。」
「我才不，姐姐總是希望能和妹妹一起穿衣打扮。有助於小女孩的成長。」
蒂妮雀躍著跑向我的衣櫃，她知道她需要什麼，就是抽屜裡的那條睡裙。她飛快的換下身上的棉布內褲和睡衣，穿上了半透明的薄紗公主睡裙。
第二天清晨，蒂妮早早的就起來了，還把我也從床上拖了起來。她迫不及待的開始學習如何梳理頭髮，如何化妝，絞盡腦汁的思考怎麼穿衣服。
蒂妮真是個好學生，專心聽我講各種技巧，不時的提出問題，比如我怎麼給她固定髮型，塗什麼眼影比較好，上課應該化什麼妝，穿什麼衣服好看，能不能穿高跟鞋，等等等等。我一點也不介意教她，我要幫她實現夢想，她也是我的芭比娃娃。她可能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我僅僅稍微將她打扮了一下，她看起來就漂亮的不可思議！她真是個可愛的女孩，一定也會是個美麗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愛上她的。
蒂妮本想穿那條背心裙，但是我有更好的主意，我給我的小妹妹準備一件綴滿紫色花紋的外套，淡紫色的裙子和胸罩內衣，透明的白色褲襪，白色的低跟涼鞋。看著她看到整套的內衣時的表情，我很是高興，我看她就算是收到聖誕節禮物也不會有這麼開心了。
「太漂亮了！媽媽有好多這樣的衣服，她一定知道我曾經偷偷穿過。」
「快換上，蒂妮。我想你媽媽也希望看到自己的小女孩早日長成大姑娘。」
「我想穿更多的漂亮衣服。」蒂妮一邊笑著一邊飛快的脫下了睡裙，「我喜歡現在的髮型，媽媽總是給我梳個馬尾辮。」
「有魅力的女孩從來不梳馬尾辮，就像小女孩從來不穿昂貴的內衣。你媽媽肯定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錢，很明顯，她已經覺得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可以穿更好的內衣了。」
「我想穿，我真的真的需要！」蒂妮一邊保證著，一邊穿好了襯裙和束腰。接著蹲下身子，仔細的穿好褲襪和襯裙，動作熟練無比。
「哈，我曾經練習過。」我吃驚的看著她如此熟練的穿著女性衣物，蒂妮哈哈大笑。
看著蒂妮毫無遲疑的戴上胸罩和綴滿蕾絲的束腰，我很是懷疑眼前這個人還是幾天前那個裝出一副粗暴頑劣樣子的蒂妮嗎？你看到他穿上裙子和完全女性化的內衣時那滿足的表情，怎麼能想到她曾經想做個男孩？
「你真是個小壞蛋，沒人告訴你嗎？就算你裝的又粗野又討人厭，但你真的是個可愛的小傢伙。」
「我是個小壞蛋？」蒂妮裝出生氣的表情，「你叫我是個漂亮的小壞蛋，我就原諒你。」
我不禁的把她擁入懷中：「漂亮不足以形容你，我的妹妹，你簡直就是個美麗的洋娃娃。」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假姑娘、娘娘腔？」她突然問道：「我本不想做個假姑娘，但是我沒辦法，我真的喜歡做媽媽的小女兒，看起來我永遠做不了一個真正的男孩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說真話告訴蒂妮我無法相信她能夠做個正常的男孩，還是說假話告訴她總有一天可以放棄裙子、內衣和化妝品。
我無法一臉平靜的說假話。看看蒂芙妮，就算她穿上牛仔褲，大皮靴，皮夾克，她看起來還會是個漂亮的女孩。
「你決不是什麼娘娘腔，蒂芙妮。如果這令你感到不快，我很抱歉，但是你真的太漂亮，你不做個女孩就是個錯誤。」
蒂妮看著我，笑了：「我沒有不高興啊。我只是想確信自己真的可以做個女孩，我不想有人再認為我是個男孩，因為我再也不要變回去了。我不喜歡做男孩，永遠不喜歡。從小時候我就不喜歡和男孩玩，他們和我不一樣，我喜歡做個女孩，和女孩一起玩。我們玩過家家的時候，我總是做媽媽，就算有些女孩喜歡做爸爸，但我從來不做。」
蒂妮取下衣架上的裙子，拉開後面的拉鏈，輕柔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我一直都喜歡看媽媽穿衣服。」蒂妮一邊咯咯的笑著，一邊拉好了身後的拉鏈。「她教我不用把拉鏈全部拉開，足夠穿上身就行了，那樣不用人幫忙自己也可以拉好。」
我驕傲的看著我的小妹妹，她真是一個可人兒。我能夠想像出小伙子們會騎著單車在她眼前做著炫目的動作以引起她的注目，要是她對他們笑一笑，一定會迷暈一大堆人的。
「來點香水？」我拿出一瓶我最喜歡的香水：「我喜歡這個味道，它提醒著我不再是個男孩。」
「好啊，不過我不需要提醒，我只是想像媽媽那樣永遠香噴噴的。」
「如果你能夠像你媽媽那樣很好啊。」我點點頭，「你媽媽要是知道她是你的偶像，她一定高興死了。」
「我媽媽是最漂亮的。」蒂妮幸福的大笑：「她聰慧而美麗，我真想長大後跟她一樣。」
「最起碼你和你媽媽一樣漂亮。我還想看看你會有多聰明。」
「我肯定我不會比這裡任何一個女孩笨！威廉姆斯夫人都認為我很聰明。」
「那就等開學時候看看了。現在我要帶我可愛的小妹妹給所有人看看。」我挽住她的胳膊，一起出門。
所有的女孩都驚訝於蒂妮說自己要永遠做個女孩。吉兒自然高興的拉住蒂妮又笑又跳，蒂妮也興奮極了。
「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蒂妮大聲叫道：「我有這麼多的好朋友，人人喜歡現在的我！」
「什麼事這麼高興？」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轉身看到荷莉站在門口。
「快來，這是我的妹妹。她簡直和我一樣漂亮。蒂芙妮·琳恩·莫裡森，這是我的姐姐荷莉·琳恩·賓克勒。」
「太酷了，我倆名字一樣！」蒂妮笑著跑向荷莉，拉住她手舞足蹈。
「你能不能別讓她整天和吉兒在一起？天啊，我們現在有了兩個永動機，吉兒和小吉兒。」
吉兒也看到了荷莉，從女孩堆裡鑽出來，和蒂妮一人拉住荷莉一條胳膊，使勁的搖晃起來。我真是可憐我的姐姐，急忙把她從吉兒和小吉兒的魔掌中救了出來。
「現在知道誰是你的好姐妹了？」但是很快一屋子的女孩都聚在了一起，歡快的跳起舞來。
一周後，當我回到學院，發現威廉姆斯夫人給我留了字條，讓我先去找她一趟，說有事找我。我已經不再害怕威廉姆斯夫人了，而且很高興去見她。我放下行李，稍微補了補妝，就去找威廉姆斯夫人了，我很想知道她找我什麼事。
「歡迎你的歸來，菲絲。」威廉姆斯夫人笑著看著我坐下。「我覺得你是我在GIRL學院見過的最棒的學生，你要知道我對你感到多麼的驕傲。」
我又開始感到不安，不過這次是因為害羞，而不是恐懼。
「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我覺得你應該可以搞定，但是如果你不願意你就直說，我一點也不介意。」
