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儀軒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2011-05-19

     2010年11月22日,一位穿著豔麗的“舞娘”出現在合肥淮河路步行街廣場。這位外表動人的“舞娘”並非女兒身,而是一位24歲的小夥,來自湖南衡陽,姓劉。由於從小就想做個美麗少女,小劉決定浪跡天涯,通過街頭演藝籌齊變性手術的高額費用。一星期前,小劉從東莞來到合肥,這是他北上演出籌款的第一站。但直到昨天下午,他才鼓足勇氣來到步行街。一個募捐箱,一台小型音響,一封求助信。小劉穿上舞臺服裝,開始表演肚皮舞。人群立刻向他湧來。 “也許大家不理解,甚至很排斥,可我想說的是:活出自我就是最大的快樂。 ”求助信末尾落款“劉儀軒”,這是他自己改的女性名字。小劉的表演沒能維持很長時間,他很快被城管通知離開。他只好來到逍遙津地下通道,結果造成通道嚴重擁擠,又遭到驅逐。小劉紅著臉,拖著沉重的音響設備,無奈地離開。

  在逍遙津公園,小劉披上衣服,接受了採訪。對於自己的心理、自己的經歷甚至性取向,他都毫不諱言。雖然說話細聲慢語,極像個溫柔的女孩,但泛青的胡茬和露出的大手還是有明顯的男性特點。 “我對自己現在的身體很厭惡。 ”他說,從小他就不認為自己是個男孩,主要是因為自幼他的玩伴就是7個表姐妹。 “父母在我3歲時就離異了,我是外婆帶大的,經常和表姐妹們睡在一起。 ”小劉喜歡上了她們的裙子,她們說話的方式,進而自己也經常穿裙子。初中時,小劉從媒體上看到韓國變性美女河莉秀,才知道原來真的有辦法可以使男人變成女人,從此他有了目標。上中專後,他有了充分的自由,便穿上女裝。

     11月26日下午,在市府廣場,記者在市府廣場BRT天橋不遠處找到了坐在花壇上的劉儀軒。“你好!”雙方握手,“她”的動作很輕,一觸即分,手很白很柔軟,略潮。近看之下,“她”的面容很精緻,應是化了淡妝;但是嘴唇上微青的毛孔和喉結,卻暴露了“她”男兒身的秘密。

  “我下午準備在這裡試試看,不知道到時會不會被保安趕走。”劉儀軒和記者商量起了演出的地點。“那邊陰陰的,你不會冷嗎?”“不會,跳起來就不冷了。”“她”的聲音始終很淡定,不緩不急,聲線很細柔,略帶磁性,聽上去很好聽。無論是身材容貌,還是動作聲音,抑或是眼波流轉,“她”看上去真是一個女人。從外表打量他,他已經看不出是個男性,舉頭投足頭透著十足的韻味,貌似比女人還女人。

     但一段文字透露了“她”的真實身份。“本人看似女性模樣,但實則男兒身。由於天意弄人,讓我身心不一,性別錯亂,自己已經痛苦不堪。為了實現‘女孩夢’,很多城市都留下我深深的足跡……唯有改變現狀,才能成為真正的自己——我要成為真正的女性。”劉儀軒在身邊豎起了一塊小木板,上面如是寫道。

    豎好小木板,安置好小音箱。劉儀軒脫下身上的大衣,在周圍異樣的目光中,又繼續脫下襯衣,只剩下最裡面的一件紫色抹胸,仿佛一位天竺舞娘出現在面前。人群越聚越多。劉儀軒彎下身,開啟了簡陋的小音箱,一陣輕快的音樂傳來,是跳肚皮舞專用的音樂。音樂時緩時急,劉儀軒的舞蹈也隨之更換著風格:時而裙角飛揚,旋轉如風;時而玉臂舒展,扭腰挺胸;時而腰腹劇震,環佩叮咚…… 漸漸地,圍觀的人們走近觀看木板上的求助信,幾位好心人在募捐箱裡投下了十元、二十元不等的錢幣,記者也投下了二十元。劉儀軒的舞蹈並未停止,只是當有人投錢時,他會輕聲說聲“謝謝”。

     劉儀軒PK劉著,兩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其實,在劉儀軒很小的時候,他就萌生了想成為女孩的想法,當時家庭環境比較複雜,小時候,爸媽外出打工,把自己放在外公家撫養,當時一同成長的有7個表姐妹,也許從小受到環境的影響,那時他把性別已經定位在女性。他們與一同上學、玩耍、睡覺,自己已經被同化。到讀書時,他已經知道一些男女之別。當別人嘲笑他跟女孩子過於親密,諷刺他不是個男生的時候,為此他感到很痛苦。

他跟記者說了很多以前的趣事。他從小喜歡藝術,報考藝術學院是他的夢想,但在父母的強烈要求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電腦。畢業後,他在一家公司從事文員、行政的工作。很多同事跟他相處很長時間後才發現他是男性,大家表現出異常的驚訝。

