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午飯,小莉就拉我上街,自從在歌舞廳上班以後,我很少和小莉一起上街,因為我的工作性質是晚上上班,回到家已經非常晚,第二天上午幾乎要休息一上午,下午又要准備晚上上班,我不是個天生的女人,準備的時間當然比較長。而且於這行是沒有星期天的,越是周末越是忙。這樣一來,幾乎沒有時間和小莉一起出去。我穿的衣服都由小莉一手包辦了,好在我和她的身材差不多,無論是內衣外衣,只要她能穿的我都可以穿。實際上我們的衣櫃也只有一個,我的衣服和她的衣服也是不分的。……看她興致好,我也不忍拒絕,於是答應跟她一起出去轉轉。

  她和我一起來到市中心一裝修高雅的美容院,走了進去,我本以為她要美容,但進去後,她卻把我摁在椅子上,還在我耳邊說:“楊經理給了你這筆錢,你不能辜負了他。”……在這種場合,拉拉扯扯顯然不符合我的身份,於是只好勉強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小莉說:“我在附近商場轉轉,一會再來。”說完沒等我否決,就走了出去。

  美容師開始對我做美容,她對我說了一些專業術語,我也聽不大懂,只好一個勁地嗯嗯答應。
  她開始對我進行面部護理,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進美容院,而且是被當成女人來美容。兩個漂亮小姐在我的臉上摸來揉去,我有點把持不住……於是我閉上眼睛不去看她們那張張漂亮的臉,想著上周看的那場甲A聯賽,以分散注意力。美容師溫柔的手法使我有點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眉頭處如蟻叮的感覺把我帶回了現實,我睜眼一看,天呢!是她在撥我的眉毛,我趕緊制止,但已經晚了,半邊眉毛已經修好了,看著一邊粗,一邊細的眉毛,我只好嘆了口氣,擺手讓她們繼續。

  我躺在美容椅上,閉著眼睛,感覺著我的眉毛一根根離我而去,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我的眉毛比較濃,這也是我臉上唯一有點男子漢氣的部分,……現在……都怪我自己,進來時對他問什麼都抱以肯定的答覆,美容小姐一定是問過我了,而我也答應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大約又過了地一個小時,美容小姐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看看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我睜開眼,看著鏡子裏的我,雖然我有心理准備,但第一眼還是讓我吃了一驚——小莉平時為我化妝偏濃,為得是在燈光下有所表現,這也是她在學校學的主要內容,但美容院的化妝幾乎看不出化了妝,使我顯得氣質更加高雅,更加清純,就象常見的那種鄰家美女。特別是那兩條彎彎的細眉,顯的更有“女人味”(雖然我不願用這個詞形容自己,但實在找不出更貼切的詞來表達。)

  門口,小莉走外面走了進來,我轉身面對她時,她的表情顯然也是一怔,但很快恢復了笑臉,挽著我走了出去。

  在路上,有不少人都盯著我們看,我只好目不斜視,挺胸抬頭以防被別人看出有什麼不妥。
  小莉在我耳邊說:“我走在你身邊成了你的‘陪襯人’了。”看見我有點不好意思,她又說:“不過沒什麼,我不會跟你爭風吃醋的,都誰跟誰啊。”

  小莉拉著我走進一間服裝店,一邊對我說:“我剛才在你做美容的時候到處逛了逛,這家店裏的衣服不錯,你來試試。”

  一進門,店員就過來打招呼:“兩位小姐要買點什麼?”……“兩位小姐”?小莉大概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叫我,對我做了個鬼臉。……不過我對小姐的稱呼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一般不反對小莉幫我買衣服,反正那些衣服最後都是她自己的,但讓我自己來服裝店買,還是有點不習慣,但既然進來了,我還得裝出一副很想買衣服的樣子。

  小莉指著一套白色套裝和另外的幾件晚禮服,對店員說:“我們想要那幾套衣服,要她穿的尺寸。”她指了指我。
  店員小姐拿出了我的尺碼,說:“小姐,我可以幫你到試衣間去試一下。”
  小莉拿起衣服拒絕了她的好意:“謝謝,我來幫她就行了。”拉著我走進女更衣室。
  我還是第一次走進女更衣室,在歌舞廳我一直用那個港星的化妝間,連上廁所都是更衣室裏專用的衛生間,從沒進過公共的地方。……更衣室裏四壁都是粉色的,很溫暖的感覺,裏面有一面牆都是鏡子,好在沒有其它客人。我脫去身上的毛衣我牛仔褲,小莉幫著我穿上了那件套裝……

  真是人靠衣妝,我穿上套裝一看就是個清純的秘書小姐。

  接著又試了幾套晚禮服,真是件件都非常漂亮,小莉一邊試一邊贊嘆,我都被她贊得有點臉紅。
  最後我們選了一套職業套裝和兩件晚禮服,其中一件是立領棋袍。
  小莉沒讓我把衣服換回來,我就穿著那件白色職業套裝走了出來。

  店員驚嘆道:“小姐,您這一進一出真好像換了個人似的,這衣服就像是給你訂做的一樣。”我知道這是她們的職業套話,但小莉認為不錯,一定不會差的。所以就謝了她。

  晚上快到七點時我打車來到白天鵝賓館,迎賓把我帶到陶陶廳,楊經理已經在裏面等著了,他看到我,高興地說:“你來了,今天你更漂亮了!……像是……出水芙蓉……”我笑了笑,也增加了自信。