「您先說說是什麼事。」這樣和威廉姆斯夫人說話真的很奇怪，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哪敢這樣和她說話。
「我希望你能成為新來的女孩的大姐姐。」她一點也沒介意我的語調。
我？做大姐姐？我無法肯定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了，不久以前我還賭咒發誓自己絕對不會打扮成一個女孩。雖然現在我已經是個真正的女孩了，還有了男朋友，但是我已經做好幫助另一個男孩度過和我一樣的痛苦了嗎？「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我只是剛剛開始做一個女孩。」
「我肯定。」威廉姆斯夫人回答的很堅決：「你班裡來了一個新的女孩，她對自己很沒有信心，她需要朋友的幫助。我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對威廉姆斯夫人和學院抱有深深的感激之情，她現在需要我的回報，我無法拒絕。
「好吧，我同意了。」
「我很高興你答應了，菲絲。我肯定你會是這位年輕女士最好的大姐姐。我給你介紹一下她的情況。」
我的小妹妹叫拉瑞，他和一夥兒小混混一起去超市偷東西，被店主發現了。店主開槍打中了一個小混混，後來死在了醫院。拉瑞就在那個傢伙身邊，差一點開了槍。當拉瑞的父母在審判庭那裡知道有這座GIRL學院，他們立刻把拉瑞送來了這裡。
拉瑞的父母陪著他一起來了，拉瑞只知道自己被送到了一所需要穿制服而且守則森嚴的學校。
兩天後，一個滿臉迷茫的十六歲小男孩坐在了威廉姆斯夫人的辦公室裡。他爸媽被告知可以在一個月後再回來，但在此之前禁止探望。他們謝過了威廉姆斯夫人，一再警告拉瑞要遵守校規，然後離開了學院。
他們一離開我就進了威廉姆斯夫人的辦公室。
「 這位小姐名叫菲絲，她將會是你的大姐姐。」威廉姆斯夫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不禁令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菲絲會是你的室友，你的輔導員，希望她更會是你的朋友。她會幫助你盡快適應大印度河學院的生活，她還會教你許多你必須遵守的事情。如果她來我面前告訴我你不聽她的話，或者她覺得我們無法再幫助你了，我們會把你送回少年監獄，直到你十八歲。」
我可以感覺到這個可憐的小男孩已經激動的渾身發抖，他一定要接受嚴格的訓練。
「我才不需要這個小婊子教我怎麼做。」拉瑞大聲咆哮：「我才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
「你說什麼？」威廉姆斯夫人尖叫道：「你試試走出這個門！你看坐在這裡的是兩位尊敬的女士，你要是面對一個比你高比你壯的男人你敢這麼說嗎？你認為他會把你個小傢伙送到哪兒嗎？你知道『婊子』這個詞對你意味著什麼嗎？」
拉瑞囂張的表情立刻開始恐懼了，他明白了如果被送入監獄，那麼那個詞對他意味著什麼。
威廉姆斯夫人的怒火沒有平息：「你走出去試試！我諒你不敢。你只要一邁步，我立刻叫警察，你跑不掉。到那時對大家都不好，你爸媽要是知道你這麼做，他們會高興嗎？」
拉瑞突然開始哭泣，眼淚一行行的湧出眼眶。
「你還要走嗎？快說，我沒空陪你浪費時間。」
「我不走了……請不要把我送到監獄。」
「說到就要做到。」
拉瑞點點頭。
「再也不提離開這裡？」
拉瑞又點點頭。
「當我和你說話的時候看著我，蒂芙妮！」
拉瑞看看周圍，不知道威廉姆斯夫人和誰說話，就像她第一次叫我菲絲時一模一樣。
「我在和你說話，蒂芙妮，你沒聽見嗎？」
「我？」拉瑞怯怯的問：「你在和我說話？」
「當然是和你！」
我不禁想到自己當時處在拉瑞這個處境時的情景。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和我認識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真是天壤之別。
「我……我不知道。」
「你現在知道了。菲絲會帶你去你的房間，幫你佈置好。現在是十一點，我希望你三點的時候弄得像模像樣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們一起確定你的秋季學期課程表，以及你需要接受的訓練。記住你的保證和你說過的話！」
「嗯嗯。」我身邊被馴服的服服帖帖的小男孩回答道。
「我不希望你再用這種方式回答我。你需要接受正規的語言訓練。」
「是。」拉瑞嚇得大聲回答。
「是什麼？」威廉姆斯夫人的聲音冷的嚇人。
「是，夫人。」拉瑞又嚇哭了，他這次只敢小聲的啜泣。
「謝謝。」威廉姆斯夫人的笑容令男孩臉上的神情更加迷惑。威廉姆斯夫人衝我輕輕的點點頭，我也點點頭，她的表演簡直可以拿奧斯卡獎了。我輕輕地拉起拉瑞的手，領著他離開了辦公室。
拉瑞一路都沒敢說話，他現在一定困惑極了，也被徹底鎮住了。這真是多虧了那麼女人，想想自己接下來四年裡都要這樣的女人看管下生活，他怎麼能不害怕。
「歡迎回到我們的宿舍。」我笑著把拉瑞領進宿舍。
拉瑞看到了桌子上的花束，乳白色的窗簾，粉紅色帶花邊的牆壁，他愣愣了好一陣子。「這個是女孩的房間。」拉瑞沉默良久說道：「怎麼能讓我住在一個女孩的房間，而且還和一個女孩住在一起？」
「你在一所女子學院裡還打算能住到哪裡？」我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傻極了：「把行李放下吧，去見威廉姆斯夫人前，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
「女子學院？他們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拉瑞看著我打開了他父母為他準備的那個行李箱，當他看到整整一箱白色的女式襯衫和裙子的時候，嘴巴長的大大得，我真想用相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我拿起一件最普通的襯衫遞給了拉瑞：「來，換上校服。我們要做的還多著吶！」
襯衫從他的手中滑落。
「撿起來，蒂芙妮。」
「這都是什麼東西？」拉瑞疑惑的盯著腳下的這團衣服。
「這個『東西』是校服襯衫，你的校服襯衫，快撿起來，你是不是想讓威廉姆斯夫人來看看你？」
拉瑞嚇得立刻撿起了襯衫。「我不能穿……」
我截斷了他的話：「我們都這麼穿。」我接著又拿起了一條裙子：「在學校就要穿這樣的校服。」
「你是女孩，我不是。」拉瑞還在頑抗。
