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性人-林國華的悲哀

中央社記者汪淑芬台北十四日電 
        日前變性人林國華以自殺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今天一些同志團體及性別人權協會代表為林國華舉行一場哀悼會,並期盼跨性別者都可以有尊嚴的自在生活。
  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文宣部主任巫緒樑說,林國華被社會拒絕了兩次,第一次社會拒絕了身為男性的他,因為他不符合這個社會對於一個男性的期待,社會因他太像女生歧視他;第二次社會拒絕了身為女性的他,因為社會不能忍受男人竟然選擇成為女人。
   巫緒樑說,台灣社會只能接受絢爛燈光下的跨性別者,台灣可以接受紅頂藝人,可以接受楊麗花扮皇帝,可以接受陳俊生穿女裝逛百貨公司,可以接受 同志扮裝,對這些「演出」台灣民眾看得樂不可支,但卻無法接受跨性別者真實生活在大家周遭,當台灣說自己是多元民主社會,卻又不見容不同性別,社會不停拒 絕與恐懼,只不過凸顯整個社會對異己的無知。
  中央大學性別研究室則以一篇追悼文悼念林國華,悼文中提到,很多跨性別人的情緒不穩,根本就是國內對性別的嚴厲二分法,使得跨性別朋友在讀書的時候沒有安定的校園生活,找工作也因本身的性別狀態而找不到合適的門路,連日常生活的每件小事都時時受到排擠和歧視。
  一位跨性別者感嘆,他是一個有著女性生理身分活著男人生活的人,但活著卻很累,要花好大力氣才能行走在社會打造的男女分線中間。
  性別人權協會秘書長王蘋說,每一個跨性別者都有一個夢想,希望離開禁錮靈魂的蛹殼,化為自己想做的人,但性別僵化的文化卻持續捕殺在蛹中掙扎振翅的跨性別陰陽蝶,期待社會讓跨性別者可以有尊嚴的自在生活。920514

中國時報 論壇 2003年05月15日
被社會拒絕兩次
⊙巫緒樑 五月七日上午一十點多,跨性別姊妹林國華選擇用自殺的方式離開了世界。她離開之後,不論平面抑或電子媒體均報導,社會對於變性人的不見容與歧視害了她。林國華在死後終於得到社會的同情跟惋惜。只是這樣的關注來的太遲也太過諷刺。
  林國華被這個社會拒絕了兩次。第一次社會拒絕了身為男性的他,因為他不符合這個社會對於一個男性的期待,社會因為他太像女生歧視他。第二次社會 拒絕了身為女性的她,因為社會不能忍受一個男人竟然選擇成為女人。變性前的林國華是隻等待破蛹的蝴蝶,滿心期待手術後自己終於可以生理心理合一,做一個快 樂的女人。
 時至今日,我們對於性別仍舊停留在刻板印象的男與女,比如男性就應該有男子氣概,女性就應該溫柔婉約。只是性別的差異來自於一種 社會建構的歷 程,如果過份強調男女之間的生理性差異,以及固有的性別文化特徵,這麼一來將忽略性別內部的差異,也忽略了個人在性別上的能動性。更成為異性戀主流文化用 來維持其「性別二元體系」的工具。在這樣的模式下,社會拒絕承認有除了男與女,以及不同性傾向的人存在。變性(trans-sexual)則透過現代醫學 的手術,將自己從某個性別完完全全地跨進另個性別。對於跨性別(trans-gend er)這種直接打破男與女界線,完全不屬於二元體系的人,在主流社會來說根本是一種極為刺眼的存在。
 台灣的社會只能接受絢爛燈光下的跨性別 者。台灣可以接受紅頂藝人,可以接受楊麗花扮皇帝,可以接受陳俊生穿女裝逛百貨公司,可以接受同志扮裝, 對於這些演出台灣民眾可看得樂不可支。但是這群妖饒/壯碩的男女若從舞台上走下,真實在他們周遭生活並存在著,台灣的社會就彷彿身上長了一塊怎麼也好不了 的癬,癢得難受又無法除之而後快。
 台灣的社會只會拒絕,拒絕不瞭解的事物,拒絕不瞭解的人。有人說,林國華做出變性的決定便應該有心理準備 要面對社會拒絕、以及批判的眼光。但是 不同性別的選擇究竟是種犯罪、還是道德上的錯誤?當台灣說自己是個多元民主的社會,卻又何以不見容不同性別、不同生活型態的選擇?社會的不停拒絕與阻隔, 只不過更凸顯了整個社會對於異己無知的恐懼。社會選擇了以沈默但嚴厲的眼光,與嗡嗡的竊語聲,拒絕了這隻美麗而獨特的蝴蝶在這社會翩然起舞的機會。
 (作者為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文宣部主任)Copyright 2003 China Times Inc.