        我們在廳裏的沙發上坐下,他對我說起了關於這筆生意的事,原來他與這個叫陳旺財的港商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去年就與他合作過一次,但他非常精明,很不好說話,去年要不是他的女秘書美玲從中斡旋,生意肯定做不成,今天他從香港過來,說好7:30在這裏給他接風,這次准備談一筆紡織品出口生意,合同額為兩千萬。

  “兩千萬!”我的心頭一震,隨即在心中算出了他許諾1%是多少。我從沒想到他的生意會有那麼大。但隨卻又心中打鼓,不知能否勝任這個“女秘書”的角色。……楊經理又給我介紹了一些陳老板的情況,我都一一記在心裏。心中同時也在想著如何來完成這一任務。

  快到七點半時,等候在門口的公司員工打來電話,告訴楊經理:“陳老板來了。”
  楊經理領著我迎上門前。
  陳老板從車裏走出來,他的身材矮矮胖胖了,大約四十來歲,頭頂的頭髮也已經禿了。
  楊經理迎上前去,和他握了握手,隨即向他介紹了我:“我的秘書小花。”
  陳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問“美玲呢?以前前你的女秘書不是她嗎?”看來楊經理讓我來客串是對的,他還沒忘記美玲。

  “噢……美玲離開我公司了,她……她結婚了。”楊經理顯然不善於撒謊,說話時略一停頓,但隨即恢復了正常,顯是准備他有此一問。

  他又看了看了,晃著腦袋嘖嘖稱奇:“怎麼天下的美女都到你這兒來了,一個比一個漂亮……”。我被他說得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心中想著怪不得楊老板的妻子要趕走美玲了,原來美玲長得太漂亮了,她當然不放心。
 
  我引著陳老板進了陶陶廳,主客寒喧過後坐了下來,我坐在楊經理的一側。
  席間楊老板不停地向陳老板勸酒,可陳老板卻只想與我共飲,還不停地回味著美玲小姐與他“甜蜜”的故事,我知他是說給我聽的,只是笑笑,不予置評,心想:這個“女秘書”恐怕也不太好當。
 
  灑後至半酣,陳老板要我坐到他的身邊,楊老板搖搖頭無奈地向我擺了擺手。我坐了過去,他摟著我的腰,充滿酒氣的臉對著我說話,我心裏雖然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有忍耐,好在我在歌舞廳幹了那麼長時間,對這種場面也見多了,可以應付自如,總可以使他適可而止。……我不住地住地勸他喝酒,只望他早早醉去,我就可以解脫了。

  陳老板到也好,只要是我勸的,他毫不猶豫一干而盡,不過我也得陪著他喝,好在我的酒量也不錯,(我是年輕男人啊,酒量當然不輸於他了,嘻嘻!)最終還是把他給放到了。最後,在陳老板一句句“小花小姐好酒量!”的贊嘆聲中,我把他扶進了他的客房。……臨別雙方商定第二天進行談判。

  第二天開始談判,別看陳老板酒桌上嘻嘻哈哈,但談起正事來,卻是一臉嚴肅,寸步不讓,我聽著他們的談判也插不上嘴,只是在一旁端茶到水,以緩和緊張氣氛,陳老板只是在接過我遞過去的水時,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由於雙方有一定分岐,談判不久就陷入僵局,這當兒我走過去建議去樓下舞廳跳跳舞,陳老板看著我滿面笑容,愉快地答應了,我這才知道楊經理一定要帶個女秘書,原來陳老板對女人的要求是從不拒絕的。

  跳舞時,由我陪著陳老板,我們邊跳邊聊著祖國的大好山河,他非常喜歡自然風光,談著談著,陳經理的情緒很快好了起來。……我們還商定他下次去旅游時由我來為他導游……

  當大家再回到談判桌前時,共同點就多了起來,我坐在一邊用一雙媚人的大眼笑咪咪地盯著陳老板,看來陳老板被我的雙眼盯著也有點為難,雙方最終答成了協議。

  在簽約酒會上,我穿著上次小莉為我挑選的旗袍,心裏很興奮,很有成就感,畢竟幫助楊經理做成了這單大生意。……我與楊老板,陳老板不知跳了多少曲舞,直到最後轉得頭暈眼花。

  和楊經理跳時,他對我說:“小花,你真的很出色,不如就到我公司做我的秘書吧。”
  我笑了笑:“你不是認真的吧?你能過得了老婆那一關?”

  他苦笑了一笑:“你當小姐直是太可惜了,你的那一套‘情商’手法真是爐火純青,不談一字生意而做成了生意。”

  我說:“我確實不懂生意啊!我談什麼?”
  他嘆道:“你是最懂如何做生意的人,可惜了你了,不過我也不願意把你推薦給別的公司,因為你在哪兒都會是我的強力竟爭對手。”

  我被他說得還真有點飄飄然,真恨不得自己是個真正的女人,也許真可以到某個著名公司去當個秘書什麼的,也不用在歌舞廳干舞小姐……

  這件事使我回味至令,我一不小心幫助楊經理演繹了一場美人計,還有可觀的收入,這筆收入也使我們已後回家鄉小城創業成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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