「是嗎，那你爸媽為什麼要把你送到這兒？他們知道這是所女子學院。你要不是個女孩，為什麼行李箱裡全是女式內褲和胸罩？這是誰的衣服？」我說著打開了另外一個行李箱。
「不，不可能。」拉瑞萬分震驚：「我才不要打扮的跟妖精似的！」
「這裡可沒有什麼妖精，你也不會是第一個。你會像這裡的其他男孩一樣成為一位舉止優雅、行為端正的年輕女士。」我遞給他一個衣架，讓他把衣服撐起來。你簡直可以看到他的大腦在急速轉動，在回味我說的話。
「不，你開……」
「 你是不是要說『開玩笑』，請閉上嘴，年輕的女士。」我警告他：「是的，這裡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就是女孩，我們中的大多數都和你一樣是被強制送到這兒的。我們都曾經將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塌糊塗，差點毀了自己和家庭。GIRL Center是我們能夠避免進入監獄的最後機會。我們都曾經為了讓自己開心、為了一些荒謬的目的而冒出過無數愚蠢的念頭。在這裡，我們認識到了自己溫柔的一面，學會了欣賞美麗，學會了想哭就哭，沒有人因此歧視我們。」
他的眼神告訴我已經帶給他了一些勇氣，但是拉瑞的臉上還是顯得非常焦躁。
「別人會怎麼看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變態？」
「你見到我的時候覺得我很變態嗎？」我開始找到了突破口，我對自己的美麗很有信心。
「天啊，我恨不得立馬現在就追你！」拉瑞放鬆了下來，也開始笑了。
「謝了，恐怕我男朋友不會願意。」我笑了，我很享受這種恭維。
「你說你曾經是個男孩？」拉瑞的臉上出現一絲恐慌。
「別害怕，我對你沒興趣。」我笑著搖搖頭：「直到去年聖誕節，我像你一樣還是個男孩。實際上，直到現在我在生理上還是個男孩，我只是做了一點小手術以讓自己能夠更好的生活，直到我可以接受最終的變性手術。」
我趁拉瑞頭腦還在混亂，幫他把衣服都掛進了衣櫃。衣服收拾好了，要收拾內衣了。
「我做不到。」拉瑞拿著一條女式內褲，搖搖頭說：「我是個男孩，不是個假女人。」
「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在這裡做四年女孩，或者進監獄做個甜心愛人。當你走出這裡的時候，你已經受過了良好的教育，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 快把衣服放好，蒂妮，我給你準備洗澡水。」我把內衣都遞給了他，我要為我的小妹妹好好準備一次美妙的泡泡浴。我像威廉姆斯夫人一樣叫他的新名字，他一定混亂極了，不知不覺的對我的命令言聽計從。我扭身看了他一眼，看到一個不知所措的小男生正小心翼翼的擺放著他的新內衣，就好像在處理什麼危險品似的。
洗澡水準備好了，我命令一臉迷茫的小妹妹脫掉衣服坐進浴盆。他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要不要脫掉褲子，我的言語進一步迷惑了他。
「我們都是女孩，你要不要我幫忙？」我說著握住了他的皮帶。
「我自己來，」他不情願的開始解開皮帶，「你一定要看著我脫褲子嗎？」
「你要試著習慣。」我笑了，「我說了，我們都是女孩，這幾年裡我們說不定天天要『坦誠相見』。我去給你拿套衣服，你想穿什麼？」我說著拿走了他換下的衣服。
「就你拿走的那套最好。」
「別傻了，一個像你樣漂亮的女孩怎麼能穿得像個男孩子，何況你有滿滿一衣櫃的漂亮衣服。」我把他自己留在了香味撲鼻的浴室裡，讓他自己洗泡泡浴。
我給他挑了一條牛仔裙，淡藍色的T恤，像我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夏天都這麼穿，我想蒂妮穿上後一定很可愛。我挑了一條腰圍上綴滿蕾絲花邊的白色小內褲，蕾絲邊的訓練胸罩，她必須要這麼穿。藍色的短襪，好配她的上衣，還有白色的帆布鞋。
我給她挑著衣服，深深的明白了為什麼女孩子們都喜歡玩芭比娃娃，當我想到要把一個粗魯的不修邊幅的臭男孩打扮成一個香噴噴的可愛美嬌娃的時候，也不禁的感到無比的興奮和樂趣！我真想馬上讓他穿上可愛的內衣和漂亮的裙子。他柔和的體型，相對於男人來說過於漂亮的面孔，雖然有些髒但是足夠長的金髮都說明了如果拉瑞變成個女孩，一定有潛力成為一代尤物！
他長這麼大，他的漂亮面孔肯定沒少惹事，而且他今後的生活會更加不易。他長得這麼像女孩子，怎麼可能做個男子漢？他一定經常被當成女孩，長得比女孩還漂亮也不可能約會到哪個女孩。他難道不知道他比大多數的女孩都還要漂亮嗎？
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在胡思亂想了，我要為我的小妹妹好好打扮一下，好第一次領她去美容院。我把選好的衣服拿給她看，看得出她認命了。
「你打算讓我穿這些，哼？」她歎了口氣。
「是啊，千萬不要讓威廉姆斯夫人聽到你抱怨。」我警告她說：「否則她會把你送到低年級重新學習禮儀。你把頭髮紮成辮子會很好看。」
「那就來吧。」她鬱悶的回答，拿起了那條內褲：「能讓我自己穿衣服嗎？」
「你覺得你自己能行？」
「肯定行！」蒂妮大叫一聲。
我走進臥室，心裡盤算著怎麼給這個臭小子一個下馬威。我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我要看看她全身被蕾絲和緞帶包裹著會有多麼悲慘。我給威廉姆斯夫人打了個電話，我要讓我的小妹妹生活更美好。
「我搞不定這白癡玩意。」幾分鐘後，蒂妮打開了浴室們，手裡拿著那條胸罩。
「別急。」我笑著說：「我先給你梳梳頭吧。」
「不要，我的髮型挺好，不用動！」
「繼續說啊，看威廉姆斯夫人怎麼收拾你！」我也對她吼叫：「閉上你的臭嘴，跟我來。」
「我不出去。」她竟然笑了，她竟然奇怪的以為自己佔了上風。她握緊拳頭對我說：「你別想讓我出去！」
「我才不著你。」我冷笑著給校長辦公室打了電話。
「威廉姆斯夫人，是我，菲絲。是的，夫人，她死也不願意離開房間，還說我搞不定她。好的，我等你過來。」我掛了電話。
「你騙我，我知道你騙我。」我可以聽出蒂妮聲音裡的緊張，她絕望極了，寄希望於我在騙她。
我冷笑著坐在床上，自顧自的看書。
「我們不是要出去嗎？」過了好久，蒂妮問我：「我是不是要先梳梳頭？」
「不，我們現在哪兒都不去。」我無視她，繼續看書：「你完了，威廉姆斯夫人已經打電話叫警察來帶你走。」