民視2003年05月14日
承受不了壓力 變性人林國華自殺
變 性人林國華前幾天以自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上午有一群同志團體及性別人權協會代表為'她'舉行了一場哀悼會,期待能喚醒社會上對所有跨性別 者更多的包容力。二十九歲的林國華,七號中午在台中選擇了以自殺結束自己的生命,變性後的林國華終究承受不了現實的壓力,選擇以悲劇結束自己變性後坎坷的 一生,跨性別團體以歌聲唱出對林國華的追悼之情,雖然再也喚不回一條年輕的生命,不過他們卻希望能喚醒社會大眾更多的包容心,破蛹成蝶,參與的同志團體及 性別人權協會成員期許自己將來有一天能真正逃脫蛹殼成為展翅飛翔的蝴蝶,也期待社會讓跨性別者能更有尊嚴的自在生活。

林國華新聞 民視整理
男身女心 林國華飽受煎熬(1998/10/30)
一位患有原發性性別認同障礙,25年來飽受身心煎熬的男子林國華,今天召開記者會,痛陳他身為男性的痛苦,並且公開宣示,他要當女人。
林 國華身份證上的性別,登記是男性,但是他的聲音細膩,身體又具女性特徵,他從小就自認自己是女生,直到青春期發育,同時出現男性特徵,讓他從此 陷入性別錯亂的煎熬。醫生表示,林國華現在最需要的,是作染色體性別鑑定,如果真的是陰陽人,也可以考慮作變性手術。林國華是孤兒,精神和經濟上都孤立無 援,所以這次他決定勇敢站出來,爭取社會的認同。綜合報導

變性人林國華醫院受辱 自殺獲救 (1999/02/03)
變性女子林國華因為變性後,嘴上繼續不斷長出鬍鬚,在錢不夠的情況下,想請醫院優待做除毛手術,結果卻遭院內的工作人員譏諷,林國華今天在醫院當場演出自殺鬧劇。
上 個月才去泰國變性成功的女子林國華,因為嘴上還不斷長出鬍鬚,因此向彰化秀傳醫院求助,希望能夠利用鐳射除毛手術去除臉上的鬍渣。但是因為林國 華沒有足夠的錢,因此,要求院方能夠優惠處理。沒想到得到的回應卻是「沒錢可以用身體去賺」。變性人林國華在受不了刺激下,索性以自殺方式向院方抗議,而 院方對於這樣的說法,表示絕對不可能。另外,前來關心的友人也神情十分激動地抱著林國華痛哭,希望社會大眾能重視變性人。自殺的變性女子林國華經過院方搶 救後,目前已經沒有大礙,而整件事情的始末,院方也開始著手調查。

變性人林國華醫院受辱 自殺獲救(1999/02/03)
民 視新聞曾經為您專訪要到泰國變性的男人林國華,現在他已經完成陰道重建手術回到台灣,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不過今天下午林國華到彰化秀傳醫院要 求用優惠價格以雷射去除下巴的鬍渣時,卻遭到工作人員的污辱,說他已經變成女人,可以到特種行業去賺錢,為此曾在醫院打工的林國華自己打了麻醉針,並到秀 傳醫院的急診室,表示自己受到侮辱要死給醫院看,經過醫師的急救,林國華目前情況穩定,沒有危險。

變性人心路曲折 林國華話說從頭(1999/02/04)
演出自殺鬧劇的變性人林國華,現在已經回家休養,他在接受民視獨家專訪時,暢談了自己變性的經過及心路歷程。
這 是變性人林國華的家,床上的女性用品是林國華遠赴泰國進行變性手術後,由男人變成女人的證明。雖然經由手術有了女性性器官,但是林國華現在卻還 須要這個電動按摩棒的幫助。談起昨天的自殺事件,林國華情緒仍舊激動,因為下半身是女人,嘴上卻還有鬍渣,是她沒辦法安心穿女裝的理由。大量在媒體上曝 光,林國華了解她未來必定承受社會異樣的眼光,沒有親人的她,想找份工作,找個依靠的伴侶,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如願。

變性人林國華 穿新娘禮服現身(1999/02/08)
三禮拜前,去泰國做【變性手術】卻因為臉頂還生有鬍鬚、被人提笑、致使自殺的變性人林國華,今天第一次穿上新娘禮服。強調自己完全是女兒身的林國華公開想要找伴。希望在最近二月十四西洋的情人節、嘎新年,也凍有人窗伴陪伊、過節。