  “以前上班在公司都是穿制服,比較中性,大家的衣服都差不多,所以過了很久才被識破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時候,有個比他小五歲的同事對他展開了火熱的追求。小男友對他說:“我還很年輕,有更多的時間去賺錢給你去手術。”但由於年齡的差異,以及著姐對被自己年長男友的嚮往,這段小戀情最後未能開花結果。談到男友的標準,他高興的說:“他能接納自己,一定比自己要大。之前遇到過比自己小的,為此感到很傷心。沒有安全感”。

      要想變性,做手術是關鍵。手術費10萬元,這個天價費用一直困擾著這個湖南小夥。為了賺取費用,他選擇在街頭舞蹈,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一直走下去,雖然現在的錢不是很多,但是希望能到全國各地的跑一跑,得到更多人的理解與幫助。說到自己的未來,劉儀軒告訴記者:“等籌夠錢,做完了變性手術,我想開一家舞蹈班,專門教別人跳肚皮舞。人一輩子是為自己而活,為自己的幸福著想,我也想活出真實的自己。所以我才選擇走這條路,我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

  “自己變性,家裡人會支援嗎”,面對記者的提問,他還是表現出一臉淡定。他孤身獨闖合肥,是瞞著家裡父母來的,家人只知道他是來找工作,對他是通過這個方式去攢錢並不知情。家裡人在去年時就開始知道兒子的想法,“去年是跟他們談起過,畢竟我從小就比較女孩子氣,家裡人有所察覺,因為家裡人對自己跟姐妹接觸過於密切有看法,所以自己就跟他們保持了距離。”

  母剛開始對他的行為很不理解,認為自己的孩子會有如此的想法,覺得很荒唐。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溝通,他們逐漸的去接受這個想法。“從小的生活環境是他們所給予的,他們心裡會有一些愧疚”著姐說。倘若變性成功,家裡人還是會接受得,畢竟他還是他們的孩子。現在他每天通過在露天的演出賺取微薄的收入,“合肥人很熱情,許多人通過自己表演時散發的宣傳單跟自己聯繫,才藝表演賺取的錢雖然不是很多,畢竟是大家的一片心意,雖然只能維持生計。”

  當談到如果成功變性後又後悔了的問題時,他一臉興奮的回答“這是不可能的,我從小到大的生活脫離不了女性的影子,我現在一直穿女性的衣服,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個女人。”

第二個夢想就是到埃及進修肚皮舞,開一個屬於自己舞蹈工作室。他告訴記者,他是今年五月份才開始學習舞蹈,先跟碟片自學,後來跟舞蹈老師學習,他剛開始學習舞蹈時就告知老師自己是個男兒身,老師給予了包容理解,在學習中對他非常的關照,所以在學習的幾個月裡,他的舞技突飛猛進,自己很感謝她。

  對於未來他自信慢慢,自己之前做過文職和人事方面的工作,他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去找一份很好的工作,自己從小熱愛音樂、舞蹈,以後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先在接觸了舞蹈方面的額東西,以後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更進一步接觸舞蹈,如果有能力的話沒去開一家舞蹈工作室專心跳舞。

     面對記者的採訪對網友留言。“謝謝大家對於我的理解和支持,我雖然是個男兒身,但是我要朝著自己的女人夢前進,這一步可能很苦,我會受到外界的異樣的眼光,但是我想,說人是為自己而活,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這輩子是為自己著想,也是想活出最真實的自己,我才會選擇走著條路,每個人都會有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權利,我希望想得到更多人的理解、幫助和支持”。

     人人都知道蝴蝶的美麗,但很少有人知道化蛹為蝶的苦痛,在黑暗和寂寞中默默編織著美麗的夢想,由於上天造物的不公平,一部分人成為“困在女人軀體中的男人”和“鎖在男人軀體中的女人”,那種生理和心理雙重壓力所帶來的痛苦,是常人無法想像的,長期以來,他們生活在社會的邊緣,為主流社會所拋棄,以致受到種種不公平的對待。

  劉儀軒、合肥著姐,“她”用自己的堅強和勇氣托起了自己的夢想,雖然我們平常人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理解,但是“她”的勇氣十足,敢作敢當。變性人,他們是一群遊走在城市邊緣的“第三類群體”,他們需要更多人的理解和包容,他們也是這個社會裡的一員,最後祝願“她”的夢想早日實現,早日變成那個真正的純女人。

通過韓國變性人河秀麗的幫助,2011年1月19日下午,劉儀軒在合肥大韓整形整容醫院做了豐胸、祛頰脂肪墊和下巴三項整形手術。下一步做生殖器切除手術,整個過程三個月。