「她不能這樣做，他們會把我送進監獄的！」她絕望的怒吼，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不會的，你還小，還不會被送進監獄。你會被送進青少年勞教中心，直到十八歲你才會被送進真正的監獄。他們會給你什麼罪名？持械搶劫、謀殺未遂，被判十年，對吧？其實你只用在這兒認真學習四年，現在你要去監獄裡趴十年！」
我看著她的臉，我想她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請她回去，可以嗎？」她哀求道：「我願意做任何事，讓我留在這裡，求求你了。」
「你記得你說的話啊，你願意做任何事，沒問題吧？」
「我知道我知道，快打電話！」她催促我道，眼淚滾出了眼眶。她遠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堅強。
「不，你以前就保證過。」我要狠狠的治治她：「你令人無法相信。」
她一步步的向我走來。「攻擊我會增加你的刑期的。」我平靜的說：「坐下來，規矩點。」
「我不是想碰你。」她哭泣著說：「求求你不要讓他們把我帶走，我會做個乖女孩的，我保證。」
蒂妮無助的站在我的眼前，臉頰上掛滿了淚珠。我知道剛才只是她無意義的自然抵抗，但是我一定要把她握住掌心。現在她答應做個好女孩了，我贏了。我點點頭，拿起了電話：「威廉姆斯夫人，您能不能請警察先生回去？」我知道她根本就沒給警察打過電話，她只是在配合我演戲，好讓蒂芙妮對我言聽計從。
「你最好記得你說過什麼。」我盡量惡狠狠的說：「我向夫人保證你會做個乖女孩，我可不像她一樣有耐心。」
「我保證做個乖女孩。」她帶著哭腔重複了一遍：「你讓我穿什麼我穿什麼，你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行嗎？」
「這裡所有人希望你能做的只有一點，做個好人。」我將胳膊搭在她的肩上：「當你離開這裡的時候，你所有的不光彩記錄都將會抹去，你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以女孩的身份？」她抽泣著看著我。
「那取決於你，這裡的很多學生不會走那條路。許多人脫掉了裙子，繼續他們的生活。這完完全全由你自己決定。」
我輕輕地擦掉蒂芙妮的淚珠，幫她帶好了胸罩，我們一起去美容院給她做頭髮。
第二十二章
「嗨，安妮。」我和蒂芙妮走進美容院，我向店裡的女孩打招呼：「這是我新來的妹妹，蒂芙妮。她要和我們在這裡住一段日子，展示一下你的魔力給她看看。」
安妮笑著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我可是施展不出來什麼魔法的。」安妮的臉上笑意盎然：「我們學校什麼時候開始招收女生了？」
「我是個男孩。」蒂妮糾正安妮說，我是不是看錯了，我竟然看到蒂妮因為安妮的誇獎而臉紅了。
「很快的，小甜心。」安妮領著她進了一件更衣室。「脫掉裙子和T恤，穿上罩衫，你很快會變得更漂亮的。」
這次我可沒看錯，蒂妮確實臉紅了，還在盡量忍住笑意。她點點頭，走進了更衣室。
「她漂亮就像個洋娃娃。」安妮在我耳邊小聲說：「她要是再大點，一定是個出眾的美人。」
「我覺得這是她內心的渴求。」我表示贊同：「雖然她努力的不想承認，但是她的表情出賣了她自己。」
「我可不知道再給她打扮一下她會漂亮到何種地步。她漂亮的簡直不像個男孩，我給她打扮好了，恐怕瞎子也能感受到她的迷人魅力。」
安妮沒有說大話，當她給蒂妮做好了全套美容後，我的小妹妹站在鏡子前傻呆呆地看著自己：微微捲曲的金色長髮，臉蛋漂亮的簡直可以去做雜誌的封面女郎了。
我謝過了安妮，拉著蒂妮的手離開了。「走吧，蒂妮。我們還要給你挑一身漂亮衣服去見威廉姆斯夫人，她可不喜歡等人。」
蒂妮沉默的點點頭，順從的跟著我回到了宿舍。
「我現在就像個女孩。」蒂妮使勁的吸氣，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眼淚：「她把我弄得跟個女孩一樣。」
要是我不客氣的說，蒂妮現在哪裡像個普通的女孩，她簡直就是落入人間的天使！安妮把她棕色的眼睛化的大大的，微微上翹的鼻尖，光滑無暇的臉頰，長長的金髮，眼前這個女孩的一個微笑就能使人在最寒冷的冬天感到無比的溫暖。
看著蒂妮，我覺得如果——我僅僅說是如果——她不做一個女孩，那就是暴殄天物，有哪個男孩能夠不被她的美麗所吸引。從她的反應中我隱隱感覺到她很喜歡自己現在的樣貌，但是卻極力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也許我給她足夠的信心可以使她放下心中的戒備，勇敢面對自己的內心。
「你真的很漂亮。」我要堅定她的內心，「來，我給你挑一套衣服穿。」
蒂妮恍惚著穿上一條白色的短裙和綴滿金屬環的小背心，一雙肉色的褲襪，白色的高跟涼鞋。趁她不備，我拿出一瓶香水，把她弄的香噴噴的。
「你幹嗎？」蒂妮捂著鼻子問：「你讓我聞起來像個娘娘腔似的。」
「你才不是什麼娘娘腔，」我必須要糾正她：「你是個非常漂亮的青春少女，女孩子就是香噴噴的。」
「我不是什麼青春少女！」她雖然不承認，但是反抗的聲音沒有一點力量。「我是個男孩，男孩才不會穿裙子灑香水！」
「只要你還在這兒，就是個叫蒂芙妮·琳恩的少女。你不僅樣貌是，而且一舉一動、穿著打扮都要像個淑女。等你在這兒畢業了，你自己決定是要做個女孩還是回去做個臭小子，那是你自己的事。」
「沒人會強迫我變成個女孩，是嗎？」她一邊問，一邊不時的朝鏡子裡瞟去。
「做個女孩是我自己的選擇，沒人給我壓力，沒人勸過我一句。事實上，我曾經堅定的相信等我再大一些，我會和我的同屋室友結婚的。」
「真的，你為什麼改變了想法？」蒂妮好奇的問。
「是她的哥哥。」我開心的笑了：「是他讓我認識自己以前的惡劣和不成器都是裝出來的，使人無法發現我內心深處的女性潛質，那也正是我所迴避的。」
我看到蒂妮的眼中閃過一道欣喜的光芒，也許她聽了我的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自己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
「啊，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她拍拍裙子，問我道：「你說威廉姆斯夫人不喜歡等人。」
「她不會的。」我笑了，我要繼續這個話題，我知道自己作對了，蒂妮的內心是想要做個女孩的，只要我能夠將這一點慢慢的引導出來，不要讓她感到強迫和恐懼。羅伯特認不認識像蒂妮這麼大的棒小伙吶？
「過幾天我介紹我男朋友給你認識。不過你要保證不打他的主意！」
只要是個對自己男子漢氣質有信心的男孩，絕對會對我說他對我的男朋友一點興趣也沒有。可是蒂妮說：「你那麼漂亮，他才不會看上我哩。」她又飛快的加上了一句：「畢竟我像他一樣是個男孩。」