女性身分證在手 林國華滿腹辛酸(1999/03/29)
變性人林國華最近拿到內政部核發的女性身份證,證明他已獲得認可是百分之百的女人,不過,林國華說她的的求職過程還是備受歧視,昨天她召開記者會訴說變性後的心路歷程。
一 張是林國華用了二十五年的男性身份證,另一張則是內政部最近才剛核發給林國華的女性身份證,二個月前才剛從泰國變性回來的林國華,穿著女裝、相 當開心的說,現在她已經是百分之百的真女人了,不過,儘管變身成女性,卻在應徵專櫃小姐時四處碰壁。不只是求職過程被人歧視,林國華說,像她這樣的身材, 實在很難買到合適的女裝,尤其腳丫子太大,跑遍了許多鞋店,還是找不到女鞋穿。林國華說,雖然她的姿色並不怎麼樣,不過她認為她的皮膚好,最具女人味,她 希望社會大眾以看待女人的眼光對待她。

外界異樣眼光 變性人林國華自殺(1999/06/16)
由男生變成女生,而且換了女性身份證,的變性人,林國華,昨下午,在厝內,再度自殺。林國華說:變性之後,許多人看不起她,找工作,又四處碰壁,令她走投無路。
躺 在床上,服了大量藥劑的林國華不斷地喘氣,這是她第二次尋短,是異樣的眼光,經濟的困頓,逼著他走上絕路。醫師強調,林國華施打鎮定劑,並且服 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不過,情況還算穩定。今年二月間,林國華也曾經因為遭受侮辱割腕自殺,今天她因為到中區建保局請領變性後施打女性賀爾蒙的費用遭拒絕, 再次尋短見,燦爛的笑容,穿上白紗走進禮堂,林國華這個小小的心願,似乎在社會的排擠浪潮下,愈來愈遙遠。

變性人林國華 情人節徵求有緣人(1999/08/17)
變 性人林國華今年的情人節並不孤單。為了替自己物色如意郎君,晚上他參加一場男女聯誼活動,結果活動一開場,林國華立刻挑中一位帥氣的男孩子。想 知道變性人林國華心儀的對象,條件是什麼嗎?面對十幾位男性,在身高、體重、學歷重重關卡的篩選下,最後的答案終於揭曉。送上自己準備的小禮物,林國華顯 得相當開心,而這位雀屏中選的男士,心裡又有什麼樣的想法呢?不管最後的結局是什麼,第一次參加未婚男女聯誼活動,對變性人林國華而言,需要相當大的勇 氣。變性之後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林國華特地穿上一身紅,在好友的安排下尋找有緣男子,她說,她和一般女人一樣,希望未來擁有一個家。

變性人求職屢碰壁 感嘆社會歧視(2002/10/18)
一 名變性人動完手術後,終於擁有女兒身,但他面對社會準備找工作卻屢次碰壁,雖然他拿到正規的看護執照,卻敵不過外勞的優勢,這名變性人除了感嘆 工作難找,也質疑變性仍然受到社會排斥。拿著正規看護的執照,林國華強調,他的學經歷絕對不比外勞差,希望雇主給他一個機會,就是因為屢次找工作都不順 利,才參加勞委會的永續就業工程,實習了半年,好不容易拿到執照,原以為就業問題可以解決,結果還是令人大失所望。即使寫了一次又一次的履歷,仍然石沉大 海,讓他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身分是變性人,看著空蕩蕩的冰箱,林國華說,現在生活真的很困苦,他很怕到年底前還找不到工作,自己真的會活不去了。(民視 新聞任婉瀅賴政坤台中報導)

台中變性人林國華 自殺身亡(2003/05/07)
在4年前變性並公開徵婚的變性人林 國華7日中午被發現在一家汽車旅館自殺身亡。林國華的遺書上說她活得很痛苦,也找不到工作,因而決定自殺。6年 前還是一身男性裝扮的林國華勇敢站出來宣佈告別自己不男不女的身份,變性做女人;並在努力了2年之後取得女性身份證,接著在情人節前夕公開徵婚。林國華當 時一身大紅的裝扮有著說不出的嬌羞,但她仍擔心自己不能被接受。林國華一直很努力克服面對變性身份所帶來的困擾,雖然她曾經多次自殺,卻也努力重新站起 來。林國華當過夜間清潔隊員,參加過職訓,取得看護執照,但是工作上卻不斷碰壁,讓她心灰意冷,終於在台中市一家汽車旅館自殺身亡,並於5月7日中午被發 現。年輕的林國華用死亡控訴變性人的無奈。