     劉儀軒在其博客中是這樣寫道。

     “大家好!我是劉儀軒,也可以叫我YIYI或軒軒。也就是你們說的合肥著姐。如果你知道我。就請看完這段故事再評價我。我只是一個追求幸福的人。從前有個孩子,她很愛很愛她的媽媽。可是媽媽和爸爸離婚了。媽媽常常會需要外出打工於是孩子只能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雖然一年只能見媽媽幾次。可是孩子很聽話。只是有的時候會忍不住掉下眼淚。孩子有七個表姐妹。她們總是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吃飯、寫字、玩耍。雖然是男孩的身體,卻總是覺得和她們沒有什麼不同。他不喜歡跟男孩子玩,因為他覺得男孩子很野、很瘋。女孩子的裙子很漂亮。姐姐們有時候會給孩子穿裙子,為他紮辮子,那是孩子小時候除了看到媽媽回來以外最開心的時候,聽到人們都誇孩子好看、漂亮,孩子也會在心裡偷偷的開心。後來孩子長大。漸漸懂事,孩子終於明白自己是和她們不同的,不能一直穿著自己最喜歡又漂亮的裙子,不能紮著好看的辮子去和女孩玩,可是孩子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女孩,而且一直都是。孩子喜歡別人當她是女孩子。喜歡和女孩子玩,還是想梳著小辮子,穿著最喜歡的裙子,
    多想能正大光明的穿上裙子。真正的做個女孩啊。不用被學校裡同學嘲笑和議論。

醜,孩子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些嘲笑和議論。他們罵我。他們說我沒有爸爸。說我是沒人管沒人教的人妖!可是我並不想!我只想可以像個正常的女孩一樣可以過一個平常女孩的生活!難道這也是錯麼?我錯在哪了?我只是想做女孩。僅此而已。
    漸漸的我開始不說話,我開始封閉自己,與其被傷害我情願一個人。我不敢面對同學,不敢面對老師,甚至沒有朋友去傾訴,沒有人瞭解我,我能做的只有拿著媽媽的照片狠狠的哭。可是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依舊是男兒身。我又覺得未來是那麼的無望。第一次,產生了去死的念頭。也許死了以後我才可以做個自己想做的女孩,即使是女鬼也好。從中專我開始穿著女孩的衣服生活,可是我很矛盾,我不敢去學校公共浴室洗澡。不敢在學校上廁所,我沒有朋友。家人也覺得我怪異。雖然他們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們也不理解我。我開始漸漸的遠離家人,不願回家。我懷疑是不是上天和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卻讓我萬分痛苦。沮喪。我又一次想到了去死。

    可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出現了,他告訴我他說我真的長得很漂亮,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話,他長大後一定會娶我做老婆。我第一次感覺生活裡有的光彩,我第一次感覺我還是有人喜歡的。我放棄了輕生的念頭,接下來隨著學習環境的變化,我漸漸開朗起來。中專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男孩,他看到我的不開心和多愁善感,他說他要做我大哥,我欣然接受了一個男孩走進了我的生活,第一次有男生想要用哥哥這種身份像關心妹妹一樣來關心我。每當多少個不開心的日子,總有他陪我散心、逛街、玩鬧。不想這種關心卻讓我對他產生了感覺,我知道我喜歡的是男孩子,我也要像同年齡的孩子一樣需要一段感情,其實我很困擾,是因為他的關心和種種的好,讓我不知所措,因為我不能坦白我的感情,我始終知道自己這種身份的尷尬。我有了感情的困擾,有了自己沒有自信的未來,我的憂鬱一發不可收拾,天天沉浸在這種矛盾和悲觀的世界裡,我只想要成為女生,我就可以擁有這一切。

     在未來壓抑的日子裡,我唯有把自己對他的感覺全寫在了日記裡,不幸被他看到了,結果卻造成了他的遠離,所有和他擁有過的一切都沒有了。我像是被打進地獄一樣痛苦,每天活得不知所措,除了傷心沒有別的,總是埋怨自己總會承受著不公平的待遇,然後哭得累了,對世界絕望著。於是我去學習跳舞,去學習唱歌,拼命的掙錢。為了夢想我做過化妝品廠的臨工。被騙子騙去過傳銷。出來社會遇到唯一幸福的事,就是碰到一個過深愛我的男孩,他從一開始就把我當女生看待,給我關心愛護,甚至他整個人的感情,我們在一起開心過、快樂過、悲傷過,但那一切都在內心深處化成甜蜜的片段。他是勇敢面對我身份並給我幸福的人,也是這段路上一直給我支持和信念的人。他曾說讓我很感動的話語,他說他要和我永遠在一起,他一定和我一起努力讓我變成女孩。然後我們一起結婚。一起天荒地老。我曾經以為我們可以一直那麼過,一直幸福,可是現實一直惡狠狠的開著我的玩笑。他是一個正常男人。他是要結婚生子的。可是這些我給不了!

     也許我只是個不正常的女人。可能這段感情註定是沒有結果的。迫於他家裡人的壓力。我們最終還是分開了。我多希望能和他一起。可是每每我一想到自己這樣……我只好放棄。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夢想和幸福不是麼?為什麼我不可以?!我要靠自己改變這一切。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夢想。我要做女人!可是我不後悔。只要可以實現我的夢想,即使再曲折,我也要走下去。這是我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心聲。說出來的感覺好很多。以後的路我還會一個人慢慢地走。可是看到你們對我的支持。我又多了一個走下去的信心。這些日子的賣藝我看到了你們對我理解。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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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茱莉安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