「沒錯。」我很高興，「就是像他一樣。」出現在你的春夢中吧！
她飛快的朝鏡子裡看了一眼，我看到她臉上浮現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走吧，我們快點把該做的做完。」
和蒂妮走向辦公室的一路上，我發現許多人都會看向她，但是蒂妮看起來很享受似的，對於一個第一次穿上裙子的男孩來說，她走起路來非常優雅。想起她朝鏡子中的偷窺，對自己新的面貌的微弱抵抗，我肯定了我的小妹妹做女孩的潛質比眼中看到的還要大。
蒂妮撫平裙子，在辦公室中坐了下來，她的舉止哪像是沒有接受過訓練的！
威廉姆斯夫人宣讀了蒂妮需要遵守的紀律。包括第一個月不准離開校園，衣服的尺碼，課程安排，以及違反規則後的懲罰。蒂妮一直靜靜的坐著，只是點頭表示明白，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她的雙腿緊緊的並著，舉止和她這個年齡的女孩一模一樣。
蒂妮只表示一次異議，那是對她秋天的代數課課程。
「我不想學這個。」她輕輕的抱怨：「我肯定考不及格，能不能換門簡單的？」
「 你的入學考試顯示你學再簡單的課就是浪費時間，親愛的蒂芙妮。」威廉姆斯夫人笑著說：「你雖然已經努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聰明，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是個假象。我看了你的學習成績，幾乎哪一年你都沒有過全勤，但是你的每次期末考試成績幾乎都在九十分以上。要是你不夠聰明，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考出好成績？你需要學的是代數學、歷史、高級英語，你一定能學好的，我有信心。」
蒂妮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在原來的學校裡隱瞞的很好，但是威廉姆斯夫人拿住了她的底牌，她變不出花招了。「好吧。」蒂妮柔柔的說。
會見結束了，我和蒂妮打算離開。我們已經走到了門口，威廉姆斯夫人在身後說：「你看起來真漂亮，蒂芙妮。」
「謝謝。」蒂妮回身道，她突然意識自己在說什麼，又急忙加了一句：「可是我覺得像個傻瓜。」
「別擔心，親愛的，你很快會適應的。」
「我很懷疑。」蒂妮低聲說，我急忙捅了她一下。
回到屋裡，蒂妮竟然沒有說換下裙子，她只是坐下來瀏覽她的課程表。
「威廉姆斯夫人對你充滿了信心，蒂妮，她一定看出了一些別人沒有看到的。」
「也許她是見鬼吶？」蒂妮不願意承認：「也許她想讓學校更出名，或是其他什麼原因。」
我不甩她，直接拿起電話，我不是給荷莉打電話，她還得過幾個星期才會回來。我要找個能讓蒂妮放鬆的人，那當然是吉兒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到走廊上吵吵嚷嚷，沒等我逃出房間，吉兒和十幾個女孩一擁而入。沒等蒂妮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女孩們包圍了，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你漂亮的就像個洋娃娃。」吉兒對驚呆的蒂妮說：「沒人告訴你嗎？」
「你是在誇我嗎？」蒂妮冷冰冰的說。
「吉兒說的對。」旁邊一個叫瑪麗安的女孩說：「你覺得容易，可我要化個好一點的妝要一個小時，我要是像你這麼漂亮，我可以一分鐘就化好妝。」
「你選了什麼課程？」另一個女孩問：「說不定我們在一個班吶？」
就像我遇到的一樣，這群熱情的女孩飛快的淹沒了蒂妮的抵抗，她不停的回答著女孩們提出的各式各樣的問題，哪裡還能擺出一點臭男孩的架勢。
「我要上代數課。」她哀怨的說：「威廉姆斯夫人堅持讓我上，我覺得我學不會。」
「你要是菲絲的妹妹，你肯定能輕鬆的搞定。菲絲的成績創造了學校記錄，我們很多人都受過她的輔導。」
「就是就是，她幫我將幾何課考了個B。菲絲來之前，我從來沒有及格過。」
「她不光教我英語，還教我怎麼做髮型才能討男朋友喜歡。她太酷了！」
「聽起來她們都是群笨蛋！」蒂妮突然失控大吼：「做威廉姆斯夫人的哈巴狗果然好，每個人都覺得你是她們的朋友。」
我簡直嚇暈了，我不知道蒂妮為什麼突然失控。只見吉兒一巴掌把蒂妮推到在床上，坐在了她的胸口。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吉兒狠狠地說：「菲絲幫助過我們每一個人。我們很多人都有過考試不及格，我們都很傷心。她是這裡每個女孩的真心朋友，她沒有令任何人失望過，包括威廉姆斯夫人。」
「你必須向我們的朋友道歉，小傢伙。如果她不接受，我可能會不那麼淑女。」
「我會怕你們這群娘娘腔！」蒂妮狂笑：「我是我們學校最能打的，我要把你們一個個都踢一邊去。」
蒂妮開始弓身，打算把吉兒從身上甩下去。吉兒紋絲不動。
「那太巧了。」吉兒冷笑著：「我十歲就開始打群架了。我會被送到這裡就是因為我把三個白癡送進了醫院，一個被打斷了鼻樑和肋骨，另外兩個牙都沒了，恐怕連兒子都生不出來。他們最小的一個都得有你兩個大。」
「你敢碰我，就等著進監獄吧！」蒂妮尖叫道：「他們一定喜歡像你這樣的小東西……」
吉兒狠狠地打了蒂妮一巴掌。「我才不管，敢侮辱我朋友就是你這個下場。」
「要是她進了監獄，你祈禱千萬不要也跟著進去。」另一個女孩說：「我發誓只要你還在這兒一天，你就會噩夢不斷。你喜歡被打扮的像個RY一樣的穿街過市嗎？」
「我打賭她要是打扮成一個嬰兒一定更棒。」
我看到蒂妮臉上露出一絲恐懼，這太怪了，她不害怕被暴打，但是不知為何，她害怕被打扮成一個女孩。
「讓他起來，吉兒。」我出聲道：「格不住為她惹麻煩。」
「她先道歉。」吉兒輕鬆的把蒂妮按倒在床上，擰住了她的雙臂。
「放開她，吉兒。」我說著鬆開了她倆的胳膊：「讓她起來。」
吉兒搖搖頭，從床上站了起來：「她真是個怪物。」
「她是我的妹妹，我不想讓她受傷，明白嗎？」我環視著女孩們：「你們保證不要再碰她了。」
女孩們不情願的點點頭。我轉身對哭泣著的蒂妮說：「你說的話我們不會傳出去的。我不是什麼哈巴狗，永遠不會是。我能夠和男朋友享受美好的生活離不開威廉姆斯夫人的幫助。我不想有個妹妹，我還想做別人的妹妹，但是我說了，我感謝威廉姆斯夫人。如果你不相信，現在就去找威廉姆斯夫人，她會另外找個女孩來指導你。只要你好受我就高興，我想我男朋友也會高興的。」
「她們會打死我的。」蒂妮抬頭看了看周圍依然憤怒的女孩們。
「沒人會碰你，我保證。」我轉身說：「是吧？」