變性人林國華 難忍壓力走上絕路(2003/05/08)
於4年前變性並曾 公開徵婚的變性人林國華7日在台中市一家汽車旅館自殺身亡。由於林國華變性後一直找不到穩定工作,曾多次為此自殺。家屬認為林國 華可能是受不了社會壓力才走上絕路。4年前,林國華以一身大紅的裝扮告別男性身分,並且公開徵婚。變性取得女性身分證的那年,林國華更是開心嬌羞。這幾年 林國華變得憔悴,更因為找不到工作而多次自殺。5月7日,林國華被人發現在台中市一家汽車旅館,以塑膠袋套頭方式自殺,窒息身亡。聽到林國華自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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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新聞網2003年05月08日
變性人林國華 旅館服毒自殺
記者黃寅、陳于媯/台中報導 變性人林國華前天住進台中市文心路一家旅館,昨天被人發現服毒並用塑膠袋罩頭死亡。林國華的哥哥林清溪說,弟弟變性後受社會歧視困擾,有多次自殺紀錄;希望他的死能喚起社會給變性人一點空間。
林國華在變性前,曾接受台中榮民總醫院精神科主治醫師林志堅的精神鑑定。林志堅說,林國華當時就有明顯情緒困擾,不適合變性,但他執意遠赴東南亞圓夢,重塑女兒身後還是快樂不起來,這樣的遭遇可供在變性與不變性之間掙扎的男女引為借鏡。
林國華天生男兒,但自小就喜歡扮女生,就讀勤益工專時曾自宮割去睪丸,服役後因刺盲一眼退伍,三年前赴泰國完成變性手術。林清溪說,林國華(廿九歲)患有「原發性變性慾」,據說全台這種病例約有五千至一萬人,林國華是百餘名接受變性手術者之一。
警方調查指出,林國華前晚住進賓館,昨天早上賓館人員發現有異,開門看見他頭罩黑色塑膠袋,床頭櫃留有一瓶毒藥,身體泛起粉紅色,檢方因抽不出人力,昨天未驗屍。
林國華曾投宿賓館多次,工作人員認得他;前晚六時許他進住時神情還頗愉快,七時許曾通知櫃台調整電視,九時許還表示想喝飲料,看不出異狀。
林清溪說林國華變性後拉過保險,當過醫院看護,也送過報紙,最近在收垃圾,總是勤快地為生活奮鬥,但是對於自己外型不如一般女性及遭受異樣眼光始終心有不平。
台 中榮總醫師林志堅回憶,林國華多年前為了變性問題到台中榮總看門診時表示,從小就很想當女生,是他最大心願。經深入諮商,發現林國華情緒很不穩 定,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變成女性就可解決一切問題,這是錯誤的期待;如果手術後效果不如預期,會帶給他更大的打擊,因此沒有通過精神評估,台灣沒有醫師會 違法替他施行手術。
林志堅說,成長過程遭遇傷害的人會扭曲對性的觀念,從青少年期開始出現變性念頭,必須給他們一段省思期,經由充分的心理輔 導,想清楚變換性別未必 會過得更好,以及仔細了解變性必須經歷的一切考驗。例如男變女只是改變外觀,無法改變染色體,而且手術後長期注射荷爾蒙等藥物容易出現副作用,如果經過理 智考慮依然無怨無悔,才是成熟的變性時機。
林志堅說,林國華把變性後的世界想像得太美好,術後適應不良是可以預見的後果,林國華過去以為性別是通往快樂之門的鑰匙,如今看來,顯然錯了。

聯合新聞網2003年05月08日
變性後更不快樂 終於要了她的命
記者游振昇 「弟弟堅持要變性,結果變性讓她更不快樂,反而奪走她的生命。」變性人林國華昨天自殺,她的哥哥林清溪是唯一親人,他說,弟弟變性五年來,到處遭歧視,這應該是弟弟選擇自殺的原因。
林清溪和妻兒租屋在彰化市民族路一處巷道,昨晚林清溪從台中市看完弟弟的遺體後返家,妻兒已睡,他獨自坐在客廳發呆,難掩悲傷之情。
林清溪說,父母多年前去世後,他和弟弟相依為命,五年前,弟弟突然向他提及想變性,當時他無法接受,向弟弟剖析變性後會遭人歧視,而且在純樸的彰化會招來異樣眼光。
林國華未聽哥哥勸阻,自行決定變性後,返家告知哥哥這項結果,林清溪說,他無法接受,但弟弟終究是自己唯一親人,自己都不能接納,教弟弟如何在社會生存?因此他向弟弟說,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但弟弟仍擔心連累他,堅持要搬到台中住。
在台中的五年生活,林國華偶爾回彰化和哥哥敘舊,但從不提及遇到的困難和心事,林清溪說,他感覺弟弟有心事,但每次問她,她總說「沒事」,林清溪現在回想,可能「弟弟不想讓我操心才隱瞞」。
林清溪表示,弟弟在台中五年多,曾在醫院當過看護,期間換了很多工作,最近又從環保公司隨清潔車人員的工作離職,回家時只淡淡的說她換了工作,有一次無意間提及她在生活上、工作中遭到異樣眼光,她已受不了,林清溪說,無數次的挫折,讓想法很單純的弟弟,有了輕生念頭。
民國八十八年二月十二日,立法院厚生會邀林國華參加「變性者的春天何在」公聽會,她在會中敘說自己變性後的心路歷程,有著無數不為人道的心酸,林國華疾呼社會不要歧視變性慾者的聲音言猶在耳,如今,她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留給唯一親人心中永遠的遺憾。

中時電子報2003年05月08日
失業又憂鬱 變性人仰藥
簡光義/台中報導 五、六年前往泰國進行變性手術,由「他」變成「她」的林國華,在拿到女性身分證後勇敢面對社會,因熬不過經濟問題,七日中午在台中市文心路三段一家賓館內自殺身亡,結束「她」坎坷的一生。
  昨天十一點多,台中市消防局勤務中心接獲報案,指文心路三段一家汽車賓館內,有一女人平躺床上,頭部被黑色塑膠袋套住,消防人員趕到時,發現該女子已無氣息,乃轉報轄區市警五分局水湳派出所前往處理。
  警方調查,陳屍的房間內並無凌亂的打鬥跡象,桌上還擺放著一瓶吸入劑藥水,雖沒有留下遺書,但研判應無他殺之嫌。
  據了解,死者林國華(廿九歲)變性後拿到身分證,曾多次上過電視台的綜藝節目,還曾在媒體鎂光燈下表示,從此將要當一名「快樂的女人」,然而終敵不過現實生活的殘酷,無法衝破經濟壓力及感情的瓶頸,選擇自殺結束生命。
  據林國華的哥哥說,近年來林國華曾從事過夜間收集垃圾的工作,目前無正當職業,他已多次拿錢接濟患有憂鬱症的「妹妹」,但仍無法打消「她」自殺的念頭。
  出生彰化鄉下的林國華,曾做過保險業務員,在街頭做過問卷調查人員的林國華,從有記憶開始,父親就一直在外謀生,他和長他五歲的哥哥,由母親和外婆一手帶大。
  十歲時父親返家,酗酒的父親總是動不動就對母親拳打腳踢,如同驚弓之鳥的母親,只好帶著他們兄弟躲到警局,甚至遠走他鄉,直到父親車禍過世為止。
  然而父親走後,家計的重擔全落到母親身上,他國二時,操勞過度的母親因子宮頸癌復發,轉移成骨癌,拖了一年多,也撒手離開人間,自此,林國華兄弟倆變成孤兒,祖孫三人靠政府貧民救助金度日。
  悲慘的童年,養成林國華沉默寡言及內向的個性,因而就特別喜歡扮演女生,跟女生玩在一起,國中時,面對開始發育的性徵而惶恐。
   念勤益工專二年級時,林國華多次自己動手打麻醉劑後,以剪刀閹割睪丸,一顆睪丸應聲落下,再用紗布裹住傷口,前往醫院求救。當兵前,林國華決 心把另「一半」也切除,便用繩子綑綁陰囊,意圖讓其壞死,結果陰囊腫得像棒球一樣大,因皮膚潰爛,送醫搶救不了,卻變成一個「沒有睪丸」的男人。
  更悲慘的是在當兵期間,一次夜行軍中,右眼被樹枝刺傷,因沒有及時處理而被細菌感染,竟然失去右眼,成為獨眼龍,八十五年九月,才正式從軍中除役。
  一直到廿六歲才如願到泰國進行變性手術,林國華從此成為不能生育的女人,並拿公立醫院婦產科診斷證明書,到戶政事務所更改身分,身分證字號從「1」變成「2」,性別也從「次男」,改為「次女」。
  林國華變性後曾多次出現在綜藝節目上,也成為知名度頗高的變性人,林國華也自許要做一個「快樂的女人」,然而因找不到工作,生活還要靠哥哥接濟,林國華終於熬不過經濟壓力,以自殺結束坎坷的一生,不禁令人歔欷。

東森新聞報2003年05月07日
理想難敵現實殘酷 變性人林國華自殺身亡
台 中訊 患有原發性變性欲症,幾年前變性為女人的林國華,7日中午在一家汽車賓館自殺身亡,林國華的哥哥不願對弟弟的死表示任何意見。林國華在去 年正式順利取得女性身分證後,曾表示希望各界接受並協助她過正常生活,但理想與現實相背馳,林國華在求職不順及社會異樣眼光雙重壓力下,萌生尋短念頭,多 次自殺未遂。
7日中午,台中市警察局接獲死亡案件通報,水湳派出所警方據報在台中市文心路三段一家汽車賓館房間內,發現一名頭套黑色塑膠袋的 女性平躺在床上, 桌上擺放一瓶具有麻醉性的吸入性葯水,案發現場不凌亂而且留有遺書。警方清查後發現,死者正是幾年前到國外動手術,公開變性為女人的林國華。
自 林國華接受政府核發女性身分證後,還曾召開記者會公開說明,希望社會大眾能夠接納並給予公平待遇。但是各界還是以異樣眼光看待,讓她非常難過。 在理想敵不過現實殘酷之下,找工作四處碰壁,還遭受他人的歧視、嘲笑,在經濟與感情生活都不順遂的情況下,最後選擇以自殺結束自己的生命。