女孩們勉強的點點頭。
「我能單獨和蒂芙妮待會兒嗎，拜託了。」女孩們不情願的都離開了。
「需要的話大聲叫我。」吉兒出門前對我說。
我走近蒂妮，她還在揉搓著雙臂。「你選吧，蒂妮，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想換個姐姐，你告訴我。」
「你真的想做我的姐姐，即使我說了那樣的話？」
「怎麼說吶，我沒有那麼棒，威廉姆斯夫人覺得我行。我看就像你和代數課的關係。」
「你打算怎麼做？你有那麼多好姐妹……」她還是在懷疑我使用暴力。
「 不要那麼想，我不會叫吉兒來的。」我再一次申明立場，「我真的想幫你，但是你好像不理解。我不會因此加分，我是全校成績最好的，我還需要額外的分數嗎？實際上我上學期就可以結束學院的課程了，威廉姆斯夫人說我已經獲得了減刑，法院也同意了，我可以離開這裡了，我現在還待在這兒是因為我想從學院畢業。當有做姐姐的任務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有義務來試一試。」
蒂妮盯著我，也許她以為我瘋了，但我不介意。
「我也許錯了。」我打破了沉默，「讓別人來吧，我會告訴威廉姆斯夫人我做不了一個好姐姐。」
「不要。」蒂妮低聲說：「請你留下做我的姐姐好嗎？」
我搖搖頭，我無法下定決心。
「我會乖的，我保證。請你留下了，求你了。」
我從她的眼中看出她確實需要我，她是一個極力迴避自己內心的可憐女孩，一個被徹底征服的可愛女孩。
「好吧。」我笑著把蒂妮摟在懷裡，「我以前沒有妹妹，我想這一定很不錯！」
「先換身衣服吧。」我對蒂妮說：「把褲襪脫下來，換身舒服點的裙子和罩衫。」
「這樣穿挺好。」蒂妮出乎意料的說：「威廉姆斯夫人說我這樣穿好看，我不想激怒她。」
「也好，你今天惹得麻煩夠多了。」我笑了，「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
「你肯定沒人會笑話我？」蒂妮看起來很緊張。
「她們向我保證過了。」
「你真的能肯定？」
「你要明白一點，在這裡，只要你說過，沒人會懷疑你！一個女孩說她要做什麼事，她一定會做到，說不做什麼，就一定不會做。」我嚴厲的說。叫我哈巴狗已經夠討厭了，再不相信我的朋友，更是激怒了我。
蒂妮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對不起，我還沒有習慣這裡。」
「 這叫做信任和尊敬，這也是你在這裡最需要學習的，這會改變你的生活。你是男孩還是女孩這無所謂，重要的是你要做這種責任感。這是GIRL Center的精髓，也是我們如此特別的原因。你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沒人強迫你做任何事，你要明白什麼是對的才去做。只要你在這裡就要這麼做，你向威廉姆斯夫人保證了要做到最好，這也是我們對你的期望。你要明白你說的話代表的什麼意思。」
「我從來沒有這麼思考過，從來沒人告訴過我。」
我笑了笑，想讓蒂妮放鬆下來。「我明白你的感受，如果我以前也明白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了。那樣我也不會和地球上最棒的那個人墜入愛河了。」
我們剛說了一會兒，那群女孩又擁入了房間，看得出蒂妮渾身緊繃繃地。
「放鬆點，沒事的。」看見吉兒走了進來，我在蒂妮耳邊說。
「都搞定了？」吉兒走過來問，「這麼漂亮的裙子染上血可就不好看了。」
「我錯了，對不起。」蒂妮自覺的說。
「好朋友？」吉兒說著向蒂妮伸出手去。
「慢……」我還來得及說完。吉兒已經拉起了蒂妮，在地上優雅的轉了一圈。
當蒂妮一頭霧水的回到我身邊，她小聲對我說：「我還以為她幹掉我吶。」
「真笨。吉兒只會對自己喜歡的人這麼做。」
蒂妮得到了大家的諒解，她很快就融入了我們之中，接受了自己是其中一員。大家在一起嬉笑打鬧，吉兒甚至和蒂妮跳起了舞，獲得了大家的一片讚譽。
「她的演技真差。」我看到蒂妮很是滿足於大家對她樣貌和穿著的讚美，沒有表現出一絲身為男孩的自覺。
自從那晚之後，蒂妮已經融入了我們之中，她整天和吉兒形影不離，我們都笑她是吉兒的小尾巴。看見她倆在一起真是見幸福的事，就像失散多年的姐妹又一次相遇。
第二十三章
蒂妮和吉兒成為好朋友的另一個好處是我可以經常和羅伯特約會，而不用擔心蒂妮一個人。自打做了蒂妮的姐姐，我和羅伯特已經三個星期沒有見面了，雖然他有他的朋友，我有我的朋友，但是我們都感到了孤單。真是小別勝新婚，我們一起回了羅伯特家裡，他爸媽很高興見到我，對待我就像家裡人一樣。我希望他們明白我和羅伯特是無法分離的，我們一畢業，工作安定下來，我們就會舉行盛大的婚禮，我一定會穿上最炫目的婚紗！
荷莉也帶來了她的男朋友，我倆換上比基尼，在我們的男友眼前展示我們迷人的身段。我們在一起玩的很開心，比如在泳池裡打排球。雖然坐在他們的肩部上很不穩，但是我們很高興，因為我倆每掉到水裡一次，男孩們就要親吻我們一下。我敢肯定他們多次故意把我倆掉在水中，就為了能親一下，而我和荷莉有時也會約好似的一起掉在水中，哈哈，這太好玩了。每當我和羅伯特親吻的時候，看著他滿意的笑容，我充分的感覺到自身的女人味和迷人魅力，這是我倆愛的表現，誰都看得出來。
那天晚上直到我回到宿舍，我還是無比興奮，哪個女孩和自己男朋友度過愉快的一天後會不興奮？蒂妮已經睡了，我輕手輕腳的洗了澡，換上了蕾絲睡裙，這讓我覺得自己更像個少女，穿著它一定會做個美夢的。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聽到旁邊蒂妮在床上低聲哭泣。她竟然在夢中哭了起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輕輕地搖醒了蒂妮。「怎麼了？蒂妮。」
她急忙抹去眼淚：「沒什麼。」
「我們是姐妹，對吧？你要相信我。」我把蒂妮摟在懷裡。
蒂妮將臉埋在我的胸口，無法自抑的哭出聲來。
「我很苦惱……真的很苦惱……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不應該這樣……」蒂妮邊哭邊說。
「給我說說，蒂妮，我可以幫你。」我打開燈，用紙巾擦去了她的眼淚。
蒂妮搖著頭，半天才說出話：「我想逃避，但是我做不到。」
「逃避什麼？還是逃到哪裡？蒂妮。」我盡量令自己冷靜，如果我要幫她，首先自己要冷靜。
「逃避做媽媽的女兒！」蒂妮大聲啼哭：「所以我才能那些小混混搞在一起，但是他們都認為我是個假女孩。我努力過，菲絲，我真的努力過，但是我逃避不了，我是個娘娘腔，永遠是個假女孩。」