東森新聞報2003年02月14日
台中/變性人情人節獨行 領有看護執照卻難找工作
記者沈璐萍、蕭光志/台中報導 一位曾經上過媒體的變性人林國華,為了找工作,接受勞委會看護職訓,領有看護執照,半年來特殊身分讓她四處碰壁,情人節沒有情人的陪伴,林國華獨自前往就業服務中心找工作,她說麵包比愛情更重要。
情人節,變性人林國華獨自一人到就業服務中心找工作,拿著勞委會職訓局核發的看護執照,擁有一技之長,林國華仍然找不到工作,看到最近外籍看護頻頻出狀況,國策顧問劉俠竟然也因此逝世。
林國華說,其實像她這樣的本國藉看護,真的不比外籍看護差。西洋情人節,變性已經4年的林國華,還沒有男朋友,今年29歲的她,到想的開,她說一份工作比男朋友更重要。

民視2003年05月08日
台中變性人林國華 自殺身亡
在 四年前變性、曾經公開徵婚,引起社會矚目的變性人林國華,中午被發現在一家汽車旅館自殺身亡。六年前,還是一身男性裝扮的林國華,勇敢站出來, 決定告別自己不男不女的身份。努力二年,取得女性身份證,在情人節前夕公開徵婚,林國華一身大紅的裝扮,有說不出的嬌羞,但還是擔心自己能不能被接受。對 自己變性身份,林國華一直很努力克服面對,曾經多次自殺、也重新站起來,當過夜間清潔隊員,參加過職訓,取得看護執照,但是工作上不斷碰壁,讓她心灰意 冷。五月七日中午,林國華被發現在台中市一家汽車旅館自殺身亡。遺書上寫著活得很痛苦,找不到工作,卅歲,年輕的生命,用死亡控訴變性人的無奈。

華視2003年05月08日
變性人林國華 陳屍台中旅館
國 內第一個合法取得變性身分的變性人林國華,中午被人發現陳屍在台中一家旅館房間內。經過警方初步勘查,由於他沒有留遺書,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再 加上身邊有疑似麻醉藥品,詳細死因,檢警單位將在星期四進行調查。林國華是三年前在國外完成由男變女的變性手術,不過在變性後,無法適應新生活,再加上外 界眼光,讓他情緒一直相當低落。

中廣新聞網2003年05月07日
變性人林國華自殺身亡
幾年前曾在變性手術後勇敢面對社會的變性人林國華,在理想敵不過現實的煎熬下,今天中午自殺身亡,林國華的哥哥表示,他已經自殺未遂多次,對弟弟的死不表示意見。
今 天中午,台中市警察局接獲死亡案件通報,水湳派出所警方據報,在台中市文心路三段一家汽車賓館房間內,發現一名女性平躺在床上,頭部以黑色塑膠 袋套頭,桌上擺放一瓶具有麻醉性的吸入性葯水,現場並沒有發現凌亂現象還留有遺書,警方清查,死者林國華正是幾年前,到國外進行變性手術後,還公開變性成 為真正的女人的心路歷程,然而理想敵不過現實的殘酷,在沒有一技之長下,林國華遇到經濟壓力的瓶頸,經濟與感情生活都不順遂,還得忍受他人對變性人異樣的 眼光,因此最後選擇自殺結束一生。

民視2003年05月08日
變性人林國華 難忍壓力走上絕路
於4年前變性並曾公開徵婚的變性人林國華7日在台中市一家汽車旅館自殺身亡。由於林國華變性後一直找不到穩定工作,曾多次為此自殺。家屬認為林國華可能是受不了社會壓力才走上絕路。
4年前,林國華以一身大紅的裝扮告別男性身分,並且公開徵婚。變性取得女性身分證的那年,林國華更是開心嬌羞。這幾年林國華變得憔悴,更因為找不到工作而多次自殺。
5月7日,林國華被人發現在台中市一家汽車旅館,以塑膠袋套頭方式自殺,窒息身亡。
聽到林國華自殺的消息,同樣也是變性人的鐘玲很感慨,她說社會的異樣眼光確實讓變性人承受很大的壓力,但她自有一套排解的方法。鐘玲已渡過十幾年變性生活,現在有一個日本男友,還領養一個小孩;她說自己選擇變性走的是全新的生活,而不是一條不歸路。


中央日報1999年3月30日
林國華證明女兒身
董子媛.中市訊 患有原發性變性欲症,且變性為女人的林國華,已順利拿到戶政單位所核發的女性身分證,可是外界仍以異樣的眼光看待她,昨日她拿著身分證,強調她是「百分之百的女人」,希望各界不要歧視她,幫助她過正常女人的生活。

 林國華是在今年初到泰國接受變性手術,變性為女人,林國華持醫師開具的證明向戶政單位申請核發女性身分證,日前已經拿到女性身分證。

 手術成功,又拿到女性身分證,林國華自認自己已經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但外界卻仍以異樣的眼光看待她,讓她感到十分的難過,為求社會各界接納她,給她公平的待遇,一直希望寧靜過日的林國華昨日只好再度召開記者會,訴說變性後的心路歷程。

 林國華說,政府核發女性身分證給她,代表她已經是百分之百的女人,但外界卻仍以異樣的眼光看她,讓她在找工作時四處碰壁,一些聲色場所甚至開她玩笑,要她去坐檯,讓她好生難過。

 林國華說,日前她到一家百貨專櫃應徵專櫃小姐,就遇到業者先質疑性別,後來再以她的容貌不漂亮、身材不夠好為由拒絕錄取她,求職碰壁,林國華決定從事保險業,拒絕再看他人臉色。

  就業不順,各界接納度不高,林國華對未來仍充滿希望,雖有人歧視,但也有人給予關懷,讓林國華感到窩心,據了解,林國華變性後,共收到三筆金額 共一萬三千元的社會捐款,水墨畫家陳慶榮也捐出一幅畫作義賣,打算把義賣所得捐給林國華,不過,林國華決定把義賣所得捐給創世基金會,回饋社會。


中國時報1999年5月31日
解放禁錮的靈魂
變性人林國華的生命之旅
【記者張平宜專訪】 幹保險業務員已經一兩個月了,每天站在台中街頭做問卷,不管人家認出她也好,不認得也罷,林國華總是笑臉迎人。跟其他隱身在社會角落的變性人比起來,林國華積極走向陽光,尋求社會認同的勇氣,讓人感動。

  一直到二十六歲,林國華才藉由變性手術,擺脫男人的軀殼,現在的「她」,身高一七二,腰圍二十九,有一隻眼睛失明,沒有婀娜多姿的身材,沒有清 秀亮麗的五官,外表比一般女人還普通,不過她已心滿意足了。懷著感恩的心情,林國華說:「除了不能生育外,我自認是『如假包換』的女人」。

 根據統計,在台灣罹患原發性變性慾者,約有五千至一萬五千人左右,目前接受變性的僅有百來人,林國華是其中之一。看到林國華今日在眾人面前展露的笑顏,一般人大概難以想像,為了執著變成女人,林國華是如何歷經那段血淚交織的心路歷程?

  林國華出生在彰化鄉下,從有記憶開始,父親一直在外謀生,他和長他五歲的哥哥,都由母親和外婆一手帶大。父親在他十歲時返鄉,他一回來,家庭氣 氛隨之大變,酗酒的父親總是動不動就對母親拳打腳踢,如同驚弓之鳥的母親,只好帶著他們躲到警局,甚至遠走他鄉,直到父親車禍身亡為止。

 父親死後,家庭警報雖然解除,然而家計的重擔,全落到母親身上。國二時,操勞過度的母親子宮頸癌復發,轉移成骨癌後,拖了一年多,也撒手辭世。自此,林國華兩兄弟變成孤兒,祖孫三人靠著政府貧民救助金,勉強度日。

  悲慘的童年,養成林國華沈默內向的個性,話不多的他,也不知為什麼,從小就特別喜歡扮演女生,跟女生玩在一起。國中時,面對開始發育的性徵,他 有些惶恐,等到上了健康教育,知道男女性徵乃與生俱來後,更是嚇壞了。他深怕這輩子當不了女人,當下就萌生一個念頭,認為只要破壞睪丸,不再製造荷爾蒙, 他就可以拒絕變成一個男人……

 這個可怕的想法,一直蟄伏在林國華心中,像鬼魅般糾纏著他。事實上,為何會如此痛恨身為男人呢?他也百思不解,後來,從報章雜誌零星的報導,他想自己或許是個先天有性別認同障礙的變性慾者。

 高三時,林國華第一次向一位泌尿科醫師求援,那位醫師轉介他去找素有「變性大師」之稱的方榮煌。林國華知道在國內尋求變性,必須先經過兩位精神科醫師的鑑定,才能進行手術,為了不想忍受如此繁複的手續,他放棄尋求正常管道變性的念頭。

  念勤益工專二年級時,心急如焚的林國華決定付諸行動,自己動手閹割睪丸。他先透過管道買到麻醉劑,一個人躲在房間,第一次,他用剪刀剪出一個約 十五公分的傷口,由於血流如注,他害怕地趕緊跑到醫院掛急診;隔了三個月後,他又進行第二次嚐試,施打麻藥後,這次他用橡皮筋綁住局部,然後用剪刀咬牙一 剪,一邊睪丸應聲滾下,用紗布裹住傷口後,再飛車前往醫院求救。