我是不是應該等到早上，請威廉姆斯夫人過來；或者打電話找專業的專家來。不，我是蒂妮的姐姐，威廉姆斯夫人信任我。
「說說你的心裡話，好嗎？」
蒂妮的心裡話說了足足一個小時。當她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女孩。經常有人在她媽媽面前誇獎蒂妮多麼美麗，她有個多麼可愛的女兒。這種事太多了，以至於蒂妮的媽媽最後都懶得糾正了。
久而久之，蒂妮的媽媽開始把蒂妮像女孩子一樣打扮。雖然僅僅是穿上了女孩的衣服，但以蒂妮漂亮的金髮和純真的面孔，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蒂妮逐漸適應了身邊的讚美和誇獎，喜歡上了媽媽給自己穿上漂亮的裙子，蕾絲小內褲，帶著自己去逛街，甚至被媽媽帶去公園和其他女孩一起玩成為她最大的樂趣。她喜歡和女孩子們一起玩耍，更渴望能穿上更多漂亮的裙子和內衣。
蒂妮的爸爸沒有在意她是多麼喜歡打扮成個女孩子，更沒有在意她媽媽對此的縱容。周圍的人非但沒有阻止，反而紛紛建議蒂妮媽媽把蒂妮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帶著一對女兒出席晚宴，把她展示在眾人眼前。
蒂妮就這樣當成媽媽的女兒長大了，要是有人問起，她媽媽就說她是自己的外甥女，拉瑞去看阿姨的時候，蒂芙妮就過來這邊。蒂妮爸媽還將蒂妮和拉瑞的照片拼湊在一起，照片上蒂妮穿著漂亮的晚禮裙，而拉瑞穿著男孩的衣服，手牽手的坐在一起。他們把這張照片和其他蒂妮或者拉瑞的照片貼在了一起。
在學校蒂妮難受極了，她喜歡和女孩們在一起，不想混在男孩堆裡。每天放學回家，她都會變回媽媽的女兒，幫助媽媽做家務。她最喜歡放暑假，可以全家去旅行。她可以穿上最漂亮的泳衣，把爸爸埋在沙堆裡，或者泡在水裡被海浪蕩來蕩去。
因為拉瑞個子不高，也不喜歡男孩們遊戲，所以不像學校裡男孩會打籃球或是踢足球。他更喜歡做叫蒂芙妮的小女孩，而不是叫拉瑞的小男孩。
就在去年，她開始對繼續做蒂芙妮感到不安，有一股衝動想做回一個正常的男孩。雖然他媽媽對失去了一個女兒感到失望，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拉瑞在尋求做回一個正常的男孩，他不得不放棄那些漂亮的衣服，他最愛的公主睡裙，不能和媽媽一起去逛街，雖然他十分想念。因此他和那些小混混搞在一起，他覺得這樣會使自己更像個男子漢。
「你沒有想過這樣做的結果嗎？你要萬幸那天晚上你沒有被打死。」
「也許那樣對我更好，至少我能做個男人死去。」
「你傻啊？像男人一樣死去？那你還是死了，活下來才是勝利，為自己做點事不好嗎？」
「我能為自己做什麼？」蒂妮說著又哭了：「我討厭做個男孩，我試著堅強，但是不行。維尼死了，就因為我不敢開槍。」
「你做的對啊，如果你開槍了，你也會被打中的。」
「你不明白，我的一個兄弟被打死了，就因為我是個廢物。要是好兄弟的話會在那個人開槍打中維尼前先開槍的。」
「威廉姆斯夫人讓我看了那晚警察做的記錄，那天收銀台下就有個警察，旁邊樓上也有警察拿槍瞄準了你的腦袋，一旦你有舉動，會被立刻打開花的。」
「但是……」
「但是個屁！」我也說了粗口：「你和那群持械流氓混在一起幹嗎？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做個真正的男人，我想沒有哪個娘娘腔就加入那樣的團伙！」
「吉兒也曾經這麼想過。她告訴我她在加入幫會的時候被打斷過兩根肋骨。什麼樣的男人需要打算肋骨來展示他的堅強！？」
蒂妮的哭聲更大了，我還要努力。
「怎麼了，蒂妮？你加入的時候也受過傷嗎？」
她一臉悲傷的表情看著我：「我沒有正式加入，我通不過測試，維尼不讓他們給我準備繩子和汽車。」
「他們要那些做什麼？」我不明白什麼意思。
「兩輛車之間拉條繩子，我需要從上面跳過去。」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難的？」
「那要看你怎麼跳了。他們繫好繩子，你在那裡，他們開車衝向你，你要飛快的跳起來。如果你能跳過三次而不摔倒，你就能加入他們了。我想吉兒一定摔倒過。」
她還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蒂妮，我打斷一下，加入幫會是要被所有人打一頓，如果你忍受的了，你就可以加入。沒有什麼繩子和汽車，你或者被打得退出，或者等所有人都打累了。吉兒是因此被打斷了肋骨，你要慶幸維尼沒有這麼對你。」
蒂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睛睜得大大的，下巴都快掉到了胸前。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結結巴巴的說，「他們因為這肯定不知道笑過我多少次了。」
「這都沒關係了，蒂妮，幫會已經解散了。維尼死了，其他人都被送進了監獄。你要慶幸你在這裡。」
「我真應該早點離開。」蒂妮悲哀的說：「你知道嗎，他們總是叫我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我剛剛問出口，就看到蒂妮顫抖成一團。
「漂亮小子弗洛伊德。」她低聲說：「我說過，他們都把我看成假姑娘。也許他們會以為我是維尼的女朋友，所以他們才讓我如此輕易的加入。」
「幫幫我好嗎，菲絲？再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好嗎？教教我應該怎麼打理髮型，怎麼才能像你一樣美麗。下個星期爸媽就要來看我了，你能幫我選件衣服嗎？我要告訴他們我是多麼樂意做他們的女兒，我再也不幹錯事了！」
蒂妮摟著我，撒嬌道：「我等不及了，我喜歡來的那天穿的背心裙，我從來沒有穿過這麼成熟的衣服，媽媽覺得我穿的像個小女孩更可愛，她還以為只有八歲大。我偷偷穿過她的衣服，現在我長大了，我不再是個小女孩了。你覺得爸媽來看我時候我是不是應該穿的成熟點？」
「你希望你明白你在尋求什麼，蒂妮。」我需要確認一下我所理解的是否是她要表達的意思，「我不是打擊你，以你的相貌和身材，你不做個女孩真是可惜啊。」
「我以前就是啊。」蒂妮甜甜的笑了：「我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現在我要做回我自己。」
「好了，好妹妹。」我親了親她的額頭，「快睡會兒吧，明天一早我們就把你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我能穿你那條粉紅色的睡裙嗎？」她期盼的望著我：「就是那條短短的。」