 連續幾次林國華對自己身體的殘害,看得醫生膽戰心驚,再三勸阻他不要貿然行事;可是依然無法打動林國華自行剷除「那兩顆討厭腫瘤」的決心。

  當兵前三天,林國華偶然間閱讀到一篇文章「閹割縱橫談」,提到古代宦官如何被去勢的情節,他又依樣畫葫蘆了。把只剩一邊的陰囊,用繩子綑綁,意 圖使其壞死,結果當兵報到時,陰囊腫得跟棒球一樣大,被緊急送往軍醫院治療,經過十幾天的治療,因為皮膚已潰爛,最後仍然搶救不了。就這樣,他變成一位 「沒有睪丸」的男人。

 出院後,林國華被分發到金門去當通信兵,在一次夜行軍中,右眼被樹枝刺傷眼睛,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加上被細菌感染,竟然失去視力。八十五年九月,剩下一隻眼睛的他,正式自軍中除役。

 不用當兵後,林國華又認真規劃起他的「女人大事」,他先偷偷前往戶政事務所改名,不料,卻因此東窗事發,被哥哥發現他隱忍多年的祕密,哥哥嚴厲質問他,很不解為何「變性」這檔荒唐事,竟會發生在他弟弟身上。

  三個月後,林國華又悄悄帶著他辛苦打工的積蓄,跑到彰化基督教醫院隆乳;手術後,八十幾歲的阿媽看到她的「寶貝孫仔」突然冒出兩個乳房,簡直大 吃一驚,覺得他玩笑開得未免過火。而當林國華捧著漲痛的乳房回家,哥哥發現後,更是哭笑不得,他撂下一句話「以後看你怎麼做人,怎麼找工作」。

  由於哥哥的不悅,加上保守的阿媽也阻擋他去買女用內衣,因此,隆了乳的林國華平常還是一副男裝打扮。那一年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送貨員的工作,然 而胸前凸了兩個38c罩杯,又毫無遮掩的半球體,讓他在人群中顯得不倫不類。尤其夏天時,許多人老愛盯著他的胸部瞧,瞧得他渾身不自在。最後,他只好去醫 院,要求取出填充物。現在變性後,提到隆乳,林國華反而興趣不大,目前,他靠吃避孕藥來維持體內的女性荷爾蒙和自然微凸的胸部。

  尋求變性過程中,最後也最關鍵的一刀,是外生殖器整型的手術。林國華說:「過去我破壞睪丸,但始終沒有動手去破壞命根子,為的就是保留外皮,將 來好做人工陰道」。今年一月,身心已做好準備的林國華,動身前往泰國「去勢」。首度出國的他,除了帶著國防部賠償他右眼的傷殘撫卹金之外;就只有一張泰國 醫生的名片和一顆雀躍的心情,單槍匹馬踏上「重生」之旅。

 歷經四個多小時的手術,甦醒過後,林國華已真正從「他」變「她」,擁有一個夢寐以求的人工陰道了。她還記得第一次拔掉導尿管,因不會蹲著尿,結果尿液從腳邊滴落時,竟喜極而泣,覺得自己終於有了身為女人的初次體驗。

  帶著泰國醫生替她打造的人工陰道回國後,長久以來備受鬍渣子煩惱的林國華,又打聽到彰化秀傳醫院有雷射除毛的設備,於是又前往求助。在討論醫療 費過程中,因為受不了醫護人員對變性者的言語,一路辛苦走來的她,竟然尋死抗議。她的自殺,經由新聞報導後,台北一家私人診所伸出免費的援手,讓林國華在 外婆過世,哥哥又揚言斷絕關係的雙重打擊下,獲得雪中送炭的溫暖。

 纏鬥數年,歷經「破壞」、「重建」幾個階段的煎熬,今年三月, 林國華到公立醫院婦產科做內診「驗明正身」,然後拿著診斷證明,前往戶政事務所更 改身分,把身分證字號從「1」變「2」,出生別從「次男」改成「次女」。拿到粉紅色的身分證時,林國華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好像作夢般,我真的如願以償 了」。

目前,對林國華來說,最迫切的課題便是如何學習當一個女人,完全融入女人的社交體系。她坦承現在雖已擁有一副新的 身 軀,但是午夜夢迴,還是斬不掉過去的坎坷夢魘。她說:「一般人很難理解一個女人靈魂,受困於男人身軀,那種身心不一致的凌虐之苦,為了破繭而出,在社會冷 嘲熱諷中,我曾經沈淪於藥癮逃避,也嘗試尋死解脫……,如今浴火重生後,我選擇公開自己,為的就是告訴大眾,我們不是人妖,不是變態,更不是小丑,我們只 是一群躲在暗夜哭泣,需要社會關懷接納的兩性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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