「是不是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都穿著睡覺了？」
蒂妮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知道了？」
「嗯嗯，我當然知道你偷穿我的睡裙和衣服，我甚至還知道你用了我的化妝品。」
「你不生氣吧。」
「我才不，姐姐總是希望能和妹妹一起穿衣打扮。有助於小女孩的成長。」
蒂妮雀躍著跑向我的衣櫃，她知道她需要什麼，就是抽屜裡的那條睡裙。她飛快的換下身上的棉布內褲和睡衣，穿上了半透明的薄紗公主睡裙。
第二天清晨，蒂妮早早的就起來了，還把我也從床上拖了起來。她迫不及待的開始學習如何梳理頭髮，如何化妝，絞盡腦汁的思考怎麼穿衣服。
蒂妮真是個好學生，專心聽我講各種技巧，不時的提出問題，比如我怎麼給她固定髮型，塗什麼眼影比較好，上課應該化什麼妝，穿什麼衣服好看，能不能穿高跟鞋，等等等等。我一點也不介意教她，我要幫她實現夢想，她也是我的芭比娃娃。她可能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我僅僅稍微將她打扮了一下，她看起來就漂亮的不可思議！她真是個可愛的女孩，一定也會是個美麗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愛上她的。
蒂妮本想穿那條背心裙，但是我有更好的主意，我給我的小妹妹準備一件綴滿紫色花紋的外套，淡紫色的裙子和胸罩內衣，透明的白色褲襪，白色的低跟涼鞋。看著她看到整套的內衣時的表情，我很是高興，我看她就算是收到聖誕節禮物也不會有這麼開心了。
「太漂亮了！媽媽有好多這樣的衣服，她一定知道我曾經偷偷穿過。」
「快換上，蒂妮。我想你媽媽也希望看到自己的小女孩早日長成大姑娘。」
「我想穿更多的漂亮衣服。」蒂妮一邊笑著一邊飛快的脫下了睡裙，「我喜歡現在的髮型，媽媽總是給我梳個馬尾辮。」
「有魅力的女孩從來不梳馬尾辮，就像小女孩從來不穿昂貴的內衣。你媽媽肯定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錢，很明顯，她已經覺得自己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可以穿更好的內衣了。」
「我想穿，我真的真的需要！」蒂妮一邊保證著，一邊穿好了襯裙和束腰。接著蹲下身子，仔細的穿好褲襪和襯裙，動作熟練無比。
「哈，我曾經練習過。」我吃驚的看著她如此熟練的穿著女性衣物，蒂妮哈哈大笑。
看著蒂妮毫無遲疑的戴上胸罩和綴滿蕾絲的束腰，我很是懷疑眼前這個人還是幾天前那個裝出一副粗暴頑劣樣子的蒂妮嗎？你看到他穿上裙子和完全女性化的內衣時那滿足的表情，怎麼能想到她曾經想做個男孩？
「你真是個小壞蛋，沒人告訴你嗎？就算你裝的又粗野又討人厭，但你真的是個可愛的小傢伙。」
「我是個小壞蛋？」蒂妮裝出生氣的表情，「你叫我是個漂亮的小壞蛋，我就原諒你。」
我不禁的把她擁入懷中：「漂亮不足以形容你，我的妹妹，你簡直就是個美麗的洋娃娃。」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假姑娘、娘娘腔？」她突然問道：「我本不想做個假姑娘，但是我沒辦法，我真的喜歡做媽媽的小女兒，看起來我永遠做不了一個真正的男孩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說真話告訴蒂妮我無法相信她能夠做個正常的男孩，還是說假話告訴她總有一天可以放棄裙子、內衣和化妝品。
我無法一臉平靜的說假話。看看蒂芙妮，就算她穿上牛仔褲，大皮靴，皮夾克，她看起來還會是個漂亮的女孩。
「你決不是什麼娘娘腔，蒂芙妮。如果這令你感到不快，我很抱歉，但是你真的太漂亮，你不做個女孩就是個錯誤。」
蒂妮看著我，笑了：「我沒有不高興啊。我只是想確信自己真的可以做個女孩，我不想有人再認為我是個男孩，因為我再也不要變回去了。我不喜歡做男孩，永遠不喜歡。從小時候我就不喜歡和男孩玩，他們和我不一樣，我喜歡做個女孩，和女孩一起玩。我們玩過家家的時候，我總是做媽媽，就算有些女孩喜歡做爸爸，但我從來不做。」
蒂妮取下衣架上的裙子，拉開後面的拉鏈，輕柔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我一直都喜歡看媽媽穿衣服。」蒂妮一邊咯咯的笑著，一邊拉好了身後的拉鏈。「她教我不用把拉鏈全部拉開，足夠穿上身就行了，那樣不用人幫忙自己也可以拉好。」
我驕傲的看著我的小妹妹，她真是一個可人兒。我能夠想像出小伙子們會騎著單車在她眼前做著炫目的動作以引起她的注目，要是她對他們笑一笑，一定會迷暈一大堆人的。
「來點香水？」我拿出一瓶我最喜歡的香水：「我喜歡這個味道，它提醒著我不再是個男孩。」
「好啊，不過我不需要提醒，我只是想像媽媽那樣永遠香噴噴的。」
「如果你能夠像你媽媽那樣很好啊。」我點點頭，「你媽媽要是知道她是你的偶像，她一定高興死了。」
「我媽媽是最漂亮的。」蒂妮幸福的大笑：「她聰慧而美麗，我真想長大後跟她一樣。」
「最起碼你和你媽媽一樣漂亮。我還想看看你會有多聰明。」
「我肯定我不會比這裡任何一個女孩笨！威廉姆斯夫人都認為我很聰明。」
「那就等開學時候看看了。現在我要帶我可愛的小妹妹給所有人看看。」我挽住她的胳膊，一起出門。
所有的女孩都驚訝於蒂妮說自己要永遠做個女孩。吉兒自然高興的拉住蒂妮又笑又跳，蒂妮也興奮極了。
「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蒂妮大聲叫道：「我有這麼多的好朋友，人人喜歡現在的我！」
「什麼事這麼高興？」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轉身看到荷莉站在門口。
「快來，這是我的妹妹。她簡直和我一樣漂亮。蒂芙妮·琳恩·莫裡森，這是我的姐姐荷莉·琳恩·賓克勒。」
「太酷了，我倆名字一樣！」蒂妮笑著跑向荷莉，拉住她手舞足蹈。
「你能不能別讓她整天和吉兒在一起？天啊，我們現在有了兩個永動機，吉兒和小吉兒。」
吉兒也看到了荷莉，從女孩堆裡鑽出來，和蒂妮一人拉住荷莉一條胳膊，使勁的搖晃起來。我真是可憐我的姐姐，急忙把她從吉兒和小吉兒的魔掌中救了出來。
「現在知道誰是你的好姐妹了？」但是很快一屋子的女孩都聚在了一起，歡快的跳起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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